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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殒命,重生

疼痛,让她的脸都变了形,唇瓣早已失去了血色,双手按着凸起的腹部,那里不断的在往外流着血。

“王爷,王妃怕是顶不住了。”救治的大夫在一旁说道。

这情形,谁都看得出来。

云阳王扬了扬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坐到床畔将她扶起,她的身子靠着他,克制不住的颤抖。

“鸾音,你受苦了。”他的薄唇在她耳畔,轻轻的呵着气。

鸾音只觉得眼皮无比沉重,强自撑着,抬手握住他的手臂,“钦君,我此生从未求你,如今只求,保住……孩子!”

宋钦君唇角掀起一抹浅笑的弧度,一如她第一次见他,如春风拂木,和煦温暖,“鸾音,你可知你这一剑是为我而挡!”

“我知!”她明白,她怎会不明白,就算没有身后那莫名而来的外力,她也终归会为他挡这一剑的。

“那你可又知,是我拉你替我挡这一剑的?”凑近她的耳畔,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看上去就似情侣间的甜蜜耳语,话语却无比残酷。

鸾音闭上眼,脸色惨白,抓他的手上一片猩红,她扯了扯干燥的唇,露出一抹苦笑,“我也知!”

七年夫妻,她怎会不知那拉她去挡剑的手是谁的。

今晚府内设宴本是兴致所至即兴而摆,怎会这么巧突然来了刺客,一派混乱中还能准确的刺中她这个怀胎八月的孕妇,这么多的巧合,她,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忍去想。

“既然如此,那你也应知,我怎会留这孽种!”他笑得冷酷,环抱她的双臂如寒铁一般,箍得她动弹不得,全身的力气在一丝一丝褪去。

“钦君,它是你的孩子!”抚着小腹,那是她迟迟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原因。

“是么?”宋钦君扫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已经这么大了,他的目光停留在那里总共不超过三次,这么快!所以,他也不能留她了!

“是谁的都不重要了。”他长舒了一口气,“重要的是,他已经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他的话让她的心一点一点,焚如死灰。

慢慢的松开抓住他的手,腹中突然蠕动了一下,她失色的眸子蓦然亮了起来,忽而笑了,她的手慢慢的滑到那中了一剑的地方,血已经没有之前流得那么快了,许是快要流干了吧?

“宋钦君,你想不想,看看你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笑得那么娇艳,那失血的脸仿佛重新有了光泽。

宋钦君一瞬间有种不妙的预感,警惕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她的笑逐渐变得狰狞、扭曲,一只手探向剑口处,生生的往外扒开,他甚至可以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饶是冷酷如他,也有些受不住了,按住她的手叫道,“你疯了吗?”

“呵呵,我是疯了!宋钦君,我叶鸾音欠你的,全都还给你!今生今世你我再无瓜葛,只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与你永生永世不复再见!”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笑容残破,依稀记得当年她眉目如画,他清秀俊雅,登云台上他以指力刻上誓言:一生一世,两心不疑!

两心不疑,她竟,信以为真了!

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骨头缝里都是痛的,耳边有点聒噪,不知是谁在叫。

“燕小鱼,你又偷懒来着,还不快点起来,傍晚时分,这堆柴没劈完,你就别指望吃饭!”

谁?谁是燕小鱼?叶鸾音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的能着火,她唇瓣刚动了一下,兜头的一盆冷水就浇了她一个激灵,这下彻底的醒了。

“让你再偷懒!”她张开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满身肥肉的婆子,一脸凶狠的看着她。

眉头皱了皱,身上的冷水,是她浇的么?

那婆子本来是凶神恶煞一般,在对上她那双冰冷的眼睛时,竟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

真是见鬼!这死丫头平时连正眼都不敢瞧自己,这会儿竟是怎么了?

“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忿忿的骂了句,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叶鸾音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扫视一圈,发现这里是间柴房,而面前有一把斧子和一大堆柴火。

低头看了一眼,穿着粗布衣衫,尽数湿透,上面补丁连补丁,明显不是自己的衣服。

这是哪里?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满脑子的疑惑,正在犹疑间,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响,从门缝里闪进一个人影,轻声的唤道,“小鱼,小鱼……”

她敛眉看过去,进门的男人同样身着粗布衣衫,浓眉大眼,看着很是结实憨厚的模样,目光在略有些昏暗的柴房里发现她时,闪过一抹惊喜。

“小鱼,你醒了?你没事就好!”看着她的眸子里满是心疼,“李妈妈真是太狠了,下手这么重的,我真怕你出什么事!”

说着,又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两块点心,“来,吃吧!厨房的张大叔把剩下的几块都给我了,我已经吃过了,特意给你留了两块!”

点心泛着淡淡的香甜味儿,看着他喉结分明上下滚动,显然是就这么两块都给她了。

只不过――

“你是谁?”脑子里还是有点混乱,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口口声声唤自己小鱼?

“小鱼,你怎么了?我是你阿忠哥啊!”男人有些吃惊,抬手就想要探上她的额头,她却本能的往后一咧,避开了。

悻悻然收回手,他面上的忧色更甚,“你没事吧?不会是发烧了?这可这么好,我得给你寻个大夫瞧瞧!”

眼看他要起身,叶鸾音忙扯住他的衣袖道,“等等,我只是起来有些头昏,阿忠……”

那个哥字实在叫不出口,她顿了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鱼,你一定是伤到头了!”满脸心疼的看着她,阿忠道,“你忘了,早上你不小心洗破了李妈妈的衣服,被她罚不许吃早饭和中饭,又拍了二十下板子,才昏过去的。这李妈妈真是可恨,你放心,等我有钱赎了身,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李妈妈?刚才那个女人?”大致已经捋清楚了,她也看到这布满伤口的手确实不是自己的,只有唯一的疑问――自己是怎么成了这个“燕小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