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南明悲歌汉服的最后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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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一时人物风尘外,千古英雄草莽间(1)

[标题引用自元萨都剌《台山怀古》。]

丈云龙秣马厉兵,准备出兵。洪诗铃看到丈云龙忙前忙后,甚是不解,道:“云龙哥哥,你们要去做甚么呀?”丈云龙道:“我们要出去干活儿,你在寨子里乖乖呆着。”

洪诗铃奇道:“干活?干甚么活?”却不防赵青娘从旁路过,接口道:“施姑娘,你的云龙哥哥要去给你报仇呢。”“报仇?报甚么仇?”“去打那些明廷官军,报他们当初调戏你的一箭之仇了。”

洪诗铃双眸一亮,转头问丈云龙道:“她说的是真的?”丈云龙“嗯”了一声。赵青娘又道:“我说施姑娘,你不想亲自去看看,他如何为你报仇雪恨吗?”洪诗铃激动地道:“云龙哥哥,我要去!我要亲眼看着你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丈云龙回身狠狠瞪了赵青娘一眼,复又对洪诗铃道:“战场上见生死的事,你一个姑娘家就别跟着瞎搀和了。”洪诗铃一跺脚道:“不行,我一定要去,你要是不教我去,我……我就不吃饭了。”丈云龙劝道:“你别闹了,万一你遇险,谁来保护你?”

赵青娘却在此时接口道:“我来,我来保护她。”丈云龙道:“你开甚么玩笑?”赵青娘道:“谁人和你讲笑话来?此一去人马混杂,她一个小姑娘,自然不能和你们这些男人们混在一起,我来保护她最合适不过。”

丈云龙道:“我可以教鹤妹保护她。”赵青娘微笑道:“子兰妹妹又是否愿意担下这一重任呢?”一旁的木子兰早已听闻,忙道:“大哥,我还是愿意在你身旁,随你杀敌。至于保护施姑娘的事,还是交给旁的人罢。”赵青娘笑道:“如此看来,妾身倒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再者说,大王都许了施姑娘去,又何必非要拦着妾身呢?”

丈云龙撇开了洪诗铃,径直走到赵青娘近前,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赵青娘道:“你到底想要干甚么?”赵青娘面不改色道:“没甚么,愿效犬马之劳罢了。”丈云龙冷冷地道:“别给老子耍花样!”

清军与鲁王义军在建宁府的交战互有胜负,一时间倒也说不上谁占了便宜。丈云龙在清军之后埋伏人马,却只按兵不动。待得清军这边厢刚一鸣金收兵,罗三炮这边带着手下弟兄发一声喊,阵脚还未立稳的清军心知中伏,赶忙掉头来战。

谁知罗三炮那里不过是虚张声势,清军但听得四面八方,竟同时响起了喊杀之声,一时间只觉四面楚歌,却不知敌军究竟在哪里。

然清军毕竟尽是骁勇善战之辈,闻知中伏,也不慌乱,登时立住阵脚,静观敌情。但听四面喊声大作,唯有西北角鲜有人声。清军将领顿时心中了然,勒令大队兵马按兵不动,诈作慌乱之势,自己则单领了一支精锐人马直奔西北角杀去。

原来西北方向正是丈云龙之所在地。只见一小队清军似幽灵一般陡然从天而降,文弼不由得一惊,赶忙指挥手下弟兄组织防御。但清军岂是好相与之辈?一霎时便冲到了近前。

丈云龙倒不畏敌,单手提一只九尺长枪,其中枪头长一尺三寸,其锋三寸,精钢混金,锐利无比,丈云龙将其自命为“神勇忠烈枪”。丈云龙瞅见来人,一枪扎将出去,万朵梅花,先打碎了胸口的护心镜,又直往往里钻。枪花朵朵,朵朵致命,慌得敌军不知该怎生阻挡是好。

对面清军见势,赶忙提剑格挡。可丈云龙的枪是以白蜡杆制成,枪杆是软的,这一格挡,反倒被他借了力去,才挡出去,那边厢枪把一转,枪头又自另一边打了回来,力反较之前更大。俗语言道“棍怕点头枪怕圆”,说的就是大枪一但抖起来,枪头乱摆,神仙都难防。但见丈云龙一拦、一拿、一扎,来犯的清军便成了枪下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