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困吗？”
“恩，继续睡。”完了之后，无水还有些过意不去地问道，“可以吗？”
“随你想睡多久。”
无水放心地继续睡了。
事实上他也很困，很困很困。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不倒下。
之前是因为要找浅浅，而现在，是因为看不够她。
时时刻刻地看着，就怕自己一闭上眼睛，醒来之后她就不见了。很欣喜又很害怕……
终于，已经到了正午了。两个人还是一个都没出来。
于是，阡陌终于再也沉不住气。
“隐错，你别拦我！这次就算被王责罚我也一定要进去！”
隐错无辜道，“我没有要拦着你，我是想说，我跟你一起去！”他们确实在里面呆太久了。
两人刚要貌似闯进去，却看到无水和溟夜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无水面色很好，神情也很开心。
“冰儿，你真的愿意陪我下山去玩吗？”无水不知道第几次确定道。
“恩。”溟夜点头。面具之后的眸光里盈着宠溺。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夜之间，感觉全都变了？
从死对头变成了……朋友？
阡陌和隐错面面相觑。
隐错侧耳过去，说道，“阡陌，发现没，才一晚上而已，那冰山看姑姑的眼神都变了！”
“是吗？”
“当然是！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之前是寒冷如冰，现在是温柔似水。”隐错肯定地说道。
“所以？”
“所以，可以肯定，那个男人也断袖了！”隐错得出结论。
阡陌看了在一旁啧啧有声的隐错一眼，完全说不出话来。
王……您是否该注意一下身份？您现在可是男子打扮！就算还是喜欢男人也收敛些啊！
不过，谁让她是王！王做得事情，谁也无权说什么。
“阡陌，他们好像要下山，要跟着吗？”隐错看着两人的背影说道。
“当然要！”阡陌即刻紧随其上，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到处都充满着凡尘的气息。
这让无水既新奇又兴奋，溟夜小心地在她身旁护着。
两个人一个火一个冰，如果单独行动一定会引起凡人注意，但走在一起便中和了温度，倒也没显露出什么异常。
只是无水的容貌和溟夜的面具断臂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冰儿，那里好多人啊！我要去那里！”无水说完就要跑，但被溟夜一把拉住。
溟夜看着那块招摇的牌子“拂绿楼”，脸黑了，那是男伶院。
“不行，那里不可以去！”溟夜的语气毫无转圜的余地。
“哦！那去别的地方吧！”无水的热情丝毫不减，拉着溟夜到处乱逛。
过了一会儿，无水又在一座楼宇之下停住，“冰儿，那里好多人啊！我要去那里！”
同样一句话，溟夜看着那块同样招摇的牌子“怡红楼”，脸更加黑了，那是青楼。
“不行，那里不可以去！”溟夜语气有些无力。
“冰儿，看，一只粉红色的乌鸦在天上飞！”
“什么？”
溟夜抬头看去，再低头，某人已经窜进了怡红楼。
溟夜有种揍人的冲动，真是够幼稚，更幼稚的是，自己居然会上当。但无奈，只得紧随其上。
肥胖的老鸨一看走进来个气质脱俗的绝色美男，忙不迭地跑过去迎接。
“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这燕瘦环肥应有尽有！”
无视某个面色阴沉的人，无水坐在桌旁，悠闲单手支着下巴，很体贴地询问一旁的溟夜，“冰儿，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胖的还是瘦的？可爱的还是美艳的？”
溟夜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久才压抑着怒气，憋出几个字，“都不喜欢。”
“哎呀！这位公子怕是第一次来我们怡红楼吧！我们这的姑娘在方圆几百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保准让你满意！”老鸨忙不迭地开始推销。这个黑衣男人虽然人怪了点，但是只要有钱赚，什么样的男人都没有关系。
“恩……那每样都来一个吧！”最后，无水决定道。
这语气！跟点菜似的。
“呵呵呵……还是这位公子会享受！我这就去给你找！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出来接客！”
没过一会儿，四个各有千秋的姑娘婀娜而至，几人一见到无水那标致的模样立即蜂拥了上去。
“公子！公子您长得可真俊俏！”春兰一个劲地眨着眼睛放电。
“姑娘也很美！”无水撩起春兰一缕发丝，仪态风流。
“公子，夏荷给您斟酒！”夏荷一边倒酒一边就往无水身上蹭，最后蹭坐到她的腿上。
无水干笑着，面色微变，好重！
“啪”的一声，溟夜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啊——”四个姑娘吓得尖叫起来。
“美人，别怕别怕！冰儿，你温柔一点！”无水嗔怒地看过去。
“无水，你闹够了！”溟夜忍无可忍。
“冰儿生气了？美人们，赶紧过去陪着啊！”夏荷总算是从她身上离开了，无水松了口气。
无奈四人皆被溟夜的森寒吓得不敢接近，都怯怯地依着无水撒娇。
于是，无水圆满了。果然还是自己比较受欢迎。
“公子喝酒！”
“公子！我的也要喝！”
一杯接着一杯，无水来者不拒。
直到秋菊一边搂着无水的脖子，一边娇媚地问他，“公子，今晚可要在奴家这里过夜？”
溟夜终于爆发了。
先是猛得将无水拉扯进自己怀里，然后扔下一锭黄金，扬长而去。
“热……”无水喝了酒之后感觉更热了，一个劲地痛苦呢喃着。
“热也是你自找的。”溟夜的语气实在是无法好得起来。
溟夜扶着她进了一家客栈，夜色已晚，来不及赶回去，只好住客栈了。
“一间上房。”
溟夜简单地说了一句，店小二便殷勤地引路去了，一边还时不时去偷看伏在溟夜肩膀上容貌绝美的无水。
溟夜刚把她安置到床上，她又开始不安生地要求，“冰儿，我要喝水。”
溟夜无奈地去桌上倒了杯茶，将她扶起来，喂过去，“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