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阿绿也很高兴,她总算可以摆脱了那个所谓的家了。
万万没想到,跛脚男人看着挺老实,最初几天也许是新鲜,对她挺不错的,唯独晚上,变了花样的来折腾阿绿。
阿绿一到晚上便吓得要死,她越害怕,跛脚男人越兴奋。
如此恶性循环,阿绿越发沉默,看到男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阿绿没有怀孕,跛脚男人开始打骂她,他这个年纪了,拿妹妹换来的媳妇,不就是想要个儿子吗?妹妹早怀上了,他娘的,阿绿这婆娘就是一只不下蛋的鸡。
之后村子的收成不太好,跛脚男人突然对阿绿好了起来,某一天,将阿绿带到了城里,典给了别人做妻子。
那男人生得高大威猛,就是脸上有一道刀疤,横贯整张脸,看着极为吓人。
阿绿被换了一袋糙米。
她哭着喊着不愿意,刀疤男人直接把她扛回了家。
晚上,看着那壮得跟头牛一样的刀疤男人,她直接吓傻了。
那一晚上,她被这刀疤男人折腾了许久,躺了三天。
好在这人不打她,他生得壮,活儿干的也好,自家的土地弄完,便去打短工挣银钱。
阿绿在这里过了一年好日子,身体也养好了,还给刀疤男人生了个男孩。
本以为他们就这样过下去了,孩子不到一岁时,跛脚男人找来了,要阿绿跟他回去,刀疤男人也拦不住,因为他们最初就是签订了协议的,他们这里穷人太多,姑娘又少,一般人家娶不到媳妇,但又想传宗接代,便有了典妻的存在。
日期到了,跛脚男人来接阿绿回去,阿绿刚过了两年好日子,吃的好了,心情也好了,日子过的舒心,便有了几分女人的风韵,跛脚男人喜不自禁,硬是带她回去了。
刀疤男人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绿被拖走。
一回去,跛脚男人对她好一顿折磨,原来这娘们儿会生孩子,怎么之前没给老子生呢?
很快,阿绿被折磨地又没了人形,她跑到娘家去找父母求救,父母根本不管她,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通知了跛脚男人来带她回去。
跛脚男人将她带回来又是一顿毒打,便是这一次,她再也没能醒过来。
青玖接受完记忆,只觉得胸口被满满的恨意堵着,充斥着她整个人,脑子里都是恨意,头晕脑胀的,难受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刚要挣扎着爬起来,便听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青玖便觉得心慌害怕,一颗心剧烈地跳动,阿绿真是怕极了这男人。
她努力忍住浑身的不适,眼睁睁看着跛脚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手里举着一根鞭子没头没脑的冲她抽了过来。
鞭子落在身上,真是令人痛得直哆嗦。
“还不起来?装什么蒜?赶紧给老子去做饭!”
说着,又是一鞭子落下来。
青玖浑身火辣辣地疼,除了鞭伤,她身上似乎还有别的伤口,她忍着疼,慢慢支撑着坐起来。
“别打了,我这就去!”
一说话,嗓子嘶哑难听,疼得冒火。
跛脚男人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他一走,青玖松了口气,实在是这具身体太弱了,现在不是硬抗的时候。
这时已是傍晚,屋子里光线昏暗。
她磨磨蹭蹭地挨到了厨下,这房子破得很,姑且能称得上三间正房,但是连糊窗户的纸都是破破烂烂的,院子不太大,种着一畦青菜,这是阿绿种的。
厨下,青玖有些发傻,柴禾都是阿绿素日里去外面捡拾来的,青玖犯了难,她没做过这个。
前几个世界处境再艰难,她也没有如此狼狈,先前以为简柔的世界已经够苦的了,现在发现那都不算事儿。
她循着阿绿的记忆笨拙地生火做饭,米缸里只有不到半缸的糙米,她凑合淘了一遍,下锅。
生火的时候柴都掉了出来,弄得厨房里都是烟,跛脚男人在外面大骂,骂她废物,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如今生火做饭都做不好了。
青玖手忙脚乱地将柴又捡起塞进灶里,手上都烫了好几个水泡,这时候她也顾不上疼了。
菜自然是没有的,因为青玖光点火煮饭便弄了将近半个时辰。
期间,她又挨了跛脚男人一鞭子。
恨得青玖牙痒痒的,心说,总有一天老子活剐了你丫的。
不过,形势比人强,她不得不忍气吞声。
等饭端上来,又将中午的咸菜端上来,跛脚男人看了一眼这寒酸的饭菜,恶狠狠看了青玖一眼,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粥。
“噗”地又吐了出来。
“这什么玩意儿?夹生的?你这个臭娘们儿,是想死吗?”
青玖愣了一下,她的脑子也有些迟钝,没明白啥叫夹生,急忙端起碗喝了一口,皱着眉头硬吞了下去。
她太饿了,这身体弱,每天被跛脚男人这样折磨,饭都吃不上,她偷偷看了一眼那恶心的男人。
娶不上媳妇倒是别娶啊,娶了又不好好对人家,做个女人可真难啊!既要给人家传宗接代,又要伺候这一大家子,还好跛脚男人就剩下一个人了,估计他父母在的话,阿绿过得也不比现在强。
女人一般有两次投胎的机会,第一次原生家庭无从选择,第二次便是嫁人了,阿绿嫁了人还不如在家时的处境呢,这一切怪谁?
只能怪这个时代,女人地位低下,男权社会对女人可劲儿的压榨。
这个青玖无法改变,她只能慢慢改变阿绿的处境。
她低着头,也不管男人的骂骂咧咧,“呼噜呼噜”喝完碗里的粥水,又掰了半块饼子,咬了一口,险些没把她门牙生硌下来。
我的妈!
这饼子怎么做的?
比石头还硬!
男人看她还在吃,气得眼睛瞪得溜圆。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饿死鬼投胎啊?老子是倒了多大的霉,换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他一边骂,一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抓青玖的头发。
青玖抓着那半块不知道什么做成的饼子,一边小心地磨牙,一边躲避。
她好手好脚,又刚吃了一碗粥,自然比腿脚不利索的男人要跑得快。
她越跑男人越生气,两个人从堂屋直跑到院子里。
男人可真气坏了,嘴里不住地嚷:“反了你了!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