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千笙从黑气中挣扎出来,只是那双黑色的瞳孔里,只有漠然,似是自言自语,又是在质问,“你伤害她了。”
“可你,却救不了她。”
“那我便伤害你。”
“你确定?”黑色曼陀罗枝叶抖了抖,仿佛在嘲讽,“我就是你,伤害我,就是伤你自己。”
“那又如何?”千笙突然沧然一笑。
“你动心了,非人非魂,你居然动心了?”黑色曼陀罗凝聚出一股黑气,两双淡漠的眼神对上。
“我,没有心……”
过了很久,才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哼笑。
……
宦一娘缓缓睁开双眼。
似乎处在一个漆黑,密闭的小隔间,潮味有些重。
正准备动动身体,胸口的疼痛感猛地袭来,鲜血从牙缝里渗透出来,血腥味让她的大脑也清醒了些。
轻微地动了动身体,药性似乎减去了大半。
看来千笙的伤,重到已经不能完全清除这些药性……
宦一娘呲牙,虚软的靠着墙站起,不能确定地理位置,但是听到外面的水声,似乎应该是在游轮的舱内。
冷笑一声。
看来那个妖艳女人嘴里的老大已经捉住了她,把她从海滨外滩挪到了游艇上,此刻料定她昏迷不醒,连个人都没有放在这里监视。
也难怪,在这海面上。
难道还能飞走不成。
摸到绑在大腿内侧的袖珍手枪,稍微安定了一些,那些人估计没想过她会放一把枪在身上,所以只是搜走了她的手机之类的东西。
只是站了一会就觉得脚步虚软,宦一娘有些脱力的坐了下来。
坐在原地,靠着墙歇了一会。
这才重新站直。
如果他没猜错,那纸条上的石方就是方拓。
以为颠倒个名字再去掉个提手旁她就认不出来了么。
渣渣。
细致的打量着这个舱内的环境,边上摆着铁锚和绳索,几张破烂的木椅子被随意的搁在墙角,再无其他。
嗯?
宦一娘鼻尖一动。
似乎是海面上起风了,将受潮的火药味的气息也吹进了舱内。
这舱内,怎么会有军火?!
她可不会认为这是为了放烟花。
虽然已经是冷兵器时代,枪支弹药为主,但是热武器也没还有完全退出,政府管得非常严格,但是这个小游轮,明显没有达到运输火药的要求。
难道,方拓还和走私也扯上关系了?
“老铁,大哥让我过来看看那小娘们醒没。”门外传来一个粗粝的声音,宦一娘眉头蹙起。
“哟,杆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刚熊妹不是过来看了么,说没个小半天,醒不过来,这才躺了一个多小时,急个球。”那被称作老铁的汉子粗声回道,有些烦的把人推开。
“也是,欸,你背后藏着啥。”
老铁听见,更是把手往后藏了藏,“我、我啥也没藏。”
竹竿动了动鼻子,“好啊你个老铁,又在这喝酒,信不信我和老大说,你就等着挨鞭子吧。”
“诶、诶,都是哥弟,哥哥我还能一个藏私不成,从别墅顺来的伏特加,你要不要也来点。”老铁把酒瓶给拿出来,肉痛的扔了一小瓶过去,“你可别说,老大最讨厌咱们喝酒了。”
“行!”竹竿嘿嘿一笑,开了酒瓶直接坐在老铁旁边,闷了一大口,“够劲!”
“欸,你说老大抓这娘们来干啥?他不是快订婚了么?”
老铁用手肘戳了戳竹竿的肩膀。
宦一娘侧着耳朵,坐在门边,眯着眼睛听着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