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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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是雨晨娟

9.我是雨晨娟

一个月的时间过了,今天是第31天了。

我若再不过去诗彪老师那里,我的照片可能会被墪修村人相传着看。我再熟悉不过的村民观看一丝不挂的我。我惊恐地想着,一阵难堪夹杂着羞辱的感觉啃入我的骨子里。

30天前发生的事,我一想,全身就抖得厉害。我端盘子的时候,想起这件可怕的事,手会不住地抖,我想控制那些盘子,可是我端盘的手已经不接受我的控制,即便我使足了全身的劲,整只手依然像一块长条棉花糖,没有半点劲能通过它传递下去,就像很多东西不能导电一样,它不能导劲。

在婳场饭店工作的这一个月里,我打碎过五六十个盘子。每一次“砰”的盘碎声都增加我的不良预感。——今天,老板娘给我结工钱的时候,她告诉我:“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坐在通往橾头镇班车上的我,冰人地立着腰板,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前面的树不住地向我后方退去。平时晕车的我一点不适感都没有。

班车走了停,停了走,停停走走,我都全然不在意,我现在不怕坐过站,我倒宁愿坐到这辆班车的终点站,然后再坐另一班回来。

“阂舍的下车!"售票员大声提示道。

“下吧。”我在内心里对自己说道。

班车开走了,三四辆摩托车向我开过来。我面无表情地绕过其中的一辆,朝马路的对面走过去。

到对面后,我停住让几辆车先过。几分钟后,我又穿过了第二条马路。

这时的我处于一处坡顶上。

我向下走去,——坡面上的我颠左荡右。

下至半坡,我身子左转,走上通往墪修村的车道。车道口处停着一辆货车,货车上装着半车的西瓜。

10.我是校长寝室

我的主人是墪修小学的校长,叫星诗彪。我所认识的人都称他为诗彪老师。

诗彪老师的脸长得像前两天他扔掉了的放在冰箱冷冻室里的红糖砖,它被放在冰箱里足足一年了。两天前,他拿出红糖砖,红糖砖的六个砖面都因潮湿而发着光,很像他脸上的油光;红糖砖的六个面都凹凸不平,一个凹坑连着一个凹坑,像极了他脸上的皮肤;红糖砖的本色已经褪去,它呈现的暗黑色仿佛他脸面上的肤色。

诗彪老师的老婆身材矮小,盘起来的头发,白丝多于黑丝。

就在我这间寝室里,他一巴掌扇了她几下,“啪!啪!啪!”,声音最响的那个巴掌落在她左耳上。当天晚上,她捂着她的耳朵出门去了。

从那天晚上起,她很少来我这里。她来也是为了和她的丈夫说关于他们的三个儿子的一些事。她也说过,她的左耳彻底聋了。

她有一张没有过胶的小学毕业照原先是放在我这间寝室里的,被诗彪老师拿在手里,上下翻看了三四下,便把它撕成了碎片。

他唤她的名几乎都是唤三个字——兰琴葵。也有偶尔那么几次在床上,他叫她琴葵。

诗彪老师亲自报警把他的大儿子斌睿菳送进戒毒所是去年3月份左右的事。

从此,他的儿媳晶蝉璐经常来这里向他要钱。据他的儿媳所说,她娘家的小舅子也进戒毒所去了。

他的三儿子斌睿誉,也常来我这里向他要钱。斌睿誉的脑子不好使,整天傻乎乎的。他19岁前,是脑子挺灵光的一个人。他由聪明到傻,全归于有那么一天下午,他骑摩托车把一名女同学送到家后,在返回的路上他失踪了。

他失踪七天七夜后,有个放牛的老人看到高高的杂草丛中有一个像是已经死了的人,于是老人报了警。

斌睿誉出院后,到我这里小住了一段时日。

斌睿誉回忆说,那天,他骑摩托车经过一座坟,被鬼魂上了身,自己把摩托车的油门加大,冲进道旁的深田。

诗彪老师觉得给他长点脸面的是他的二儿子,叫斌睿权,现在就读于一名牌大学。

此时,我的门锁被转开了。诗彪老师走了进来。

他把手上的教科书往办公桌上一搁,直径地往床去,仰面一躺。他把他的身子侧了侧,以够得着用钥匙把床边木柜的一个抽屉打开。他拿出他的数码相机,一边翻看,一边面露愉悦。相机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向下翻,又一张一张地向上翻,每一张都是他曾经的一名女学生的一丝不挂照片。她曾是一名数学科代表,她当学生的时候,常常来我这间寝室里帮诗彪老师改试卷。

她叫雨晨娟,今年约莫十六七岁。她跟诗彪老师同是墪修村人,她家在墪修内村,诗彪老师在中村。

诗彪老师几天前就盼着她来这里。他跟她是极不匹配的,一个那么丑,另一个那么美。

红润的樱唇,上挺的鼻子,黑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黑密密的细眉,啊,我越看越爱的雨晨娟,我越爱越看的雨晨娟。

我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一张白皙的鸭蛋脸出现了,我对这张脸那么那么的爱。——是的,雨晨娟进我这间寝室来了。

她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袋,里面装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和一件使黑袋不规则地凸出来的物品。

诗彪老师笑着起身,一面用色色的眼光扫着她,一面走去把我的门反锁起来。

她趁着诗彪老师关门的那一刻,扑向床上的照相机,迅速地把内存卡取出来,放入她的裤袋里。

诗彪老师朝她走去时,她一下子把照相机重重地摔在地上。

“别过来,”她从黑袋里取出一把西瓜刀来,“让我出去。”

诗彪老师依旧朝她走着,不屑一看她手里的刀。

“我也不想活了!”她喊道。

诗彪老师依然向她走去。

“我也会杀了你的!”她又喊道。

她手里的刀不由得颤抖起来。他这个时候一大步冲向她,把她手里的刀硬是夺了过来。他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打开他的上锁抽屉,把西瓜刀锁进里面。

他把她拖到床上去。

他捂紧她的嘴,以防她又叫又喊。

滚到床底下的被黑袋覆盖着的圆东西可能受到床上震动的影响,左滚一下,右滚一下,最后,滚出了个西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