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箜篌三谣:军师皇后好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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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年前,陈家镇凭空出了个夏侯公子,出了个夏侯府,夏侯公子很有钱,又乐善好施,他还有个美如仙子的青梅。

据说夏侯公子本人也是十分俊美,但是他却不怎么露面,一时间,他成了镇上最传奇的人物,看这样子,他的风头劲有超过当年应家的势头。

“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跑那么慢。”段梚卿嫌弃的说。

“大哥才不会不带我出来,大哥最帅。”应昔嘴巴甜得象吃了蜜。

段梚卿满意的摸了摸应昔的脑袋,“对,我不会不带你出来,我最帅。”

“大哥肯定比那个夏侯公子还要英俊潇洒!”应昔夸起人来就真没边儿。

捧着热粥,应昔盯着粥,脚下的步子走的尤其的谨慎,就怕撒了一点点粥出来。

坐在破庙里的温襄远远地就看到应昔和段梚卿捧着粥回来,她赶紧跑到庙门口迎接他们。

“小姐,段大哥你们回来啦!”

“快来,一起趁热把粥喝了。”应昔把粥碗摆到破庙里的破桌子上。

段梚卿坐在应昔对面,他仔细看应昔的脸。

两年前,应昔忽然带他来了这个破庙,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破庙居然没有被其他乞丐抢先占领。

后来他才知道,为什么这个破庙没人住。

因为离庙不远的地方,有好几块坟地。但就是这座庙,让应昔躲过了应家被灭门的那一夜,成了他们的的容身之处,成了他们的家。

“老大!我们以后住这里!有屋顶,有门,能遮风挡雨!”十二岁的应昔一本正经的指着这个破庙对自己说。

那时候,他有一瞬间的以为,他以为应昔是自己的小童养媳,以为他们已经是一家人。

两年了,应昔长开了些,但是因为吃得差,缺乏营养,应昔的个子并没有长多少,他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用,不能让应昔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有时候他就恨啊,为什么自己是个乞丐,他想去找份活儿干,却没人要他。

应昔算不得多好看,但是也是眉清目秀,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是嘴。她的漂亮是模棱两可的,像是得罪了谁的美,一切都是淡淡的。淡淡的稀疏的的柳眉,像是掺了水的墨汁一笔从眉头划到眉角,瞳仁是浸在水里的翡翠珠子,黑的不纯粹,但是剔透。

应昔不知道,今天的她长得有多像她的娘亲。

“昔儿,以后嫁给我吧?”段梚卿忽然开口。

应昔喝着粥,没有听清段梚卿到底说了什么,想也没想的答:“好的大哥。”

“等我有钱了,我就下千金的聘礼娶你过门!”

应昔抬起头,“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怎么可能开玩笑?”

“。”应昔低下头默默喝粥,不作声。

行乞的这几年,应昔已经忘了每天是何年何月。只要和段梚卿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是好歹也是开心的。

“待我富贵荣华,许你十里桃花。”段梚卿看应昔不开口,强调似的重复了一遍。

十里桃花。

“我不喜欢桃花。”应昔认真的盯着段梚卿脏兮兮的脸。

桃花总要配美人,她不是美人。她也庆幸自己不是个美人,自古红颜薄命,要是她是个美人,这么些年,她早该死了千万次了,怎么能苟活至如今。

“那你喜欢什么花?”

应昔想到了她的六哥,六哥给她的那个梨子,脱口而出,“梨花。”

“那我就许你十里梨花!”少年语气间透着坚定。

应昔呆望着段梚卿,语气也同段梚卿一般的坚定,“好,我等你十里梨花。”

她兀自站起,走出庙门。

出了庙门,步行到一棵枯树下。

她被眼前发生的事惊住了,一个白衣少年手握匕首,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一个黑衣人的胸口,他说,“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好听的声音里透着不容忽视的狠厉。

应昔呆立在那儿,她看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脸,是两年前那个要致自己于死地的男人。而少年将匕首捅进黑衣人胸口的那一幕,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也这么被刺过一刀,身体不由的颤栗。

转身而逃。

白衣少年听到脚步声,转脸睨向那个急急逃跑的身影,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惊喜,又被戾气和阴沉代替。

这个身影真像曾经见过的那个和自己气质相似的小身影。

可是她现在看到了自己手刃叛徒,她必须死。三两步追上了她,修长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应昔慌乱的想把那只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扒下来,她感觉自己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瞪大的眼。

红颜薄命,她非红颜,难道也要薄命吗?

她张了张嘴,没出声,她想说,“生何欢,死何惧。”只是发不出声。

她想,她好像也没那么怕死。

脖子上的压力猛地消失,她捂着胸口弯下腰难受的咳嗽。

这次又没死成,自己的命真是硬。

段梚卿使劲的扭着那个白衣少年的双手,他的眼睛通红,惑人的桃花眼里都是愤怒,怒不可遏,“我的人你也敢欺负?”

被扭着双手的白衣少年抬起头,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狭长的眼里满是蔑视,嘴角不屑的挑起,“我人都敢杀,我有什么不敢的?”语气忽然转冷,“放手,真脏。”

段梚卿像是收到了极大地刺激,他更加用力的反扭那个白衣少年的双手。

应昔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像有一百只蜜蜂围着她的耳朵在转。段梚卿又救了自己一命。

被扭住双手的白衣少年猛地一用力,就将段梚卿摔在地上,白衣少年冷哼一声,“叫你放手了,脏!”

段梚卿闷哼一声,看着就知道,他一定被摔的很疼。但是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又冲到白衣少年面前。又被摔翻在地。

一次一次,段梚卿像是不知道疼,像是机械的重复着那些动作:爬起,冲向少年,被摔倒在地。

白衣少年拍拍手,像是在拍手上的灰,低头居高临下对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段梚卿说,“好好练练你的拳脚,光靠蛮劲是没用的。”

他又走向呆站在一边的应昔面前,应昔被逼的后退两步。

应昔看着躺在地上的段梚卿,她猛地推开一步步向她逼近的白衣少年,跑向躺在地上的段梚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