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焜言盯着她,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李兰儿首先站起来迎接道:“姊姊,你回来了!”张玉乔点点头,复又转头对一旁的张煌言道:“张大人,我答允过你,找到了证明我清白的证据,我就一定会回来,对吧?”
张煌言惊讶道:“快三年了,你真的找到了?”张玉乔点点头道:“不错。只不过,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且容我慢慢道来。”“故事?”
“不错,故事要从五年前讲起。五年前,一个人去泉州给一个大户人家奔丧,可是途中忽然手痒,便进了赌场。谁想被当地的庄家下了老千,连自己都给赔了进去,卖身契都签给了人家。就在这个当口儿,有位大英雄蹿出来救了他,替他赎了身。这人为了报恩,从此便死心塌地地为这位大英雄效力。”
张玉乔说到这儿,罗三炮的表情已经变了。谁想张玉乔忽然转头对一旁的洪诗铃道:“哎,对了,我差点忘了。他去奔丧的那个大户人家,就是你洪大小姐家,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洪经略洪大人家。这可真说的上是无巧不成书。洪大小姐,你别急,待会我再给你解释你的事。”洪诗铃本要说些甚么,却被张玉乔强行止住,不由得怏怏不乐。
张玉乔道:“话分两头。话说我朝成化年间,有两户人家,一姓施,一姓虞。后来呢,这姓施的姑娘,嫁了姓虞的公子,照说这两家便成了亲家,应该世代友好才是。可谁知这位姓施的姑娘想了个法子,把她的娘家哥哥给害死了。当然了,她那哥哥也不是啥好东西,这事呢,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可这两家的梁子,便就这么结下了。那姑娘的后人自然都姓虞,所以这么多年来,这姓虞的总想把施家人弄死,这姓施的自然也不想放过姓虞的。可是两家毕竟是亲族,不好直接撕破脸皮,就在这时候,有个傻姑娘出现了。这个傻姑娘一心一意地替虞家人做事,于是就在虞家人的授意下,使了个手段,差点弄死了一位姓施的大英雄,哎,对了,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位,在赌场仗义相救的大英雄。”
张玉乔一副说书人的腔调:“这位施官人心里头那个恨啊,他不好直接弄死姓虞的,便拿这个傻姑娘撒气。正好,他救的那个赌徒正是这个傻姑娘的身边人,于是他便授意这位赌徒设计把这个姑娘害死。可这赌徒一个人干不成这件事,他还需要一个帮手,找谁合适呢?”
张玉乔的目光又投向洪诗铃,说道:“哎,没错,正是我们的洪大小姐。这位洪大小姐平生最崇拜红拂女,可她的李靖却不爱她,而爱那个傻姑娘。所以洪大小姐对这个姑娘可谓是恨之入骨。于是我们的赌徒小哥把他的计策一说,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
张玉乔又操着说书人的腔调,说道:“可我们洪大小姐可是个极聪明极会算账的。她撇去自己的私怨不提,单问这赌徒,说和你合作我能有甚么好处?这赌徒也知她心中所想,便许愿说,只要她肯帮他完成此事,他便教她与她的心上人成全好事。这下对洪大小姐来说可谓是一举两得,自己既得了才郎,又害死了情敌,这笔买卖真是稳赚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