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箜篌三谣:军师皇后好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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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是啊,怎么能真实,应昔应该是恨死他了,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强要了她。

“我会负责.”

应昔凄然笑了一声,“呵.负责?公子何必负责呢?”夏侯濯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她清晰的感受到夏侯濯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

“奴婢请辞,望公子成全。”

夏侯濯不说话,只是执拗的抱着她,他怎么可能让她走!好不容易才把她带进府,怎么能让她轻易走了!

真以为他夏侯濯是菩萨心肠,几年来如一日的在外施粥?还不是想她能吃顿饱饭?

本来,那次明明只要再加一点力就能掐死她,可是自己终究是没下得去手。

他听到她和段梚卿说的那番话,他的心如刀绞。

他不受控制夜半潜入破庙,只为看她一眼。

他听说厨房里的管事欺她辱她,他恨不得马上手刃了那个管事。

柳素来打搅他共她下棋时,他的心里是多么的烦躁,多么的厌恶柳素。

看到她对桐陵世子成婚的反应是那么激烈.纵使她拼了命的掩饰,他的心里就冒出了一股无名的妒火。

他就这么抱着她,直到第二天早晨。

他一觉醒来,看到怀里的人还在沉睡,她脖子里吊着一根红线,红线上穿着的是一个小小的金锁,一副岁月安好的样子,他心里莫名的安心。

他支起身子,三千青丝垂下,他眸光似水,细细的看着应昔,应昔胸口有一道细细的伤疤,他睫毛轻颤,伸出手去触碰。

“段帅.对不起.”怀里的人含糊不清的梦呓,他的手僵住了。

他如遭雷劈,她竟然还想着他!她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这一晚上府里几乎翻了天,药房的丫鬟在公子房里留宿了一夜!

整整一夜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怕是说出来谁都不会信吧。

柳素在素阁砸了一晚上的东西,“小姐,消消气!我就说那丫鬟一副狐媚样!果真不是好东西!”春茗站在一旁,看着貌美如花的主子如此失态。

“濯哥哥难道心里没我了吗!”柳素拿起一个花瓶,用力的朝地上贯去。

凭什么!连她都没有在夏侯濯的房里留宿过,那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凭什么!凭什么!

濯哥哥.难道你不要江山了么?

夏侯濯看了看自己手腕,手腕上昨天被她咬的牙印已经结了痂。

他就这么抱着应昔,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青丝与应昔的青丝交结在一起,他心里莫名的悸动,结发夫妻.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么样的字眼。

怀里的人忽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应昔睁眼就看到夏侯濯正面朝自己望着自己,那张妖孽的脸魅惑众生。

她推开夏侯濯,着急的下地,也顾不得身上传来的酸痛,捡起地上的衣物就胡乱穿在身上,“公子自重!”

她一把推开房门踉跄逃了出去,一路跑回药房,取出几丝藏红花,给自己煮了一碗事后药,囫囵吞下。

夏侯濯躺在房里兀自发呆,她惊慌失措逃出的背影在他眼前一遍遍上演。

还有,她胸口的疤痕.

老大夫听到声响,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应昔青丝散乱,衣衫不整,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又喃喃自语:“造孽,造孽啊。”

应昔放下手里的碗,碗还带着汤药的余温,微微烫手。她无力的靠在药柜上,由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滑,瘫坐在地上。

她眼光扫到了老大夫,她嘴巴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但是没发出声音。

“你去歇息吧,唉.”像是看透了应昔的想法,老大夫对应昔先声说道,“公子这也是第一次如此。”

应昔支起身子,脚步虚浮的走回房里,夏侯濯是第一次如此又怎样,是第十次是百次第千次万次又如何,就这么毁了她一辈子的清白?

“小姐?”温襄从门外匆匆跑进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应昔站在床边僵硬的回过头去看温襄,她有满腹的委屈,一腔的怨气,在看到温襄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决堤了。

“小姐,你怎么了!”温襄跑到床边,扶着应昔坐下,并肩坐着,勾着应昔的肩背,任由应昔在她的怀里埋头痛哭,她的手一下一下拍着应昔的背,安慰似的。

应昔看重贞洁,但也还不到为了贞洁寻死觅活的地步。红着眼抬起头,“温襄。”轻轻唤了声温襄,又沉默不语。

“小姐。”温襄看着应昔红肿的眼,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滑了下来,她不知道应昔为了什么哭,同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反正她看到应昔抬头泪眼两汪的时候,她也就这么跟着哭了。

本来是是应昔一个人埋头哭,现在却成了两人抱作一团一起哭了,场面变得古怪而可笑。

老大夫挑开香炉的盖子,重新放进一卷药香,袅袅发蓝的轻烟又从香炉里飘出。

应昔擦了擦眼睛,红肿的眼睛碰上去有一种肿胀感,饱满的肿胀感。

哭也哭过了,日子还是要接着过,就像那时候应府灭门,她也就是哭了那么一场,就再也没多感伤。

温襄已经哭得睡着了,脸颊上留有泪痕,红肿的眼睛下有淡淡的青色,看样子温襄昨夜里也没休息好。

她们这样相拥睡去,就像多年前的那个雨夜里,她们在破庙里相拥睡去那样。

她们都回不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西下的夕阳风光无限,又是短暂如昙花一现。应昔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抬目望向远处。

迎来一个来势汹汹的不速之客,她是柳素的贴身婢女春茗,也就是那个拦路的婢女。应昔刚想开口问好,一个巴掌就卷着风打了上来,“我就说你接近公子是不安好心,就是想爬上公子的床!”春茗眯着眼仔细端详应昔的脸,“看看你这狐媚样!”

“哟,瞧瞧这眼睛,还哭过了呢。”春茗讥讽道,“怎么?你哭什么?是不是哭你爬上了公子的床却还是个下人?”

说着春茗还捂嘴笑了起来。

应昔的喉管像是被人掐住了,“春茗姐.”一开口,她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吓人,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春茗打断。

“别叫我春茗姐,谁和你称姐道妹的?丢分!”春茗狡黠一笑,下巴微微扬起,“我劝你啊,还是早点滚出夏侯府,别到时候被人戳了脊梁骂了想不开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