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快去看看吧……”说完,金雁死命地在地上磕着响头,她似乎怕极了,一边磕头,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皇上……
天盛帝挥了挥手:“去吧,朕在这里等着。”
看着南宫绯月离去的背影,天盛帝陷入沉思,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老王妃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间病得那么严重?”南宫绯月和金雁匆匆赶往老王妃的院子,听到南宫绯月问她,金雁有些慌神,眼神躲躲闪闪。
“殿下回王府前,老王妃身体已经有些不适,只是考虑到殿下是受封后第一次回府,是整个王府的荣耀,老王妃还是硬撑着起来了。”
突然,一个丫鬟匆匆走过,不下心撞了一下南宫绯月,她定睛一看,居然撞上了刚刚受封为王的四小姐,吓得一个哆嗦跪在地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南宫绯月看着地上的丫头无语,她还没说什么,怎么这丫头吓得这么苦。没有人注意,那个跪在地上的丫鬟趁机在南宫绯月身上飞快地抹了什么东西。
“你起来吧,我看着你挺眼熟的,是周侧妃身边的丫鬟吧?”南宫绯月自小学医,鼻子嗅觉比一般人敏感,她很快嗅到这种药味。
她心底冷笑,居然是害人性命的毒散。这周侧妃,看到自己的地位日益升高,恐怕已经在担心自己和女儿在南宫王府的地位了。毒散是慢性毒药,即便南宫绯月几天后死了,也没人能追究到周侧妃身上。
可惜,周侧妃忽略了一个细节,南宫绯月的体质很特殊,除了毒娘子的歆媚,这世界上没有任何毒能近得了她的身。
“回殿下,奴婢是周侧妃身边的画儿。”
“画儿,果然是好名字。周侧妃还真会给你取名。”南宫绯月淡淡一笑,不知为何,画儿在地上却觉得脊背一凉,她总觉得女王殿下笑得阴森森的。
金雁眼睛一转,随即道:“殿下,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还是快去老王妃院子里吧。”
“好。”
满院子的花草树木,曲曲折折的小路上,有一假山,南宫彩蝶和她的丫鬟站在假山后,刚刚好可以看见那边的情景。
“小姐,那不是四小姐吗?”小樱诧异地看着南宫绯月和金雁向老王妃的院子走去,刚刚的对话也全都听见了。
“奇怪了,刚刚咱们请安时候,老王妃的身体不是很好吗?怎么这会子就变成病危了?”
“我也觉得古怪。”南宫彩蝶冷哼一声,“娘说了,我这续弦的祖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明玥公主这么聪明,都被她算计了。今天看,南宫绯月也一定会被老王妃算计。”
“小姐,要不我们去看看?”小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南宫彩蝶,这才提议道,一阵暖风袭来,带着花园一阵花草的清香,南宫彩蝶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去,为什么不去。南宫绯月凭什么被许给了南陌国最尊贵的王爷,如果她被算计惨了,那代替她嫁的,不就是本小姐吗?”
南宫彩蝶心里越想越开心,她又想起那天容夜陌那惊人的风姿,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南陌国和天盛国的婚事不能退,只要南宫绯月不能嫁给容夜陌,她一定能代替南宫绯月嫁进南陌皇室!
皇宫。
太医对着容夜陌摇了摇头,容夜陌眸光微闪,黑如泼墨的眸子里隐藏着一丝难辨的神色,轻轻地点头表示知道。再看床上似乎还在做噩梦的墨画公主,黝黑的深瞳里闪过一丝厉光。
太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墨画公主,默默地叹了口气,收拾了药箱出门。
墨画公主突然从梦中惊醒,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骨架都要散掉了似的,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脑子终于回想起了先前的事情。
她拿着硫酸想毁了南宫绯月那张天妒人怨的容颜,没想到南宫绯月识破了自己的阴谋,不仅及时夺过了她手上的瓶子,还从腰间取出一瓶东西往她脸上泼去。
墨画公主浑身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站在镜子面前想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脸。
“啊,”墨画公主看着镜子里的人,仿佛看见厉鬼一样,整个人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她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很多青紫色的斑,一大片地覆盖了整张脸。
她尖叫着把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在地上,突然疯狂地在梳妆台上找着什么东西,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一边的容夜陌,容夜陌看着她,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来,自己这个表面单纯善良的妹妹,背地里不仅阴险恶毒,还隐藏得很深。不知道一直在她背后暗中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会没有?墨画公主拼命地翻着首饰盒,所有宫女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样子的墨画公主真是太可怕了。
“你在找什么?”一句轻如缥缈的声音传来,好像被这声音给蛊惑了一般,墨画公主愣愣地转过头。
容夜陌的衣袖很宽大,翩然而华丽的衣袍,他慵懒地斜靠在床上,大红色的宫装铺在床上,带着一屋的诡异和艳丽。更奇怪的是,他身下居然铺着一层白色的床单。
他的眼睛有着水光潋滟般的丽色,还带着些微的妖媚,些许艳丽,只是,看过来的目光却像利刃一样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奇葩……借了别人的床,却还要嫌弃人家的床单不干净。
“三哥……”墨画公主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滚带爬地来到容夜陌身边,痛哭流涕地想拉住他的衣袖,却被他无情地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