书城武侠舞剑雨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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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月伴乐

身着淡绿色的薄纱,一个身影坐定在帘幕中间,头上绾着一个髻,被一个似小圆形扇面的东西轻轻遮住,这个白洁如玉的扇形,衬托出她的高雅。围观者只是见其容貌,便已经神悦九霄,不知所踪。

调试好了琴,比翼缓缓起身,身旁的薄纱跟着舞动,撩起一阵闪耀的光。她深深一躬,“各位,不好意思献丑了。”

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该是听曲还是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她抿嘴一笑,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生气:一帮色鬼。

她轻盈地坐下,纤纤十指从水袖之中缓缓抽出,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上了琴。月,和着乐,开始奏响,寂寥深远,让人觉得悲哀。这潺潺的琴音,惊飞了七海棠之外的几只雀,扑哧着翅膀,另寻它处。残月不是很胜,辉光清冷伴着瑕疵,黑影斑驳,看上去是不完美的钩沉。然而星光确实很胜,碧玉的珠子散了一地,让人忍不住去捡几颗回来。这珠子,灵光闪动,戴在美人的头上才是物尽其用,锦上添花。

琴声才刚刚起步,幽缓,情韵,伴着美女的翩翩舞姿,底下的人正在大饱眼福。就在琴声响起的一刹那,十几个身着各色衣服的年轻女子从天而降,落在舞台的中央,谁都想鼓掌,然而最终没有破坏这雅静。女子们动作一起,先向各位盈盈一笑,顿时让好多男人直吞口水。接着清秀的五官之上开始显出一些苍凉,缓缓起舞,就着音乐的节拍,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动作就像一个人发出的,没有一丝的紊乱。没一个人多一个节拍,也没有一个被落在了后面。举手投足,整齐的看不出一丝的不如人意。这琴声,从她们身后传来,弹琴的人,这时正被卷在一团团白色的烟雾之中。雾从脚下升起,伴在身侧,徐徐上升,比翼的脸庞渐渐显得更加突出,看上去更加清秀。

大厅前边,乐殷殷,而此时的后边,火药味充斥,大概也要开始一番表演。

老鸨模样的女人看到秋缬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身侧的两个壮汉,“动手,将这小子给我剁了,敢和老娘作对……”她还在喋喋不休,身侧的汉子已经挺身而出,“恩?小子,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秋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一眼身在床榻之上的珂盈,病怏怏地,让人不忍怜惜。珂盈以为他这回闯祸了,急忙祈求老鸨,“不关他的事,你们不要为难他……”声音在撕竭。

老鸨闻言大怒,“不关他的事,你给我听好了,不关他的事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能打死我的摇钱树。”说着,将帕锦撩起,似是伤感地擦了一下眼睛。

汉子们见秋缬没有反应,一齐低声:不识抬举,给我上去揍他。

只见那些人像雨点一般冲了过来。珂盈着急了,拉着他的手,“走,你赶快走,别管我。”

秋缬看了她一眼,“是,我本来不打算管,也不想惹祸上身,可是偏偏撞上了。既然已经掺手了,与其管到底。”

“再往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秋缬警告他们。

“小子,留着在地狱去说吧,这里不欢迎这话。”一阵冷笑,行动像狂风一般。

秋缬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只是闪躲,并不真正伤害他们。他们倒是兴致极高,下手还是很凌厉。不过秋缬却像青鸟一般上蹿下跳,他们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老鸨气得发疯,“饭桶,这么多人抓不住一个人,我还养着你们干什么?”

仿佛是被她的话提醒了,这帮人终于开始殊死搏斗,抄起各式的家伙,向着秋缬劈打砍砸。脸上也显出极其的愤怒。“听着,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不要打了,不然我真不客气了。”根本没有人听他说话,风暴卷着狂沙吹将过来,意欲摧枯拉朽。

第一个冲到的人朝着秋缬的脸上使出一拳,然而还没有劈下去,眼睛一愣,眼前模糊,身子飞起,从二楼落了下去,砸在了那张精致的椅子之上。所有人都是一愣,接着又是呼啸,秋缬也不客气,身形晃动,所到之处惨呼声不断。一个很瘦的人,躲在暗处使出毒针想来暗的。没想到出手的瞬间就傻眼了,手伸出去却没有收回来,就惨惨地跌到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老鸨尖叫一声,似乎见不得血。

这些人没有一个屈服,就这样全都扑了过来。“跟你们说了,不要打了,还是不听?”秋缬摇了摇头。

他不再留情,来这里的人,只要是站到他身旁的人,无一幸免,全都被硬生生踢了出去。落下的地方,只听得骨骼吱吱作响,接着一声声嚎哭……对付这样的三脚猫,只怕使出别的招来,他们基本上都变成祭品。所以他也不用什么诡秘的功夫,平时的水平,二三成就够了。

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屠手都躺在地下了,口中呻吟。而老鸨,在看着人被一个一个踢飞的时候,心在往下沉,最后一个人摔倒在上好屏风的时候,她的脸色煞白,呼吸变得紧迫了。眼睛之中恐惧的意味一览无余,那个告密者也是战战兢兢,不知所云。

“放心,我没有什么恶意,既然老板娘让她滚了,何不送个人情给我——将她送给我。”秋缬指了一下珂盈。而珂盈也是一脸困惑,或者更是惊诧。

“这个……”老鸨扭扭捏捏,显出一副不情愿。秋缬没有说什么,手向身旁地上的一个刚才屡次想置他于死地的家伙轻轻一指,一道光柱瞬间封喉,血液红似练,老鸨一怔,立刻赔笑,“听公子的,那就……送给你了。”秋缬点了一下头,“这就对了嘛!”

他看了一眼珂盈,女子愣在那里,像雕像,白衣天使。“走吧,我带你出去,永远不再回这里。”他的话很小声,在珂盈听来如雷贯耳,晴天霹雳。

他伸手,抱起了她,带着一丝的香气,淡而不浓,沁香扑鼻,怀中可人儿,看着他,无言……

临走的时候,秋缬看也没看向后扔出一袋东西,老鸨颤着接住,打开的瞬间,眼神之中发光,比金子的光芒还重,口中语无伦次,“啊,这么多金子,谢谢客官,谢谢……好多的金子……客官慢走啊……”

秋缬没有回头,淡淡一笑,“够本了吧。”老鸨这时终于听到了他的话,手底作揖,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见钱眼开的家伙,真是的。秋缬嘀咕。美人在背,他倒没有一丝的矫情,直接开骂。

珂盈这时终于有了反应,“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要不……我以后来伺候你,好吗?”

“不要,这个不要,我可不是想掳你回去做小妾。正好碰上,就不得不管一下了,只不过……”他有些惆怅。

“怎么了?公子有什么事么?”珂盈这时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姓名,脸一红,“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哦,我不是说我的姓名,是我的叹息……不说了”他一笑,“我叫秋缬,秋天的秋,缬嘛?想不出来了,想到了再告诉你。”

珂盈一怔,随即笑了,秋缬,诗一样的名字,可能是她想多了吧。这个时刻,前厅,乐曲和鸣,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