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哲学、科学与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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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从巴兰山到阿尔卑斯——光上加光

海拉说:我从长老的话中听出,他今晚要给我讲穆斯林哲学家们。我有一本从我父亲的书柜中找到谈论拉齐、法拉比和伊本·西纳的书,白天已阅读过了。约定的时间一到,我就去见长老,腋下夹着那本书。

长老——那是什么书,海拉?

海拉——我想你今晚要讲穆斯林哲学家,这是一本介绍拉齐、法拉比和伊本·西纳的书。

长老——你读了吗?

海拉——是的,一部分读得懂,一部分读不懂,其中有很多疑难的话,我觉得与你老人家讲的新柏拉图主义的假说有关。这三个人是不是如人们所传说的信仰薄弱的人?

长老——求主恕饶!他们是最有信仰、最真诚地证明真主存在的人。何尝不是这样呢?他们像其他穆斯林哲学家一样,溶健全的理性与真实的天启为一体,但是,在世界的形成过程和方法问题上,他们受了新柏拉图主义的臆说的迷惑,并且混淆事实,认为那些话是亚里士多德说的。对第一导师的尊敬影响了他们,竟使他们没有对那些话予以考证。因此,介绍他们观点的人,理应剖析和考证他们的言论,正确鉴别其中的辉煌真理与黑暗谬误。后来写他们的人,没有这样做,要么无分辨的能力,要么不屑于捍卫信仰,要么有意破坏信仰。

拉齐(864—924)是一个忠实的信士。他说:“有些动物具有理智,并能出色地做事,这就证明了造物主的存在,他以最完美的形式造化了万物。”仅这一句话就足以证明他的信仰了。这句话对我来说比其他复杂的理论更能证明他的信仰的坚实,因为,他依靠的是朴素而明确、使应用者和听者都无可置疑的证据。海拉啊,这样引领正道的人,绝不会是信仰薄弱的人。

海拉——长老,你对法拉比有什么看法?

长老——海拉啊,法拉比是伟大的信士哲学家之一,极富逻辑思维的人,也是最忠实地论证真主存在的人。他首先维护了理性,肯定了它具有根本的、自明的、为所有的论证所依赖的原理。他以此原理证明了真主的存在。他提出的认识论和存在论的学说至今还仍然支配着学者、哲学家和教义学家的头脑。

法拉比说:知识分绝对概念和实证概念。有些概念的建立要靠其他的先决概念,例如,没有高、宽、厚的概念,就无法产生体积的概念。当然,所有的概念不全是这样;有些概念必定是终极的,不用考虑超前的另一概念,就像存在、必然、或然,这些概念不需要先决概念,它本身就是明显的、正确的、在意识中潜在的概念。

至于实证概念,则是离开了先决意识而不能成立的概念。例如,你想知道世界是新生的,那么,你首先要证实世界是组合而成的,因为,凡是组合式的存在都是新生的。这是理性中原有的自明原理。又如,矛盾的双方,一方是真的,而另一方是假的;整体大于部分。这些在大脑中潜在的意识一经推理就可显现,没有比这种意识更明确的东西了;对它们没有必要再作论证,因为它们是自明的,确信无疑的,对任何问题的论证都离不开它们;它们是自明的原则和原理。

海拉——这番话实在正确不过了。

长老——法拉比依靠这一坚实的基础建立了真主存在的证据。他说,存在分两类:第一,或然的存在;第二,必然的存在。对或然的存在,即使假设它不存在,也不能排除可能性,它的存在需要一个原因,即它的存在是由别的原因使然的,不是因自身的原因。至于必然的存在,假设它不存在显然不可能。它的存在不依靠任何原因,也不依靠他物。万物是或然存在,它在因果条件下不能是漫无边际的发展,也不是循环不尽的存在,它必须终止于一个必然的存在,那就是第一存在,也就是万物的第一因,就是真主。

海拉——主啊!这话再也确实不过了。

长老——海拉啊,你只口头上说“这话确实不过了”,这还不够,你必须把它铭刻在心,别让没有知识,又不掌握真理而对真主争论的人把它涂抹或歪曲,使你不知不觉地屈服他。你将发现法拉比的理论一直控制着人们的头脑,七百年后,才有伟大的莱布尼茨出现,来更新他的思想,并给予法拉比高度的评价。

海拉——那么,你老人家为什么说,法拉比接受了新柏拉图主义的假说?

长老——我认为,他在世界的创造和万物的形成问题上接受新柏拉图主义的假说,只是口头上的,并非真心接受,目的是为了炫耀他对哲学的精通,表现出一些哲学气质而已。制定了如此稳健的认识论原则的头脑不会心悦诚服地坠入那些幻想中去的。你如果听他承认人的理性对认识真主的本体和属性等奥秘方面何等无能,再看到他怎样保持思想的平衡和智慧,对真主应有的礼节,那么,你一定会否定那些嫁祸于他的创造程序方面的谬论。

他说:“造物主是最完美的存在,那么,我们对他的认识也应该是最完美的。正如我们对数学的认识比自然的认识更加完美一样,因前者更加完美。但在第一存在面前,我们仿佛处在最耀眼的光明面前,因视觉微弱而无法承受它的刺激;同物质的长期接触削弱了我们的视力,从而限制了我们的认识,影响了它的发展。”

海拉啊,他的阐释,他的稳健,以及像所有智者一样对理性无能的确认,都显示出他的才华。直到后来,他想在世界怎样形成的问题上因袭新柏拉图主义的说教时,为了显示自己的渊博和哲学气质,他并没有满足新柏拉图主义创立的理性、灵魂和天体之说,却增加了更多的理性、灵魂和天体,使你觉得杜撰这些幻想的不是法拉比,而是别人。

海拉——我听说伊本·西纳比法拉比更伟大,他是否也陷入了类似的境地?

长老——伊本·西纳是一位伟大的穆斯林哲学家。谈论认识和存在的问题时,其精辟和稳健很像他的老师法拉比;同样,在谈论流溢的过程、理性及天体的问题时,其理论之荒唐也像他的老师。请听他对认识的论述:动物的认识要么是外在的,要么是内在的。外在的认识凭借五官获取。外在的感觉背后,有许多的网络,用以获取感官带来的各种形象,其中包括印象力,即被感触的物从感观中消失以后,让其形象仍然保留。还有一种力量称想象力,它可以从物体中觉出感观无法感知的东西,就像是一只羊所具有的本能,当它看到狼的影子时,顿时产生敌意,而单独的视觉却觉不出任何敌意。另外,还有一种力量叫做记忆力,它储存想象获得的信息,一如印象是感性认识的库房一样。还有一种思维力量,它支配着印象和记忆库中的所有库存,对它进行整合和梳理。然后他说:五官感觉不出含义,它只能感觉出物体的形象和物质的关系,如数量、质量、方位和状态。只有人的灵魂才能由概念和实质中概括出含义,且能分解其外来的附着成分,归纳其共性。这种力量称作“思辨理性”。具体事物,从它是可感知的角度来讲,并不一定就能理解;抽象的事物,就它是可理解的角度来说,不一定能感知……感观的作用在于物质世界,理性的作用在于精神世界;而物质和精神世界以外的世界却与感观和理智是隔绝的。人无法认识独一主宰的本体,而只能认识他的属性。我们的理性不适合作为仲裁,来判断真主的行为、他的造化之妙、他的安排和前定。

海拉——这是多么绝妙的解释!

长老——更妙的是他求证真主存在的证据。他的求证方法和法拉比如出一辙。他说:对造物主存在的证据,我们不必从被造物中寻找,仅在存在的或然性和理性上存在的可能性中,我们可以推断出第一存在(本来当有者)的必然性……世界是或然的,它的存在需要一个从无到有的动力因,它的存在不是靠自身的原因。因此,在证实第一存在的时候,我们无需考虑它以外的因;无需为论证它的存在而借助被造物中的任何一物,虽然每一事物都是第一存在的证据。但第一种求证更可靠、更高明……两种论证方法在真主的启示中都有所示:“我将让他们在天下四方和他们自身中看到我的种种迹象,直到他们明白《古兰经》是真理。难道你的养主能见证万物还不够吗?”(41:53)

这就是他对理性、认识和存在的部分优美解释和辉煌证据。你要记住它,海拉!我将让你看到后来的哲学大家们几乎照搬了伊本·西纳证明真主存在的方法。

海拉——我曾经读到,伊本·西纳在世界存在的观点上同亚里士多德一致,对吗?

长老——表面看来,他与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一致,但我从他的言说的深层含义中读解出,他与后者的学说大相径庭。他巧妙地解释了“存在”的含义,显示了他的见解之深邃、思维之正确和信仰之殷实。他说:“存在”有几方面的含义:第一,相对的存在,即在过去比其他的东西经历了更长的时间,针对后者来说,前者是存在的;第二,绝对的存在,它也有两说:即相对时间而言和相对本体而言的存在。相对时间而言的存在是没有时间上的开端,而相对本体的存在是没有任何关联的开端,这就是独一的真主的存在。

伊本·西纳所说的存在是指时间概念上的存在,安萨里后来对此作过说明。可见,伊本·西纳决不认为世界的本体是存在的,或不是被造的。他的意思是说,世界存在之所以称为“绝对存在”,是因为真主在时间存在以前就造化了世界的本体,它没有时间的开端。这种时间性的存在,同描述永恒、存在的真主的那种本体存在不能同日而语。真主才是真正的存在者,真主先于世界和时间而存在。他创造了世界,时间随之而生。如果世界被称作存在的话,也是相对时间而言的,并非本身存在。

海拉——长老啊!想象不存在的时间时,我的脑子都有些乱了。

长老——不必忧虑。你将看到,安萨里、伊本·图斐勒、康德等伟大的哲学家会指出困惑理性的关键所在。

海拉——长老啊!你一再提到安萨里,为什么不把他讲给我听听呢?

长老——按我的排列次序,先谈伊本·米斯凯维、伊本·赫勒敦和伊本·图斐勒,之后再讲安萨里。

海拉——我没有听说伊本·米斯凯维(?—1030)有这么大的名气。

长老——伊本·米斯凯维在伦理哲学、认识论和存在论方面的理论不比大哲学家逊色。我向你略略谈点他在认识论和存在论方面的观点。至于他的伦理哲学,则比他在其他方面的成就更加出色,我就不谈了,它不是我们在这里探讨的问题。但我建议你去读一读,它在价值哲学方面是最精辟的理论之一。伊本·米斯凯维谈论了性灵,证实了它既不是实体又不是属性。之后,他针对认识论发表了议论:

肉体没有获取知识的能力,惟通过感官;而性灵尽管通过感观摄取许多知识的原理,但它自身还具备别的原则和独立于感观的能力,那才是类比法赖以建立的高级原则。例如:性灵肯定矛盾的两个极端之间无任何中介。它作出了这一判断,并不是依靠其他物体,因它本身就是第一原理,要是它还依靠它物时,便不成其为第一原则了。感观只能感知可感事物,而性灵却能发觉存在于可感事物内部的共性和差异;这些便是抽象的概念,对它们的感知,肉体的任何部分都是无能为力的。如果性灵对感觉作出了对与错的判断,那么,这种判断不是来自感观的,因感观不会自我否认的。我们发现,我们本身就拥有智慧的性灵,它能发现感观的许多错误。性灵知道自己有认识抽象事物的能力,并且知道这一认识不是来自于它自身外的什么事物;否则,这一知识又要求助于另一知识,这样就会无止境地循环。因此,性灵对自己的知识的认知是本能的、天赋的,它为了认识自身,不再需要借助他物。

就这样,伊本·米斯凯维细致入微地分析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原理,不仅与后来的大哲学家笛卡尔、洛克和康德的观点一致,而且先于他们,并高他们一筹。这也许是他们具有相同的思维和思想的缘故。但我偏向于认为,穆斯林哲学家的学说为后来者的观点提供了不少营养,尽管他们不承认前者的贡献。

关于存在论,伊本·米斯凯维相信世界是被造的,是真主从无到有创造的。他说:造物主既明显又隐秘。他是明显的,因为他是真理,真理是辉煌的;而他又是隐秘的,因为我们的理性,受到物质因素的层层蒙蔽而无法认识真主的本体。真主是永恒的、独一的,他从无创造了万物;如果从原有的某物制造万物的话,就不称其为创造了。

伊本·米斯凯维在描述万物的链式关系、万物的产生和发展时,提出破天荒的见解,明确指出了进化论的观点。后来者除了细述外没增加新的内容。他说:万物分若干等级,形成一条相互衔接的链条,由低级进化,逐渐复杂,演化成高级的物类。植物原属矿物的范畴,由于不断进化而变成高一级的物质,若再进化,会变成动物的形式。同样,动物也是由低级向高级进化,直到达到接近人的层次。伊本·米斯凯维由此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人类不断地在进化,其灵性、思维和智商不断在增加,直到最高境界,即获得两个品位之一:长期观察万物、研究它的实质而悟出其神圣的奥秘;或者由真主把那些奥秘直接启示给他。第一种人是哲学家,第二种人是受真主启示的先知。如果通过思辨从低级上升到这一品位的人与直接从上面接受启示的人会面时,二者的观点殊途同归,彼此相互证实。因为二者对事物的本质有共同的认识。

海拉——长老啊!伊本·米斯凯维无条件地接受进化论的观点,同时,又不加区别地把先知跟哲学家等同起来了,难道你同意他的观点吗?

长老——进化论的问题我们留给我的导师艾勒·基斯尔去回答,他对你们青年人今天所关注的进化论有很高明的见解。到时候我会向你谈及艾勒·基斯尔。至于米斯凯维的那些话,意思是说先知与哲学家对真理有共识,而并非把先知和哲学家在品级、价值、圣迹、免罪性和知识方面完全等量齐观。他的意思是,在这点上他们是一致的:相信真主的存在。至于其他问题,如圣品、教律等,具有正确思维的哲学家是不会否认它的。离开了天启和圣谕,哲学家靠自己的才智是无法认识这些问题的。毫无疑问,对独一的、永恒的、全能的造物主的信仰,人凭自己的理性,通过正确的思辨参悟或许就能获得。这种纯理性的信仰,是教法对信士的基本要求。但这不是说不需要派遣先知了,因为通过参悟的方式达到信仰真主、信仰主的完美属性的人毕竟极少,乃至罕见,因此,必须通过派遣先知的方式,将这一真理传播给世人。

这就是我对伊本·米斯凯维的话的理解。我以他为骄傲,因为他支持我历经漫长的生活和深邃的思考而悟出的一条定律:对真主的存在和独一,哲学得出的结论与宗教绝无冲突;哲学通过理性思辨在支持天启所揭示的真理。你会看到伊本·图斐勒在信仰与理性的故事中也支持这一观点。

海拉——伊本·图斐勒说什么?信仰与理性的故事又是怎么回事?

长老——伊本·图斐勒把纯理性与天启之间一致的思想巧妙地糅进了一个著名的故事《觉醒之子》中。明天晚上我再给你简要地讲述这个故事。今晚剩余的时间不多,讲不完,我也不愿匆匆忙忙地把它讲完。

海拉——您老为何说伊本·赫勒敦(1332—1406)是一位史学家而不是哲学家?

长老——伊本·赫勒敦是一位伟大的学者,他博览群书、思想中和,毕生研究社会哲学和历史哲学,并撰写了伟大的《历史绪论》。他当之无愧地被西方学者誉为文化哲学的奠基人。他在历史和社会学方面的独到而高明的见解,你能在我二十年前写的一篇短文中读到其精华部分。至于对其他哲学命题,伊本·赫勒敦未给予特殊重视。当然,他的《绪论》中不乏有关知识和存在的精辟观点。我们最好了解一下,以便你清楚大学者和大思想家们是如何在不可置疑的真理上达成共识的。

他在认识论上有卓越而隽永的见解。他认为,最基本的认识是感性认识,人和动物都具有这种能力;但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能获得总体的认识,即超感性的认识。他谈到寓于我们理性中天赋的根本原则时说:思想意识的产生虽然能归因于先前的意识,但不是所有的意识都能找到它的根源;对心理活动的根源和程序,人无法知晓,它是真主投射到一个人思想中的东西,人无法知晓它的起源和终点。学者们往往只了解外在因素。

伊本·赫勒敦承认,理性无法自行认识万物的本质。他说:你不要相信这种思想:它自称能洞察万物及其原因,能解析“存在”之秘;你应该意识到这种想法的愚蠢。你要知道,在每个研究者看来,存在不会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说这些话之后,恐怕人们把它理解成怀疑论者和诡辩论者所主张的理性无能论,于是接着说:“这并不是贬低理性和它的认知;理性是正确的标准,它的判断是确凿无疑的。但是,你不能奢望以此去衡量真主的独一、后世、先知的圣品、真主的属性以及超乎理性的一切问题。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想。正如有人看到称量黄金用的小秤,就想用它来称大山一样;这不是说小秤本身不准,而是说理性是有限的,不能超越自己的职能,以至去涉足真主的本体和属性。因为人只不过是来自真主的众多存在中的一分子而已。”

就这样,伊本·赫勒敦在这一问题上与安萨里及前前后后的智者们保持了一致。你会看到他们对理性能力及其限制方面没有逾越这个观点。

至于存在论,他依靠一个著名的证据,即新生的证据,他说:“世界上的新生之物,无论是原子或运动,必须有一些先前的原因;而先前的原因又是新生的,它本身还需要一些其他的原因,这样不断地追溯,直到止于一个创造诸原因的总因。这总因就是造物主。赞美真主,超绝万物,除他以外,没有主宰。”

[1]“光上加光”,这是古兰节文,学者们把它解释为理性证据与经典证据的结合。

[2]法拉比(874—950),穆斯林著名哲学家、自然科学家。受到亚里士多德和新柏拉图主义的影响,与自然科学成果相结合,力图调合理性与信仰,认为只有精通哲学才能达到认主的目的。其哲学思想对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哲学家产生了深刻影响。

[3]伊本·西纳(980—1037),拉丁语称阿维森纳,穆斯林著名哲学家、医学家、自然科学家和文学家。哲学上继承和发展了法拉比的学说,采取带有新柏拉图主义色彩的亚里士多德哲学体系,去调和哲学和宗教的矛盾。主张物质世界“永恒”的同时,认为真主是“第一存在”,是“自在”,并由此产生其他的“可在”,也就是万物。医学上,他的著作代表了当时世界医学的最高成就。著作涉及哲学、心理学、逻辑学、医学、几何学、光学、语言学、文学和教义学等方面。被后世学者誉为“百科全书式的学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他与屈原、莎士比亚和达·芬奇并列为“世界文化四大名人”。其学说和著作对欧洲近现代的复兴产生了重大影响。

[4]伊本·赫勒敦(1332—1406),穆斯林著名哲学家、历史学家、政治活动家。总结当时历史研究的最新成果,把哲学和历史学结合,去探索历史发展的规律和历史现象的内在联系,把历史科学提高到一个新水平。哲学上,认为真主是独一的存在,是事物因果关系的第一因和目的因。人的感觉是有限的,必须依靠哲学和理性达到认识真理。同时认为理性无法解释彼岸世界,只能按经训去信仰。他的学说为近世欧洲哲学家、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所推崇,称他是“人类历史哲学和社会学的奠基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