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我真的不死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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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报恩

“听说肖公子去报恩了?”

“狗屁的报恩,他堵在人家门口,说报当年一板砖之恩,连门都不让人出。”

“什么?这都多久了,还记着呢?”

“肖公子睚眦必报,令我等汗颜。”

“这可不是睚眦,这是一板砖之恩。”

“徐兆没打死肖公子?”

“说三日后决一死战!”

一传十,十传百,肖公子携狗报恩的事情传遍了落月城,特别是徐家,此刻更是闹翻了天。

徐兆躲在家里门都没敢出,因为肖牧带着一条狗,就守在徐兆门前,肖牧不停给这狗灌水,这狗尿意一涌上来,就把徐兆的门前当便池。

肖牧还放话,若是徐兆不出来,就去茅房挑粪,泼在徐兆门前。着徐兆才终于出了房门,咬牙切齿和肖牧定下三日之战。

别人不知道,徐兆却是一次偶然看到过肖牧和徐月月打架,当时就吓得面如土色,尿了裤子,当年可是他狗眼看人低,一板砖拍翻了肖牧啊!

于是他从此见到肖牧就绕道走,在茅房见到肖牧,都恨不能把脸埋进便池,肖牧虽然记仇,但其实那是他上一世的事情,也懒得找他了。

因为,他要干翻徐丑鸭!

眼下,他师傅终于同意让他大展拳脚了,当年一板砖之恩,焉有不报之理?

“这可怎么办?”

徐兆在家里急的团团转,而别处都是大不相同,落月城的人都是替肖牧提心吊胆,认为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是徐兆的对手?

徐家内门弟子更是笑翻了肚子:“那个写小黄文的,还要找徐兆麻烦?”

徐兆,年纪轻轻,二十来岁,已经是辟穴五十一个穴位,修为不俗,在内门弟子中也排的上前五十。

这肖牧吃错哪门子药了?

徐兆在家里苦思冥想,甚至蒙上眼睛去找徐月月,求她教自己两招,岂料这徐月月以前对他还不错,现在见了他却憎恶无比,让徐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是天天打架吗?”

徐兆昼夜苦思,终于明白,自己还真没把握打赢肖牧。

“不过我也不是软柿子!”

徐兆一咬牙,眸光闪烁。

……

肖牧这边呢,每天吊儿郎当的,就连晚上和徐月月打架都兴致缺缺,让徐月月大感疑惑。

以往哪次打架这小子不是拼尽了全力,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现在是怎么了?

“喂,你阳痿啦?现在出拳跟个娘们儿似的。”徐月月问肖牧。

“你乳腺增生!”

肖牧一瞪眼,手上懒洋洋的拆招,口下却是丝毫不饶。

徐月月不知道乳腺增生是什么意思,但也猜出是骂人的话,怒道:“你找打!”

徐月月居然猜到乳腺增生是骂人的话了,让肖牧大感惊异。

这些日子他骂徐丑鸭都是“艾滋病患者”、“毕加索抽象画”、“梅毒晚期”,只图自己骂的快活,压根不想徐月月能否听懂。

他是心里正想着拿解药逼徐月月俯首称臣,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才懒得和徐月月真刀实枪的开干。

“喂,你真的要和徐兆决斗?”徐月月这一次没有出手,脸上似有忧色。

肖牧点点头,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看小爷怎么把他打的落花流水。”

“徐兆虽然不会神通,但是他满肚子坏水,说不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徐月月走到肖牧的桌前,看着他新写的《聊斋志异》,翻了几页:“这个怪力乱神的故事倒好玩儿。”

“那当然。”

肖牧心中想着,这可是中华文化几千年的瑰宝:“阴谋诡计?我怕他?我,霸体。”

“霸体是什么体?”

徐月月有点疑惑,她从小得知各种修炼体质,从未听说过霸体这个体质。

“头发长见识短。”肖牧洋洋得意:“我师傅说的。”

“你师傅到底是谁?”

徐月月这个问题问了很多遍了,但那时肖牧都不知道老乞丐叫什么名字,只能语焉不详,支支吾吾。

但今时不同往日,肖牧一向是秉承能装的逼绝不放过的原则,模样高傲。

“我师傅,姓洛。”

“洛?”

徐月月闻所未闻,只能摇头。

这下肖牧就吃了瘪,心想着老乞丐不会瞎编糊弄我吧,口中却说:“说了头发长见识短,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呸。”

结果徐月月已经摸准了肖牧的性子,又不搭理肖牧,否则肖牧恐怕要大吹法螺,嘲讽自己。

她正看着新一章的《聂小倩》,看得津津有味,跟肖牧说:“我觉得这故事好看。”

“头发长见识短。”肖牧斜着眼睛:“有什么好看的,有一个更好看的,只要你把脸蒙上,免得脏了我的眼睛,我就跟你讲真正的聂小倩。”

“真正的聂小倩?”

徐月月本来有点生气,鼓着腮帮子,若是隔远看,竟然还有几分可爱,可肖牧毕竟是隔近了看的,吓得六神无主。

“你讲吧。”

徐月月想发火,但实在喜欢这个故事,听说肖牧有更精彩的故事,还是按耐不住的想听,压下怒火,背过身子去不再看肖牧。

但要是要她遮上脸,她是一万个不肯的。

“嘿。”

肖牧看徐月月吃瘪,喜上眉梢,拿起茶杯,口若悬河道:“就说啊,那宁采臣是个书生,有一天......”

肖牧讲了几句,故作姿态,端起茶,轻轻吹了一口,吹散了袅袅热气,喝了一口,见吊足了徐月月的胃口,心里大为得意,然后继续说下去:

“最后聂小倩和宁采臣大战黑山老妖,燕赤霞手持长剑......”

“正所谓是: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肖牧说完故事,颇有几分说书先生的风采,故作多愁善感的叹口气。

徐月月这时转过身来,眼眶竟然微微泛红,心里难受。

“丑八怪,你还会哭鼻子?”

“聂小倩好可怜......”

“有什么好可怜的。”肖牧笑了:“人鬼殊途,就像我这么仪表堂堂的人,你这丑八怪这辈子都别想嫁给我。”

“谁想嫁给你,你找打!”

徐月月仿佛被针刺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打肖牧,肖牧一一避开,哈哈哈大笑,笑骂道:“徐丑鸭,徐丑鸭,徐丑鸭!”

徐月月气得呼吸都颤抖,又一出手,两人立马又拆了十几招。

突然,院内北边突然传来脚步声,徐月月和肖牧心里惊异,同时收手。

“这地方怎么来人了?”

肖牧的院子偏僻,白天都很少有人来。

徐月月想起刚才的鬼故事,有点害怕:“是不是真的有鬼。”

肖牧斜了一眼徐月月,说:“胆小鬼。”

说完,他就伏在墙边的窗户下悄悄看去,这三更半夜的,是谁?

窗户外面是一个小院落,一个老妪慢慢朝肖牧这边走过来,她穿着暗红色的衣服,头上插着银质梳形首饰,驼背弯腰,老态龙钟。

她走得很慢很慢,身上烟雾缭绕,黑夜里隐隐能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像哭声。

徐月月大吃一惊,失声问道:“这不会就是《聊斋》里那个槐树精吧?”

“闭嘴,破乌鸦嘴。”

肖牧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骂了一句,心里却暗暗打鼓,在这个世界上,牛鬼蛇神还真可能有。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红衣老妪?

这老妪突然抬起头,看到了肖牧和徐月月,这张脸死气沉沉,双目无神,吓了他们一跳。

“你是人是鬼!”

肖牧想着老乞丐给他的玉佩,壮着胆子,强装镇定,喝骂了一句。

老妪叹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到肖牧他们跟前。

她仔细端详了肖牧几眼,只把肖牧看得心里发毛。

“你就是肖牧?”

老妪微笑,露出残缺不齐的牙齿。

“我不是肖牧。”肖牧心里渗得慌,连忙摇头,矢口否认,指着徐月月说:“她叫肖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