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箜篌三谣:军师皇后好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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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夏侯濯脸上的笑容凝住了,半晌,才一字一句道,“上次,我说要是你不听我话,我就把你丫鬟的舌头割了。”目光一冷,“现在,她已经哑了,割了舌头也没多大意思。”

“以后,你要是再不听我话,忤逆我,我就把你丫鬟的手指一根一根切下来。”一副轻松的口吻,应昔震惊的瞪大眼睛,

夏侯濯……比她想象的要残忍的多。

“折磨人的方式,多了去了。”看着应昔眼里的震惊,夏侯濯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收回了撑着门的手,坐到桌前,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应昔,“到时候——你说,是先从左手开始呢?还是先从右手切起?”

应昔脸色瞬间苍白,“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要与公子您针锋相对,我宁以死明志。”一字一顿,“绝不,忤逆,您的意思。”

“真见外,还以死明志呢。”他垂眸嗤笑一声,“来,叫我官人。”

应昔面色如纸,她靠着门紧张的几近窒息。

面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不知所措。

夏侯濯好整以暇的用手肘抵着桌子,撑起头望着她,“我说了,三次——让你叫我官人。”忽而暴怒,一把推翻木桌,“你要我说多少次?”

木桌上的茶具砰然碎了一地。

应昔颤栗着,磕磕楞楞叫了声,“官……官人。”

“这样才对么。”他站起身来,走到应昔面前,伸手把应昔揽进怀里,“看你这小脸白的,为夫不过吓你一下。”

宠溺的用下巴一下一下磕着应昔的头顶,嘴角带笑,眼里的欢愉不言而喻。

好像那个暴怒掀桌的人不是他,现在他俨然是一副温柔郎君的样子。

应昔呆呆的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她不明白,夏侯濯怎么能够变脸变得那么快。

夏侯濯的手不老实的解开了应昔腰间的绸带,大手一挥就把应昔的云缎长裙掀了去,应昔惊恐的一把推开夏侯濯,却见面前的人衣衫半解,肤白胜雪,露出一小块胸膛,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说,“你看,我这里也有块疤。”然后指指应昔,“你胸口上也有。”

应昔烧红了脸,不敢看夏侯濯,尴尬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裹住自己。

身上的衣服乱作一团,狼狈不堪。

夏侯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看,你心口有疤,我心口也有,这算不算夫妻的标识?”抬眸凝视应昔,应昔半露的肩膀上赫然几道伤疤,上次还没有的,“你身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拢了拢领口,把肩膀掩上,“棍棒所致。”她淡淡道,垂着头系着腰间细带。

“本来就不漂亮了,现在——”好似有所感慨道,“更丑了。”他嬉笑。

手指灵巧的系了个抽结,拉了拉让结不那么容易散落,也不抬头看他。

“就要就寝了,你还系什么结?”夏侯濯冲上去,一把揪住她腰间的带子,用力一抽又解开了。

应昔心里又恨又恼,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只好屈腰又拾起地上的绸带,“公子,假夫——”

“叫我官人。”应昔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濯截断,命令式的口吻,不容你拒绝。

“官,官人,假夫妻而已,您睡床榻,我去找温襄挤挤。”官人这个称呼,无论怎么说都显得那么别扭。

“做戏,还不做全套了?”他胸膛半露,神情慵懒,如墨的青丝已经散落了下来,浑然而成的高贵之气。

应昔看了一眼就羞红了脸,赶紧别开眼,不敢看面前妖冶的不像人的夏侯濯,“人前做足戏就好了,不是么?”

薄唇浅浅一勾,“本公子喜欢,你又能如何?”如夜的黑眸里浮上笑意。

她能如何?她确实什么都不能做。

“又不是要你以身相陪,不过是共枕而眠。”他慢吞吞说完这句话,走去床边侧躺在上面,右手撑起那张美得动人心魄的脸,左手在床垫上轻拍两下,“来睡吧。”随着手上的动作

应昔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我数到三。”侧躺在床榻上的夏侯濯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二——”

应昔在他数到三之前快步走到床前,还没站稳,就被床上的人一把拉进怀里,“孩子他娘,睡个觉也要这么扭捏?”

应昔能清楚的感受他呼出的鼻息,温热的拂过她的脸颊。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似乎感觉到怀里的人的促狭,夏侯濯眼眸弯起,薄唇抿出一丝笑意,更加用力的抱住她,腾出一只手轻轻拉了拉床帐,顿时,暗红的床帐拢起,他问,“段梚卿,你有多喜欢他?”

透着床帐看外面的烛火,攒动的烛火看起来很迷离,应昔垂眸,她有多喜欢段梚卿?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小时候,段梚卿待她好,她就喜欢段梚卿,追着段梚卿喊大哥,后来长大了点,段梚卿说要娶她,她一口答应。

现在……

她却答应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替他对付段梚卿。

那么她对段梚卿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她一直以为她是喜欢段梚卿的,听到段梚卿大婚,她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捏住一样,可是现在呢?

段梚卿救她出狱,她再见到段梚卿,心里就只有感激和感动。

或许,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段梚卿,可能是孩提时留下的错觉,只是对于段梚卿救过她的感激。

但是,说到底,在她最难熬的日子里,是段梚卿带她度过的,她的命也是段梚卿救回来的。

现在她却要站在段梚卿的对立面,她想,可能,这一辈子她都是要欠段梚卿的了,她欠段梚卿的,她一辈子都还不清。

“问这个做什么?”她在他怀里轻声道,“反正,我都答应替你对付他了,再喜欢有什么用呢?”

“那,你说,我和段梚卿,你更喜欢哪一个?”魅惑似的,他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孩子——他娘。”

被他吹得耳根发痒,应昔缩了缩脖子,“您是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假话我要听了干嘛?”夏侯濯用脚踢掉了应昔脚上的鞋子,鞋子落地,带动了床帐。

“公子与我,不过是合作关系,或许——”应昔眸光一黯,“或许,连合作都算不上,我和温襄只是俎上鱼肉,任您宰割。”

“而世子,却是有恩于我的,要不是世子,我也活不到今天。”她叹了口气,似有感慨,“我注定是要欠世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