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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正面冲锋

尘封看了一眼重伤的青山落成道:“秋缬,你先扶青山前辈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吧。”

秋缬看了一眼尘封,想说句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什么,点了点头,扶着青山落成进入太子寝宫,太子也赶紧上前,扶住青山落成,行了一礼道:“承蒙前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青山落成苦笑了一下,看着眼前诚惶诚恐的太子,气息微弱地道:“太子殿下,我终于不辱使命……”话说到一半,眼前一暗,昏睡了过去。

秋缬刚想将青山落成扶到床上去,猛然间又想起这间巨大的房子原是太子寝宫,还待向太子解释什么,太子仿佛看出了秋缬的心思,道:“没关系,赶紧将青山前辈扶到床上去吧。”

秋缬眼中现出感激的神情。这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秋缬一惊,转头一看,不觉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

来人竟是比翼。“你怎么在这儿?”比翼大惑不解。

“青山前辈受伤了,我扶他进来,你怎么会来这儿?”话一出口,却又觉得自己的话却也说得毫无理由,比翼不找自己来找谁呢?

“现在外面一定很乱,你就不要出去了,待在这里。”秋缬看着比翼,神色间有一丝难以觉察的诡秘。

比翼看着秋缬一本正经的样子,道:“知道了,你呢?”秋缬抬头看了一眼比翼,知道她也为自己担心,不觉得心中一喜,道:“我不会出去,我要在这里守着青山前辈。”

“哦。”比翼终于放下心头的一块石头,神色间也轻松了许多。

外面,此时正成对峙的局面。三皇子的脸色乍红乍白,阴晴不定。他的心里,定然在想着这个突发情况吧。

可是,这种状况似乎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如今自己带领着这样一帮江湖高手,要面对这样一支一万余人的轻骑军,再加上这几个陌生的面孔,想必也是高手吧。对付起来只怕更加不易,刚才七成的希望一下落成了五成,或者说根本不到五成吧。

想到这里,三皇子的心头便有一层层惊悸。然而对方看上去士气正旺,岿然不动,凛凛如天神一般,想到即将到来的失败,三皇子更加心烦意乱。

尘封看着这些聚集起来的杀手,眼神里也有一丝的凶意,虽说他平时和蔼可亲,可是看到这样一群人如此嚣张,却让他感到极不舒服。

陌路看了一眼尘封,道:“怎么办,还不进攻吗?”

尘封手中的令牌晃了晃,大声道:“各位兄弟听着,如今已到了生死关头,如果各位还想全身而退,那就只能这些人杀得片甲不留。”

他的话好像天雷,滚滚而过,一点不像平时的温文尔雅的情形。

天空的雨水顺着兵刃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像冷月化成了液体,可是毕竟今天晚上是黑夜,团团的黑云像黑幕。

听到尘封的话,一万轻骑军像一堵巨大的墙壁,缓缓移动,向着那数百人靠拢。尘封知道,这群杀手并不好打发。即使像青山落成这样的高手都会受伤,这一仗必然十分惨烈。想到这里,尘封又大声道:“各位兄弟小心了。”

也许在这样的情形下,他的这声喊叫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可是谁都知道,这一仗并不好打。

有几个轻骑蹑手蹑脚的向前几步,举起手中的刀,向着一个空手而立的人砍了出去,没想到这轻骑军还没有靠近那人的身边,那把刀已经垂直落了下去,掉在地上“”一声,清脆而又肃杀,让人心头一震。

而那个冲在最前面的轻骑军惨呼一声,一道光芒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身躯便像树叶一样飞了开去,血光冲天,他的脑袋如同滚动的圆球一样,落在人群当中。更听的被刺杀那人冷笑一声,道:“就这种水平吗?”

这句话听上去一般,然而却点燃了杀手们的斗志,本来他们看到这一万轻骑军都有些畏惧,如今看到自己的人轻而易举便收拾掉一个人更是斗志大增,狂笑着冲了上来。

有几个动作快的,已经手起刀落,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独自行动的轻骑砍得人仰马翻,倒在了地上。人群里便发出一声惊呼,那些轻骑军本属于骑军。他们的战场也在更广阔的野战,可是局限于这样小小的地方便显得有些施展不开,再加上他们本对步下冲锋并不擅长,当初选择他们也是因为他们擅长长时间行军,可以尽快赶到京城,倒并未考虑到他们步下的战斗力。

如今正要步下冲锋,这样一来,即使他们胜利了,这些人中有十之八九也会葬送在此吧。尘封这样想着,眼神里也闪现着一丝的忧郁。

厮杀在不知不觉中展开,尘封想到擒贼先擒王,可是毕竟此人也是皇家子弟,他也并不想这样做,他的目的仅仅是将他堵死。

喊杀声如同决堤江水浩浩汤汤,气势磅礴。不时有人惨叫一声,身子飞了出去,虽然其中有一部分也是杀手的尸体,但更多的仍是一万轻骑军的残肢断体。血沫横飞,鲜血染红了每一个人的衣服,甚至眼睛中都有一股怒不可遏的杀意。

尘封杀敌力不从心,有时甚至感到莫名其妙的空虚。正在简单的对付眼前一个和他死缠不休的杀手,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疾呼:“小心后面。”

喊话的不知是谁,多半是一个士兵。尘封还在犹疑,身后却突然偷袭,如果不是有人通知他,多半自己会受伤,甚至死亡也说不定。

身后杀手使一把大刀,从这种密密雨丝被劈开所产生的雨雾中,尘封也能感到那种惊天动地的气势。这人也是一个高手,可是,如果自己不杀了他,那要死的人便是自己吧。

想到这里,他向旁边一闪,这人的刀势猛地落了下来,一道寒光像闪电一般向前奔去,前面那个想要杀尘封的杀手一怔,似乎没有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前面那杀手一傻眼,那道寒光堪堪砍像那个还在震惊的杀手的面门上,面门上登时留下一道沟壑,鲜血从中涌了出来,他也直直倒了下去。

后面那人似乎很不甘心,嘴角抽动了一下,大声骂道:“混蛋。”口中骂着,顺手想举起那把刀再次杀来,尘封哪里还给他这样的机会,手中寒光涌动,一下挥出,杀手拿刀的那条臂膀硬生生断了下来,只是那刀柄还套在那条胳膊上,一时也不能脱开,连着那条胳膊飞了出去。

那人惨叫一声,脸上显出不知是气愤还是痛苦的表情。因为一时失衡,更兼手臂的疼痛,那杀手立刻掉了下去,落在人群里,被那些不断冲上来的人踩在脚底,再也听不出他发出的任何呼声。

尘封看着惨死的两人,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杀人也杀得不亦乐乎。

陌路正在一隅专心迎敌。这里,有两三个高手围着他,一时他也寸步难进,只能拼命厮杀。不过,他可不像尘封那样优柔寡断,每次出手凌厉狠辣,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不时听到惨叫的声音,便有人受伤,无论是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总之肯定被砍得鲜血淋淋。

离他不远处,纸鸢也在奋力拼杀敌人。那些杀手当真不是乌合之众,甭说那些轻骑军力不能敌,便是他们四大城主,有五六个人一起围上那也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搞定他们。

纸鸢这边只有三个杀手,那些轻骑军因为不能聚在一起,便都闪到外面去了。这里,只有纸鸢和陌路,外加不到十个小兵对付七八个杀手。因为主要由纸鸢和陌路杀敌,这十个小兵也不显得吃力,对付两个杀手倒也不落下风。

纸鸢看上去弱不禁风,可是真正交起手来,丝毫不亚于男子。两双纤细的手指挥出席卷苍天的刀光剑影。这些凌厉的青光如一道道划破夜空的鬼火,鲜艳至极又冷厉之极,那些靠近的杀手们也变了脸色,脸上就像遇到了死神一般恐惧。

也难怪,纸鸢的武艺以绮丽花哨见长,可是这也仅仅只是表面上如此,女子习武除了要求自己所习武艺能够防身破敌还要讲究手法的高明和动作的行云流水和一气呵成。虽然纸鸢的武艺并没有忘记武艺的轻巧华丽,但更多的却是夺命招数。

这大概也是在这连绵不绝的征战中磨砺的吧。纸鸢并不理会这些,看着那个突然冲上来的冒然的杀手,手中猛地一挥,拖地长裙随着微风摆动了几下,那条紫色的水袖也随着她手指的起落变得耀眼刺目。那杀手惊呆了,不知道是慑于她的武艺的心狠手辣抑或醉倒于她倾城的容貌,那人只来得及动了动嘴唇,身躯上数处冒着汩汩的鲜血。两只眼睛像两盏明灯,久久不能合上。眼神中带着不解和迷茫,也许临死的一刻,他的心中也感到了空虚和害怕,只是这已经是结尾了。

寝宫里的红灯像不断流下的鲜血,闪烁着凄迷的雾气,那是因为沾上了雨丝的缘故吧。天色依旧沉沉浑浑,丝毫不减黝黑的气氛。

只有雨水,听上去已经能把握那种节奏了吧。滴落在檐上的青砾石瓦间,缠绵的像一首余音绕梁的曲乐,更像一根弦,弦上奔走着轻重缓急的乐谱。

因为借了雨势,云雾更甚,水汽更浓,化不开般流动起来。

只有喊杀声将这个本该平静的夜搅得鸡犬不宁,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希望?什么是希望?什么是和平安宁?谁又能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