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明朝反攻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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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永王搞心战文宣 恶魔使陈仓栈道

要说戏的剧情本身,其实并不算太复杂,一共分为三折,各自都是独立的故事,但却是中式戏曲的扮相,西方话剧的演法:极力追求真实感和震撼力,使观众仿佛是通过钥匙孔在窥视剧中人物的生活。

第一折名为“渤海血书”,演绎的是那位名叫“阮天仇”的虚构人物如何凄惨的背井离乡、漂流出海,最后写下绝命血书痛苦死去的故事。从一开始便充满悲剧色彩的故事,到“阮天仇”沥尽鲜血在衣衫上写血书并且高声朗诵,尤其是得到了骗子出身的政治家的真传之后,演员那夸张的动作和表情配上富有煽动性语调的台词:

“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海天茫茫,有谁听见我的呼唤?观世音菩萨!我佛如来!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你们听着:我好恨啊!……是谁把我们送往老虎口里?是谁把我们推下火坑?是谁把毒蛇放进我们的被窝里?……让我活着咬他一口,死也甘心!……”

近乎杜鹃泣血般的悲鸣哀号声,配上由钟鼓司的皇家乐队所演奏的凄惨音乐,顿时产生出极具感染力的视觉和音响的双重效果,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贩夫走卒,在场的所有人都禁不住以袂掩面,失声痛哭。

第二折名为“五百完人”,是根据保定官军的“英勇事迹”改编而成的,为了写这出戏,朱慈炤专门请来东厂总督王之心,向他询问故事题材。戏中讲述的是司礼太监方正化明知不可而为之,冒死前往保定任军务总监,与同知邵宗元、守备张大同、知府何复等人面对数倍於己的流寇拼死守城,最终全部以身殉国;又有保定地方武举人金某同数袍泽苦守箭楼,及城陷,贼众包围箭楼,金某毅然折断心爱的雕弓,慷慨自尽;知府何复衣冠工整诱匪兵进入府衙之后,引燃早已布置好的火yao,与匪兵同归于尽……

(故事原型请参看:人民教育出版社小学語文課本第八册第17課《狼牙山五壯士》、第十册第13課《董存瑞捨身炸暗堡》、以及日本二战间人造军神“爆彈三勇士”^_^纯属恶搞,一闪而过)

第三折名为“血海花”,这一折最为感人,将全剧推向高潮,讲述的是直隶北部某村庄中有一个名叫高佑宗的少年,与村子里的少女陈氏两个人发生了爱情,两人在乱世之中历尽波折,眼看即将“有情人终成眷属”,然而就在这时候,流寇作乱,高佑宗依然决然的离开即未婚妻陈氏,参军杀贼;然而官军不幸打了败仗,高佑宗被俘之后侥幸逃脱,回到村里正遇上一名匪兵正欲ling辱自己的未婚妻,青年杀死匪兵后带着未婚妻逃到了山上,后来官军反攻,流寇窜回陕北,故乡获得光复,两人终于成亲,然而在结婚典礼上突然出现大批的鞑靼骑兵,原来是流寇不甘心失败,竟勾结鞑虏,引狼入室!潜伏村子里的匪谍为虎作伥,将新娘献给鞑靼贝勒,高佑宗拼死相抗,最终惨死在鞑虏的弯刀之下,新娘陈氏忍痛含恨,假意顺从,在洞房中灌醉鞑靼贝勒,亲手用发簪刺穿了胡酋的喉咙,自己也在报仇雪恨后自尽。最后,由于悲情所感,他们逃难时的那座山上突然开遍了血红血红的无名花,人们称之为:“血海花”!

当宽阔的帷幕缓缓落下的时候,现场观众早已哭成一片,有神情激动者甚至捶胸顿足,呼号吁天。而就在这时,台上的帷幕突然再一次拉开,刚刚参加演出的优伶们,除了饰演反面角色者之外,全部列队出现在台上,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绉纱衮龙袍的少年——正是永亲王朱慈炤!

只见朱慈炤迈步走到戏台最前沿,深吸一口气,轻启歌喉,用略带稚气的童声开始唱歌,隐在戏台两侧的乐队亦开始演奏起悠扬的乐声,伴随着弦乐,永王的歌声显得更加婉转动听:.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

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昆仑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

使真情溶化成音符,倾诉遥远的祝福!

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朱慈炤歌声由缓和逐渐高亢,音乐声也随之起伏跌宕,高潮落下,乐声再一次恢复平缓,永王也退回戏台中央,这时候,“渤海血书”中饰演阮天仇的伶人唱到:.

“谁能不顾自己的家园,抛开记忆中的童年?

谁能忍心看那昨日的忧愁,带走我们的笑容?”.

歌声稍微停顿了一下,“血海花”中饰演情侣的两个伶人一起向前迈出半步,两人手牵手接着唱道:.

“青春不解红尘,胭脂沾染了灰;

让久违不见的泪水,滋润了你的面容!

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这时,台上所有的伶人包括永王在内,全都手牵手齐声歌唱:.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日出唤醒清晨,大地光彩重生;

让和风拂出的音响,谱成生命的乐章!

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明天会更好》).

突如其来的歌声使得在场的观众们一时间不知所措,然而短暂的惊异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无限的感慨,曲折动人的剧情,缠mian哀感的歌声!尤其是最后的一节全体演员的大合唱,终于将现场气氛推向了顶峰,甚至光凌帝都忍不住站了起来,跟着乐声,用哽噎的声音跟文武百官、平民百姓们一齐歌唱:“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对每一位大明子民来说,明天也许真的会变得更好,可是此时此对於刻盘踞在陕北的流寇们来说,他们的明天却糟糕透了,因为明国官军最后的一击即将要开始了。

“邵庆,我不在的期间,你和你的人就留在西安,注意一切动向,随时跟我联络,另外,一定要看好地牢里的那两个匪谍;还有,你立即用飞鸽传书将这封信转交给王之心,让他根据信上的人物名单在全国各地搜捕潜伏匪谍,尽管匪谍们很可能使用的是单线联络,很难做到顺藤摸瓜,但是无论如何,至少也要让潜伏匪谍的行动受到一些影响,拖到我荡平匪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戴贤亭说着将一封信递给邵庆。

“属下明白,请将军放心!”说着毕恭毕敬的接过来,收进衣袖里。

“好啦,时候不早了,传令,拔营!”

在做好最后的布置之后,以戴贤亭为首的“钦差系”陪着夏复,带着江南卫所官军开拔西进,前去与夏允彝、史可法部汇合,留下左良玉、张四知、秦良玉等人的“杂牌军”戍守渭水南岸以起牵制和掩护的作用。

“禀将军,前面就是凤翔了。”夏复策马凑到戴贤亭的马前说道。

“嗯,父子分别这么多天,夏公子心里一定十分挂念吧?唉!待剿灭流寇,重还天下太平,就不必再受此折磨啦!”戴贤亭佯装慨叹,心中却早已有了新的盘算.

在接到通知之后便等候在凤翔的夏允彝跟史可法得知戴贤亭等人即将到达,立即出城迎接,北伐的官军就这样顺利会师了。兵合一处之后,军队行进的飞快,第三天便抵达了泾河南岸的邠州,而在这看似顺利的一路上,戴贤亭却在有意无意的接近夏复,嘘寒问暖、针砭时弊,纵然是号称“江左神童”,可到底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于是在他心目中的戴贤亭便由一个阉寺变成了贤宦,而平生最看不起阉宦的夏允彝,却并未注意到自己儿子的这一微不足道的心理变化。

突然出现在泾河北岸的大批官军,令依然处在大清洗恐惧之中的流寇慌乱不已,在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官军顺利的光复了云阳。

“哈哈哈哈!照这个样子打下去,等不到秋天落叶,咱们就该班师回朝了吧?哈哈哈!”在临时行辕里,曹化淳一时喜不自胜,放声大笑。

戴贤亭亦笑着朝史可法和夏允彝拱手道:“这还要多亏史大人和夏大人带兵有方啊,二位大人?”

“哎哟,不敢不敢,钦差大人这么说可真是折杀下官了,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

“哪里哪里,二位不必客气!本来应该设宴庆贺一番的,只可惜——哎!也罢,待他日凯旋,本官一定奏请圣上亲自为二位大人……”

“将军别再说了!败军之将,安敢再有希冀啊?”

一番啰嗦的官场客套之后,终于各自回去休息了,因为连续行军,虽然没有遭遇什么大的战事,但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已十分疲惫,安顿下来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梦乡。

服侍自己的父亲睡下之后,夏复小心的退出房间,并掩上房门,刚一转身,正对上一身便装的戴贤亭。

“啊,不知将军到来,请恕罪!”夏复连忙鞠躬行礼。

“时候还早,不知夏公子能否陪本官前去巡城啊?”虽然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这种询问的语气依然叫人觉得亲切,夏复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渐渐的走入了一场噩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