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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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五十、玲儿是王爷的后人

五十、玲儿是王爷的后人

看着唐飞,金国昌愈发喜爱。

这么好的孩子,得让我那孙丫头认识认识,说不定……

坐了一会儿,老爷子告辞。

唐飞执意要送送,钱无缺也没阻拦。

适当的活动,对病人有好处。

刚掀开前厅门帘,玲儿搀着沈爷爷,铁蛋扶着张奶奶,一前一后从大门进来了。

走在前面的金国昌突然停住。

同时停住的还有沈爷爷。

两边众人自然也停下了。

“他沈爷爷,怎么不走了?哦,飞儿,你怎么起来了?”

张奶奶也懒得管沈爷爷,走到了唐飞面前。

“奶奶,我已经没事了。奶奶,你坐!”

张奶奶坐下,拉着唐飞的手,慈爱地问长问短。

“嘘!奶奶,你看。”

随着唐飞的手指,张奶奶愣住了。

只见前面两个老头子进来的不进,要走的不走,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互相打量着。

突然,金国昌甩开金强,上前一步,紧紧握着沈爷爷的手,颤声道:“你……你还活着?”

沈爷爷眼含泪花,使劲抖动着金国昌的手,哽咽道:“国公爷,您……您还好吧!”

“我还好。老弟,没想到你还活着。十五年了,十五年啊,没想到咱老哥俩还能相见。”

说着,金国昌也哽咽了。

两人手拉手,泪流满面。

众人都搞糊涂了。

这两老是故人?

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堂堂国公爷,一个是乡野村夫小老头,怎么可能呢?

钱无缺愣了一下,连忙招呼众人坐下。

上门就是客,他应该尽主人之谊。

“玲儿,快来拜见你国公爷爷!”沈爷爷对站在身旁的玲儿道。

玲儿乖巧地站到金国昌面前,福了一礼。

“民女拜见国公爷爷!”

“免礼免礼!老弟,这位是……”

金国昌呵呵一笑,又不解地望望沈爷爷。

沈爷爷怜爱地看看玲儿,突然站起来,跪在金国昌面前,流泪道:“国公爷,她……她就是我家王爷唯一的骨血啊!”

金国昌腾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玲儿,嘴里喃喃道:“像,太像了……”

说着,他眼泪也下来了。

玲儿有些木然,竟然忘记扶起爷爷。

一屋子人也呆了。

唐飞赶紧过来,扶着沈爷爷坐下。

他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却意识到这里面绝对与玲儿的身世有关。而且,这里面很可能有一个惊天的秘密。

王爷?唯一的骨血?

玲儿是王爷的后人?

哪个王爷?

她的父母是谁?

沈爷爷不是她的亲爷爷?

唐飞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次沈爷爷的含糊其辞,沈童和李姐的毒誓之言,特别是国公爷的言语举动,让唐飞更加深信,玲儿的身世绝对不一般。

“二位爷爷,你们别伤心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慢慢说!”

唐飞拉着玲儿的手,站到一旁。

秘密就要揭开,他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事关玲儿,更得搞清楚。

玲儿明显很紧张,拉着唐飞的手直颤抖。

她也意识到,她的身世之谜即将揭晓。

已经十五岁的她,怎么可能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到哪儿去了?飞哥哥的身世知道了,铁蛋的爹也找到了,怎么就自己无父无母?她问过爷爷,爷爷总是说在战乱中失散了。可是她的心底,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亲身父母。

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见面竟如同小孩子一般涕泪交加,而且还提到了什么王爷什么骨血的话,怎能不让玲儿紧张?

沈爷爷见唐飞发问,痛苦地点点头。

他怜爱地看着玲儿,嘴唇抖动,两眼含泪。

“孩子,我……我不是你的亲爷爷啊!”

玲儿脑袋“嗡”的一下,猛地扑到沈爷爷面前,哭喊道:“爷爷,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认我了?”

沈爷爷捧着玲儿满是泪花的脸,哽咽道:“孩子,我怕你伤心,瞒了你十五年。你现在长大了,也该认祖归宗了!”

“爷爷,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就是我亲爷爷!”

玲儿趴在沈爷爷膝盖上,哭喊着。

唐飞心都痛了,忙扶起玲儿,轻声道:“玲儿,坚强些。来,到我这里坐下。”

金国昌看看痛苦得说不话来的沈爷爷,又看看哭得像个泪人的玲儿,叹口气道:“此处不是叙话之地。老弟,咱哥俩这么多年没见面,该好好唠嗑唠嗑。走,到我府上去。钱先生,你也一起吧!”

喊上门外抬滑竿的几个弟兄,众人慢慢向金府走去。

金府好久没来过这么多客人,可是人虽多,却一点也不热闹。相反,随着沈爷爷的讲述,一股浓浓的悲愤气息逐渐弥漫开来。

“我本名宋昌,原是镇北王宋怀王爷帐下粮秣官,后蒙王爷厚爱,做了王府总管。我家王爷是太祖皇帝结拜兄弟,为建立大夏朝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深得太祖信赖,被封为镇北王,掌管天下兵马,镇守北疆。胡人畏其威名,多年不敢犯边。太祖殡天后,太子陈前继位,是为太宗。刚开始,他对前朝老臣还算温和,但其羽翼渐丰时,便大肆提拔亲信,排斥异己,对诸位异性王爷横挑鼻子竖挑眼。他不顾群臣反对,以莫须有的罪名,残忍杀害了太祖皇帝的义弟英王和忠王满门。可怜二位王爷,跟随太祖皇帝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没有倒在对敌阵前,却无辜惨死在昏君屠刀之下。我家王爷素来耿直,屡进忠言,满以为一颗忠心能使昏君醒悟,却不料因此埋下祸根。昏君忌惮我家王爷崇高威望,不敢贸然下手,背后却小动作不断。他先是借故削减了我家王爷的仪仗,后又废掉了我家王爷宫中可乘马佩剑的太祖恩典,最后以年事已高为名撤了他兵马大元帅的职务,迫使他不得不赋闲在家。这些事,国公爷是清楚的。”

金国昌点点头道:“不错,先帝对镇北王确实如此,老夫就是接镇北王之手镇守北疆的。”

沈爷爷继续道:“昏君贬谪我家王爷后,对其他王爷更是变本加厉,终于逼得五位王爷联合起兵造反。这五位王爷俱都是太祖义弟,功勋卓著,起兵纯属自保,并没有反叛朝廷之心。正因他们念及旧情,未尽全力,才被昏君趁虚而入,残酷镇压。不但满门抄斩,还被株连九族。昏君一招得势,更是加紧了对我家王爷的迫害。他借口起事之兵多为我家王爷旧将,有挑拨唆使之嫌,不仅多次派遣宦官上门羞辱,还褫夺了镇北王爵位,只因其妹妹云霓公主求情才不至于贬为庶民。”

唐飞看过大夏国历史,沈爷爷讲述的内容和书中记载大有不同,最为明显的是书中说的是“六王之乱”而不是“五王举事”。镇北王被灭满门也有记述,却只是和“六王之乱”一并叙述的。

沈爷爷沉浸在往事中,继续道:“我家王爷与太祖皇帝不但是结义兄弟,还是儿女亲家。太祖皇帝的小女儿云霓公主,就是我家小王爷的夫人。”

说到这,他看了看身边的玲儿。

玲儿脸色苍白,把唐飞的手握得紧紧的。唐飞意识到,这小王爷和云霓公主,应该就是玲儿的父母。

“有一天上午,当今皇后娘娘,也就是我家少夫人的皇二嫂成王妃突然来到王府,邀约少夫人一同去城外的慧源古寺进香还愿。当时少夫人身怀六甲,不日就要临盆。她先前也确实在菩萨面前许过愿心,于是,欣然答应一同前往。禀过我家王爷和小王爷,我便带着宋童和少夫人贴身丫鬟宋丫一旁护卫,我……我……”

他已经泣不成声,说不下去。

唐飞的手被玲儿抓得生疼,再看看玲儿,她已是泪湿衣襟。

金国昌像是明白了什么,长长地叹口气。

沈爷爷擦擦眼睛,又道:“我们到了慧源古寺,香还没进完,王妃娘娘便拿出一个布包,连声催促我们护着少夫人快走。少夫人感觉大事不妙,哭着喊着要回城。王妃娘娘含着泪,厉声命令我们拉着少夫人。我当时还算年轻,头脑一热,叫了宋童便要回城营救我家王爷和小王爷,被王妃娘娘严厉制止,并说如果少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便是天涯海角也要找我们算账。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护着少夫人往南而逃。没过几天,当我们行到一处镇上时,从朝廷的布告中,我们得知,王府满门八十余口已经……已经全部遇害。”

沈爷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埋头大哭。那凄惨的悲切的哭声,便是铁石之人也不能不动容。

玲儿猛地扑倒在沈爷爷怀里,爷孙二人抱头痛哭。

唐飞眼含热泪,既为王府惨案,更为玲儿。她本来应该有一个多么幸福和睦的家庭,得到更多的呵护和疼爱,却因昏君无道而隐身乡野,连亲身父母是谁都不曾知晓。

“爷爷,你先别哭,后来呢?”

唐飞知道,云霓公主应该就是玲儿母亲,可她人呢?

沈爷爷拍拍玲儿的背,又替玲儿擦去眼泪,轻声道:“我们一路辗转,东躲西藏,有一天,在一个废弃的破庙中,少夫人突感腹痛。我们知道少夫人这是要生了,可是我们都是朝廷通缉之人,不敢去找产婆,只好让宋丫一人服侍。所幸顺利产下一女。正当我们欣喜之时,少夫人突然大出血,无法救治,少夫人她……她……”

老人再一次嚎啕痛哭,须发乱颤。

心中巨痛压抑越久,能量爆发越是惊人。

不说眼泪一直没干过的张奶奶和玲儿痛哭不已,一直坚决“流血不流泪”的铁蛋也呜呜咽咽,就是和这件事毫无关联的金府家人陈固卫队弟兄们也都眼含热泪,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