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引用自宋代诗人曾渊子《漳南示义军寄邑人谭野臣》。]
不一会儿的功夫,施琅就回来了,他面无表情地道:“国姓爷的意思是,这是你的家事,令你自行处置,我们不便插手。”张焜言拱手道:“多谢国姓爷,多谢施将军。”
但张玉乔却从施琅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失望,因此在她的眼中升起了一丝得意,嘴角也不由得浮起一丝浅笑。这笑意被罗三炮看了去,不由得怒道:“你笑甚么?你还有脸笑?”
施琅走后,张玉乔道:“我笑你们以下犯上,尚不知罪。本官是圣上钦封的正三品昭仪,若本官真的做下甚么不法之事,你们也不配来处置我。”“那谁配?”“自然是兵部张大人了。只有他的品级比我高,有权力处置我。”
“啊?”张煌言不由得一惊:“我?”“是啊,张大人,张青天,下官的身家性命可就交由你了,你可要秉公执法啊。”
张煌言道:“啊……这个这个……由我来处置,那,贤弟你可愿意啊?”张焜言点点头道:“如此再好不过。”张煌言点点头道:“那好罢,且容我先将此事调查清楚。昭仪,你可愿与本官讲讲事情的具体经过?”
张玉乔道:“下官愿意讲。只不过,我只愿讲给张大人一个人听。”张煌言道:“好罢,那且借一步说话。”
张玉乔与张煌言来至帐中,张煌言道:“昭仪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与我讲讲,我好替你证明清白啊。”
张玉乔微笑道:“苍水先生,玉乔没甚么好说的,我说了也没人信,还不如不说。”张煌言急道:“玉乔,你这回可是惹上大麻烦了,你要是甚么也不说,连我也救不了你啊!”张煌言情急之下,也不再称呼张玉乔为“昭仪”,而是直呼其名。
张玉乔见状笑了笑道:“苍水先生,你可信我?”“我……我自然是信你。”“那好,玉乔有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只不过,不是现在。只要苍水先生偷偷把我放了,我自会找到证明我清白的证据,交给苍水先生。”
“把你放了?”“不错,今日夜间,你寻一合适的时机,将我放走。苍水先生德高望重,纵然有人怀疑你,也无人敢质疑你。”
张煌言叹了口气道:“好罢,我便帮你这一次。玉乔啊,你可莫要教我失望啊。”张玉乔道:“苍水先生放心,玉乔此生,将这个‘义’字,看得比生命还重。玉乔若是无义之人,便也不会抛家舍命,和先生一样,抗清复明了。先生你说对吗?”
张煌言点点头道:“好罢,你多珍重。”
是夜,张煌言依约放走了张玉乔。翌日,众人发觉张玉乔逃走,但碍于张煌言之面,谁也不敢多言。唯有罗三炮问道:“那个妖妇跑了,那嫂夫人的仇怎么报?”
张煌言道:“这里头的是非曲直,如今还不好下断言。她虽说是跑了,但这山高水险的,料她也跑不远,慢慢寻她便是了。”罗三炮见说,也是无法。
张焜言得知张玉乔逃走后,既不着急也不愤怒,只是感到深深的落寞。过了几日,他寻着个机会,偷偷找到张煌言,问道:“哥,玉乔走的时候,说甚么了没有?”
张煌言沉吟了半晌不答。张焜言道:“哥,你就跟我实话实说罢。”张煌言道:“她没有说甚么,她只是说……你当初写给她的休书,她还带在身上,如今,倒是再次起了作用。”
张焜言听完这话,心立时凉了半截,他心里明白,张玉乔不会再回来了。
从永历三年十一月至隔年五月之间,郑成功第次收服了潮阳以及周边许多山寨。然潮州守将郝尚久虽已于永历二年随李成栋反清,但曾袭击施琅、郑鸿逵等部,也曾拒绝郑成功“联军”的要求,并在郑军攻打新墟寨时派兵与之为难,与郑成功素有嫌隙。这为郑成功围攻潮州失利,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