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印度文学院院长罗摩坎达·罗特先生阁下,
尊敬的印度驻华大使南威哲先生阁下,
尊敬的印度朋友们,
尊敬的北京大学副校长何芳川先生,
尊敬的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胡家峦先生,
女士们,先生们:
首先,我要衷心感谢尊敬的印度文学院院长罗摩坎达·罗特先生和印度文学院。
世界知名的文学机构印度文学院,授予我名誉院士学衔,在我的确是一大喜事,也是一大荣誉。这是印度人民对中国人民的友谊的标志或象征。我认为,这一崇高荣誉不能仅仅属于我一个人,而应当属于所有从事印度研究的中国学者。其中有些人现在就在座。他们应当与我分享这一荣誉。
众所周知,自远古以来,中国和印度就一直是好邻邦和好朋友。甚至在先秦时期,即在东周时期,我们已经能够在诸如《战国策》和《国语》这样一些中国典籍中,主要是在神话和寓言中,找到印度影响的一些蛛丝马迹。在屈原的诗歌中,特别是在《天问》中,我们也可以发现印度的一些影响,主要是神话方面的影响。在天文学中,我们也可以找到中国和印度的相互影响。中国的着名发明,如造纸术、印刷术、火药、指南针等等,从中国传到包括印度在内的其他国家。中国的纸和丝以及丝织品,经由丝绸之路从中国传到印度。与此同时,中国南方的海上丝绸之路也是功不可没的。在佛教从印度传入中国后,在近2000年的岁月中,印度文化源源不断地涌入中国。在各种不同学术领域中,都可以发现印度的影响。佛教在中国人民中风行起来。一言以蔽之,中印之间的文化交流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而这种交流促进了我们两国的社会进步,加强了我们的友谊,并给两国带来了福祉。在人类历史上,这是一个在任何别的地方都不曾发现的绝无仅有的例证。
我是在德国开始印度学研究的。最初,我的专门学科是所谓的混合梵语,即梵语、巴利语和俗语形成的一种混合语言。我用德语撰写了几篇长文,发表在《哥廷根科学院院刊》上。在我返回中国后,由于缺乏资料,可以说我是被迫改变了自己的专业。我开始做一些中印文化交流史方面的研究工作。嗣后,我开始将印度古典文学名着如迦梨陀娑的《沙恭达罗》和《优哩婆湿》《五卷书》以及一些佛本生故事从梵文和巴利文译成中文。所有这些翻译作品都受到了中国读者的欢迎和喜爱。《沙恭达罗》曾被数度搬上中国舞台。不过,我的贡献毕竟微不足道。
现在,我们正处于世纪之末。明年,我们将迎来一个新的世纪,乃至一个新的千纪。万象都将更新。可惜,我行年已经八十有八,我不能再继续做很多有意义的工作了。然而,我一点也不心灰意冷。我记得三国时期着名的军事家和诗人曹操写的一首着名的诗,其中几行如下: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我将这几行诗当作座右铭并照其行事。我衷心希望,中国人民和印度人民一如既往地继续保持传统友谊并一如既往地继续进行文化交流。我们两个伟大民族的友谊与合作将促进世界和平,而世界和平能够造福人类。
谢谢你们耐心地听我讲话。
1997年7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