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菜根谭全鉴(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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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持理灭欲:欲路上勿染指,理路上勿退步(7)

古人认识到了贪图安逸,人就会没有雄心大志,害怕艰苦的生活,惧怕磨难,养成“娇骄”二气。面对挫折则放弃自己的志向,那又怎么能立身立国呢?整天沉迷于安稳的生活,陶醉于快乐的享受,根本不可能磨炼出顽强的意志,而且还有可能因为贪图享乐而招致灾祸。所以要忍安逸,艰苦奋斗,才能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原典】

笙歌正浓处,便自拂衣长往,羡达人撒手悬崖;更漏已残时,犹然夜行不休,笑俗士沉身苦海。

【译释】

歌舞娱乐兴味正浓的时候,便毫不留恋地拂衣离去,真羡慕这些心胸豁达的人能够临悬崖而放手;在夜深漏残时,还有人在不停地奔走忙碌,这些凡俗的人在苦海中挣扎真是可笑。

达人猛醒,俗士沉沦

做事勿待极致,用力勿至极限

“花要半开,酒要半醉”,才能享受到其中的真正乐趣。反之假如酒喝到烂醉如泥,不但不是享乐反而是受罪。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以免乐极生悲。

年羹尧字亮工,是汉军镶黄旗人,进士出身,颇有将才,多年担任川陕总督,替西征大军办理后勤。年羹尧早年已为皇四子胤禛(雍正)集团成员,还将妹妹送给胤禛当侧福晋,以表对主子的亲近和忠心。隆科多是孝懿仁皇后的兄弟,既任步军统领,又是国舅之亲,是康熙帝十分器重之臣,后来成为康熙病中唯一的顾命大臣。

雍正与二人交结,自有其深刻用心。康熙末年,由于太子被废,诸皇子见机,都加紧忙于争夺嗣位的斗争。胤禛暗地里自然也着力较劲。他很清楚,除了用精明务实的办事能力博取父皇的信任外,必须集结党羽,拉拢拥有兵权的朝中重臣,所以极力拉拢隆科多和年羹尧。隆科多统辖八旗步军五营两万多名官兵,掌管城九门进出,可以控制整个京城的局势。而年羹尧辖地正是胤禟驻兵之所,处在可以牵制和监视胤禟的有利地位上。西安又是西北前线与内地交通的咽喉所在,可谓全国战略要地,所以后来史家也认为:“世宗之立,内得力于隆科多,外得力于年羹尧。”

雍正即位之初,隆科多和年羹尧便成为新政权的核心人物,雍正对他们恩宠有加。年羹尧即受命与掌抚远大将军印的延信共掌军务。未及半年,雍正又命将西北军事“俱降旨交年羹尧办理”。

雍正元年十月,青海厄鲁特罗卜藏丹津发生暴乱,雍正又任命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年羹尧也不负圣恩,率师赴西宁征讨,平定成功,威震西南。雍正诏授年羹尧一等公爵。

雍正不但对年羹尧加官晋爵,授予权力,还关心其家人,笼络备至。甚至把年羹尧视作“恩人”,非但他自己嘉奖,且要求“朕世世子孙及天下臣民”,当对年羹尧“共倾心感悦,若稍有负心,便非朕之子孙,稍有异心,便非我朝臣民也”。又口口声声对年羹尧说:“从来君臣之遇合、私意相得者有之,但未得如我二人之耳!总之,我二人做个千古君臣知遇榜样,令天下后世钦慕流涎就是矣。”这类甜言蜜语,出自皇帝之口,实在罕见。

雍正就这样以过分的姿态、肉麻的言语哄蒙、迷惑着年羹尧。年羹尧却蒙在鼓中,真以为有皇帝老子做他知己,他也就以皇帝老子为后台,居功恃傲、骄肆蛮横起来。年羹尧凯旋还京,军威甚盛,盛气凌人。雍正自郊外迎接,百官伏地参拜,年羹尧却不为所动,与雍正并辔而行。这时雍正心中甚是不快,哪能容臣下如此不恭?始有嫌恶之意。

雍正三年四月,皇上仅以年羹尧奏表中字迹潦草和成语倒装,就下诏免其大将军之职,调补杭州将军,以解除其兵权。而臣僚们见年羹尧失宠,便纷纷上奏,检举揭发年的种种违法行为。此时雍正又听说年羹尧在西北之时,曾与胤禵等人有所交往,密谋废立等谣传,生性猜忌的雍正便决意要杀年羹尧。

最后,议政大臣等罗列了年羹尧几条罪状,拟判死刑,家属连坐。雍正以年羹尧有平青海诸功,令其自裁。父以年老免死,子年富立斩,其余15岁以上男子俱发往广西、云南极边烟瘴之地充军。族人全部革职,有亲近年家子孙之人,也以党附叛逆罪论处。

隆科多的命运与年羹尧如出一辙。在雍正即位之初,备受宠信,授吏部尚书,加太保、赏世爵。隆科多亦恃恩骄肆,多为不法。年羹尧狱起,隆科多起而庇护,却激起龙颜大怒,被削去太保衔、诏夺世爵。雍正四年初,被罚往新疆阿尔泰充军。雍正五年十月,又以家中抄出私藏玉腰罪,诏调回革职查问。接着被拟罪名达110项,雍正下旨,将隆科多下狱,永远禁锢。是年冬天,即病死狱中,其妻子家属也被流放成奴。

做事勿待极致,用力勿至极限,达人猛醒,俗士沉沦,才能确保平安。做事是这样,生活上也该如此。

【原典】

花看半开,酒饮微醉,此中大有佳趣。若至烂漫,便成恶境矣。履盈满者,宜思之。

【译释】

鲜花在半开的时候欣赏最美,醇酒要饮到微醉时最妙,这里面有很深的趣味。如果等到鲜花盛开,酒喝得烂醉如泥时,那么已经是恶境了。那些志得意满的人,要仔细考虑这个道理。

月盈则亏,履满宜慎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为人处世切忌过之,天道忌盈,人事惧满,月盈则亏,花开则谢,这些都是天理循环的规律,也是处事的盈亏之道。

《列子·仲尼》中有段精辟的比喻,列子说:“眼睛将要失明的人,先看到极远极微小的细毛;耳朵将要聋的人,先听到极细弱的蚊子飞鸣声;口将要失掉味觉的人,先能辨别淄渑雨水滋味的差别;鼻子将失掉嗅觉的人,先嗅到极微小的气味;身体将要僵硬的人,先急于奔跑;心将糊涂的人,先明辨是非。所以事物不到极点,不会回到它的反面。”

太平军攻破向南大营后,清将向荣战死,太平军举酒相庆,歌颂太平军东王杨秀清的功绩。

天王洪秀全更深居不出,军事指挥全权由杨秀清决断。告捷文报先到天王府,天王命令赏罚升降参战人员的事都由杨秀清做主,告谕太平军诸王。

像韦昌辉、石达开等虽与杨秀清等同时起事,但地位低下如同偏将。清军大营既已被攻破,南京再没有清军包围。杨秀清自认为他的功勋无人可比,阴谋自立为王,胁迫洪秀全拜访他,并命令他在下面高呼万岁。洪秀全无法忍受,因此召见韦昌辉秘密商量对策。

韦昌辉自从江西兵败回来,杨秀清责备他没有功劳,不许入城;韦昌辉第二次请命,才答应。韦昌辉先去见洪秀全,洪秀全假装责备他,让他赶紧到东王府听命,但暗地里告诉他如何应付,韦昌辉心怀戒备去见东王。韦昌辉谒见杨秀清时,杨秀清告诉他别人对他呼万岁的事,韦昌辉佯作高兴,恭贺他,留在杨秀清处宴饮。酒过半巡,韦昌辉出其不意,拔出佩刀刺中杨秀清,当场穿胸而死。韦昌辉向众人号令:

“东王谋反,我已从天王那里领命诛杀他。”他出示诏书给众人看,又剁碎杨秀清尸身让众人吃下,命令紧闭城门,搜索东王一派的人予以灭除。东王一派的人十分恐慌,每天与北王一派的人斗杀,结果是东王一派的人多数死亡或逃匿。洪秀全的妻子赖氏说:“祛除邪恶不彻底,必留祸。”因而劝说洪秀全以韦昌辉杀人太酷为名,施以杖刑,并安慰东王派的人,召集他们来观看对韦昌辉用刑,并借机全歼他们。洪秀全采用了她的办法,而突然派武士围杀观众。经此一劫。东王派的人差不多全被除尽,前后被杀死的多达三万人。

事业达于一半时,一切皆是生机向上的状态,那时可以品味成功的喜悦;事业达于顶峰时,就要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态度来待人接物,只有如此才能持盈保泰,永享幸福。否极泰来,物极必反,就像喝酒喝到烂醉如泥,就会使畅饮变成受罪。有些人就上演了使后人复哀的悲剧。往往事业初创时大家小心谨慎,而到成功之时,不仅骄奢之心来了,夺权争利之事也多了。所以每个欲有作为的人都应记住“月盈则亏,履满宜慎”的道理。

【原典】

非分之福,无故之获,非造物之钓饵,即人世之机阱。此处着眼不高,鲜不堕彼术中矣。

【译释】

不是自己分内应得的福分,以及无缘无故的收获,如果这两者不是上天有意安排的钓饵,就是人们故意布下的陷阱。在这种时候没有远大的目光,很少有人能不落入这些圈套中的。

不食钓饵,不落圈套

清名于世,不图非分之想

不见利忘害,便可求安,不为名伤身,便有福至;不做非分之想,便无无妄之灾;不逞能斗狠,便无祸来。无病无忧,一箪一瓢,自是福气。人常说,憨人有憨福,并不是说憨人能以机巧求利得福,而是说他无意求福反自保平安而得福。

某条街的一个阁楼上,曾住着一位青年,他祖籍广东,来香港后在一家印刷厂做工,是个从小就失去父母,又没有兄弟姐妹的单身汉。一天傍晚,他一回到住处,就听到小提琴声。他来到窗口往外张望,只见对面大楼的阳台上有个姑娘在拉小提琴。那姑娘见青年在看她,便停止拉琴,对青年嫣然一笑,而后进房去了。

又一天傍晚,姑娘又在拉琴,青年又到窗口去望,姑娘一见青年又嫣然一笑。但这次没有进去,而是主动跟青年打起招呼来,还约他到自己家来做客。青年很高兴地接受了邀请。青年走到门口,姑娘已站在那儿迎接他了。

青年仔细打量了一下姑娘,只见她长得非常漂亮。落落大方。姑娘很客气地把青年请进里屋,一边倒茶,一边大声喊:“妈,来客了。”话音刚落,从里面房间走出一个年约五十岁上下的妇人。这妇人同青年拉起了家常,问寒问暖。当她知道青年祖籍是广东时,就说我们的老家也住在广东,姓陈,女儿叫陈云嫦;丈夫在加拿大开店,母女俩在香港闲居。并对青年这个无父母的孤儿深表同情,希望他常来做客。

青年听妇人的话,心里想,自己独居香港举目无亲,这母女俩如此同情自己,若跟她们有了交往,也可以有个依靠。从此,每逢星期六青年就到陈家,妇人待他像儿子一样,姑娘更是“哥、哥”叫得甜甜的。青年更加坚定地相信这母女俩的心地善良。有一天,妇人对青年说自己女儿愿意和他结婚。青年听了,对这来得有点突然的婚姻,没多加思考,只是庆幸自己造化好。

一个月后,青年和陈云嫦结婚了,婚后,青年也不做工了,成天陪着陈云嫦吃喝玩乐。妇人对这个新女婿更是爱护备至,还帮他到人寿保险公司入了险。

有一天,陈云嫦要买戒指,青年就陪同母女俩到一珠宝店去。陈云嫦看中了一只价格昂贵的钻石戒指,对妇人说:“妈,钱不够,我回去取。”妇人说:“我跟你一道去,让青年留下,我们一会就来。”陈云嫦让青年坐在珠宝店的休息室里,顺手倒了杯茶给他喝,然后和妇人一起走了。青年很无聊,便端起茶慢慢喝着。一小时后,陈云嫦和妇人匆匆回到休息室,一看青年瘫倒在沙发上,已经死了。母女俩抱着尸体号啕大哭。

警察厅来人验尸,证明是中毒死亡;人寿保险公司的人员也去了,他们认为,人是死在珠宝店里的,应由珠宝店赔偿保险金。这样,陈云嫦母女得到了一大笔保险金。

不几天,陈云嫦母女突然搬走,谁也不知她们的去向。原来,这两个被青年认为心地善良的女人都是骗子,专门用这种手段捞钱。非分之想不可有,非我之物勿动心。能坚持这两条,是足以把持住自己的。俗话说“天欲祸之,必先福之”,这些都说明了“非分之收获,陷溺之根源”。

诈骗者所以能骗到人,就是利用人们贪图非分的弱点,这跟乌鱼贪图意外食物而上钩完全相同。小人欲有所图便先满足你。有些人往往利令智昏,糊里糊涂就把钓饵吞下,尔后便身败名裂,名利双失。想清名于世,安然于世,必须做到非分之想不图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