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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劲东告诉林霭雯:“那东西在爆炸之后,会形成一层火焰向四周溅射,发出高达一千摄氏度的高温,并能粘在其他物体上长时间地燃烧。你知道一千摄氏度是个什么概念吗?我们生活中所接触到的绝大部分物质,都会被这个温度彻底焚毁!更可怕的是,凝固汽油如果溅到人身上,就会象猪油膏一样甩不掉。它粘稠耐烧,如果你用手去拍打,会越拍火越大;如果你在地上滚动灭火,则会弄得全身是火。而且一旦有人被沾上,其他人要尽量远离这个人。因为着火人的奋力挣扎,很容易把燃烧的油块甩到其他人身上,让火焰像瘟疫一样蔓延开。你知道吗?对于凝固汽油弹的受害者来说,死是最大的解脱。所以出于人道主义考虑,通常都会用枪结束着火者的生命。哪怕只是有一点烧伤,也后患无穷,因为有的凝固汽油中添有化学助燃剂,有的甚至加了白磷,在人体表皮燃烧后会残留大量巨毒的化学物质,通过伤口进入血液,进而造成中毒。除此之外,南美洲和非洲的寄生蚊蝇非常多,伤员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伤口常常会被这些蚊蝇下卵,因此必须用药水和棉纱在伤口内搽拭清洗,光用药水清洗无法清除虫卵。如果没有洗干净,这些卵很快孵出的细小蛆虫会进入人的血管,甚至到达人的眼部神经造成失明。如果碰到的是人肤蝇,那可就是中了头彩了。伤员在清洗伤口时的痛苦是你无法想象的,他们发出的哀号使人感觉身在地狱……”
即便不去进一步的解释人肤蝇又是怎么一回事,庞劲东的这段话也已经让林霭雯感到震惊了。她看着庞劲东,低声问:“那么这张照片上的人……”
“三分之二都死了……”庞劲东把影集合上,放到桌边,告诉林霭雯:“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事实上,我们根本无法辨别出任何一个人,因为所有的尸体都如同一段焦炭。
林霭雯一挑娥眉,问:“那么可怕?”
“感谢你的祖国吧,让你不知道什么是凝固汽油弹!”庞劲东脱掉了上衣,指着左肩后一块巴掌大的伤痕说:“这是一个火星造成的……”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凝固汽油弹……”林霭雯掀起衣襟,指着小腹左侧一道扁扁的伤口说:“这是刀捅的……”林霭雯转过身去,又指着后腰上一道同样的伤口说:“当时刀尖是从这个地方刺出来的……”
“要是只看前面,我还以为你做过阑尾炎手术呢……”庞劲东指着自己腹部同样位置上的一道更大伤口,告诉林霭雯:“这是刺刀扎的,也穿透了。”
“那把刺刀带血槽吗?”
“当然带!”庞劲东笑了笑,反问:“你知道什么是血槽吗?”
“血槽的作用有两个,一是为了放血;二是在刀刺入身体后,由于肌肉收缩和血液的黏度,会使刀不容易拔出来,开了血槽可以让空气进入便于拔刀。”
庞劲东摇摇头,说:“这两个说法都不对,尤其是第二个,似是而非。无论是否开过血槽的刀子,在拔出身体的时候,区别并不大。”
“哦?”林霭雯一歪头,饶有兴致的问:“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血槽的使用要分情况,一般来讲,它只对二十四公分以上的刀有用处,而对二十四公分以下的倒作用不大。它的实际功能主要有两个,首先是增加刀子强度:在刀身上打上血槽使得刀子不只拥有一个刀脊,从纵切面来看,血槽形成有如铁轨般的‘工’形结构,极大增强了受力,这一构造在较长的刀上尤为重要;其次是为了减轻刀的,一把经适当热处理并有血槽的刀,比没有血槽的要轻上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事实上,血槽只是我们的称呼,M国将其叫做凹槽。”
林霭雯哪里懂得这些,但是却又不肯服输。于是她微微敞开衣领,指着锁骨处几个集中在一起的伤疤,说:“这是猎枪崩的!”
庞劲东指着自己的锁骨上一片更大的伤疤,告诉林霭雯:“这是散弹枪崩的,准确的说,是M国和D国联合研制的奥林近战突击武器系统。它采用一种直径19.5毫米、长76毫米采、黄铜弹壳的专用弹药。弹内装8颗钨合金球弹丸,各重3.1克,初速为538米/秒,150米距离上可贯穿20毫米厚松木板或1.5毫米厚软钢板。这种武器最大特点,一是可以半自动和自动射击,因为使用专用弹药,所以没有泵动装置;二是枪口可安装附加装置以改变射击密度;三是将枪机位置调转一百八十度,就可从左侧抛壳,左撇子也能操纵射击。”
林霭雯被庞劲东的这一番侃侃而谈惊呆了,她过去认为庞劲东不过就是一个二世祖或者暴发户,顶多在社会上混过几天,却没有想到庞劲东竟然有如此往事。她看了看庞劲东身上密密麻麻的各种伤痕,突然生出了一种敬意。
林霭雯若有所思的问:“所以你才会制造炸弹?”
“我不仅会制造炸弹,还会制造其他许多武器,但是……”庞劲东说着,伸出食指微微摇了摇。“你不要指望会我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武器,更不要指望我会帮你制造。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动冰箱里的那几个瓶子。因为你不了解硝化甘油的特性,可能刚拿到手里,它就会把你炸飞了。”
“我不会的……”
“还有……”庞劲东打断了林霭雯的话,冷冷的说:“我家里的其他东西,希望你也不要随便乱动,否则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
庞劲东再次打断林霭雯的话:“我知道你需要躲一段时间,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既然你给我提出了许多条件,我对你提出这样一个条件,并不算过分。”
在林霭雯的生活中,很少有人敢顶撞她,因此庞劲东说出的这些话,让她感到十分不快。虽然她的脸色变幻不定,但是最终没有发作,只是告诉庞劲东:“你给我买的卫生巾太差了,去给我买新的回来。”
“就这玩意,爱用不用。”庞劲东说着,双手枕在脑后,靠到椅子上,满不在乎的看着林霭雯。
“你……”林霭雯差一点就破口大骂,但到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跺脚,就转身走开了。
当林霭雯走过沙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胸罩扔在上面。她拿在手上,涨红了脸,质问庞劲东:“这是怎么回事?”
“忘了告诉你,我有收藏内衣的癖好!”
林霭雯的脸更红了,指着庞劲东,怒斥道:“你……变态大叔……”
“大叔……”庞劲东再一次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猛地站起身来,回敬林霭雯:“我还真就变态,你爱住不住。”
林霭雯自知说不过庞劲东,手里拿着胸罩又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里。
庞劲东注意到林霭雯窘迫的样子,揶揄道:“我已经帮你洗过了,卫生间有烘干机。”说罢,庞劲东转身继续看新闻,再不搭理林霭雯。
庞劲东在这两天里受够了林霭雯的欺负,直到这时才算出了口恶气,心中不免得意洋洋,但是这种情况却很快就转变了。
林霭雯本想把这个胸罩扔掉,眼下却没有第二条可以穿的,庞劲东显然又不会去帮她买新的,所以她只能将就一下。但是这胸罩毕竟被男人碰过,于是她想拿到卫生间重新洗一下,却没想到绕过沙发时,碰落了边桌上的一个花瓶。只听“啪”的一声,花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庞劲东应声回头一看,眼睛顿时就直了,颤抖着声音说:“那是宋代钧窑的出戟樽啊……”
林霭雯根本不了解这些,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在她看来,所有东西都只分做两种:一种是值钱的,另一种是不值钱的。更何况这是庞劲东的东西,她就更不关心了。
看着林霭雯不管不顾的走进了卫生间,庞劲东回想起两天来的一幕幕,立时把一个嘴巴子抽在了自己的脸上,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边抽,一边骂自己:“活该……让你多管闲事……让你装逼……让你英雄救美……”
林霭雯向庞劲东展示那些伤痕迹,本是为了震慑庞劲东,却没有想到反被庞劲东震慑了。或许是因为对庞劲东的能力和身份的敬畏,林霭雯此后对待庞劲东的态度变化了许多,不仅说话的语气和蔼了许多,也不再逼着庞劲东去给她买卫生巾。
无论如何,庞劲东却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林霭雯撵出去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庞劲东实在不愿伺候这个小魔女,还因为她总是有许多的电话。尽管每次通电话的时候,她都不允许庞劲东在场,但是庞劲东也能猜到都是一些什么事情,而庞劲东不愿被卷进去。
但是具体怎样实施,庞劲东却始终找不出好的办法。想来想去,庞劲东的思绪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彭劲东。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缺德了……”庞劲东心里正想着,发现林霭雯正在研究客厅角落里摆放的一尊兵马俑一比一复制品,大概她想弄清楚里面是否空心的,于是用力摇晃了几下,结果“咣”的一声摇倒了。
庞劲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霭雯,给彭劲东打去了电话。一番寒暄之后,庞劲东和彭劲东定在第二天见面。
彭劲东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一家咖啡屋,庞劲东很奇怪他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
到了约定的时间,彭劲东准时赶到,守时大概是他们这一行起码的职业道德。他穿着的仍然既前卫又暴露,对庞劲东还是那样热情。
只不过,庞劲东没有想到彭劲东对这家咖啡屋很熟悉,一进门就和侍应生打招呼,侍应生则直接称呼他为彭先生。
彭劲东表现得很有教养,庞劲东注意到他喝咖啡的动作十分优雅,几乎让人无法和他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大哥找小弟来,有什么好事照应?”这一句话倒是把彭劲东贪财的本性表露无遗。
庞劲东撕开纸袋,把砂糖倒入咖啡,然后用小勺慢慢的搅动起来。看着咖啡在杯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庞劲东缓缓的说:“这次的确有好事照应你!”
“什么?”彭劲东的眼中射出热切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庞劲东。
庞劲东有意吊彭劲东的胃口,过了好一会,才回答说:“和你谈一笔生意!”
“大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直说,我一定倾尽全力,不用当做生意来谈。”彭劲东果然眼毒,竟然看出庞劲东是有求于自己。
庞劲东笑了笑,索性把话说开了:“最近有个女人给我带来很大麻烦,我需要你把她搞定!”
“就这样简单?”
“就这样简单!”庞劲东说着,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彭劲东的面前。“如果你能让她搬出我的家,就可以兑现上面的数字。”
庞劲东给出的价格是十万元,彭劲东见到这个数字,先是眼睛一亮,接着又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可我这是干私活,如果被老板知道……”
“如果你有顾虑的话就算了。”庞劲东叹了一口气,表现得很失望的说:“大不了再找别人。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事情,就让老弟你冒风险。”
两个人都在演戏,一个是为了不被敲竹杠,而另一个则是为了敲竹杠。至于谁能获胜,就要看谁的演技更加高明,而且能够忍受最坏的结果。
庞劲东显然胜出一筹,彭劲东见他作势要收回支票,急忙拿起支票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说:“大哥有事,老弟就算粉身碎骨,也得冲锋在前啊。”
庞劲东点点头,说:“那就多谢你了。”
彭劲东试探的问:“大哥最好把事情简单向我介绍一下,这不是因为我多事,而是了解的多一些,可以帮助更好的完成任务。”
“简单说吧,外地投靠过来一个亲戚,其实家里挺有钱的,但是她总让我帮她做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而且严重打扰了我的生活,所以我想把她请出去。”
“这个人的性格如何?”
庞劲东深吸一口气,颇为感慨的说:“十分泼辣,蛮横不讲理,对待别人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尽管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彭劲东竟然感同身受一般:“难怪大哥受不了!”
庞劲东注意观察着彭劲东的表情,缓缓的说:“说到这里,我还真有点担心你应付不了她。”
彭劲东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脯,告诉庞劲东:“大哥放心,我可是我们那里的金牌少爷,没有我应付不了的女人。”
“但愿如此吧……”庞劲东低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庞劲东突然开始担心这位可怜鸭子的小命。
等告别了彭劲东,已经快到约会吕菁的时间了,庞劲东立即匆匆赶了过去。
尽管距离开演还有十分钟,吕菁已经早早等在剧院外了。当她看到庞劲东,显得很高兴:“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呢!”
“佳人有约,高兴尚且来不及,怎敢爽约。”
吕菁今天穿着的很正式,一条连衣裙单侧开叉,隐约露出了大腿根部。如此性感的模样,完全不符合庞劲东对她武疯子的印象。
庞劲东优雅的把右臂肘部伸给吕菁,吕菁挽起庞劲东的胳膊,两人一起步入剧院。
尽管庞劲东表现的像一个绅士,但是入座后不到半分钟,庞劲东就感到阵阵困意袭来。
吕菁注意到庞劲东正强忍着打哈欠,略有些失望的问:“你真的不喜欢交响乐吗?”
“不!我很喜欢!”庞劲东坐正了身体,正色说道:“我一直都很喜欢高雅艺术,尤其是……是……”
“什么?”
“尤其是芭蕾舞。”这个回答本来是正常的,但是庞劲东接下来说出的三个字,却让吕菁哑然失笑:“很养眼。”
吕菁问:“你经常看芭蕾舞吗?”
“是啊!前段时间,密云县芭蕾舞团来演出,我就去看了。”
“票价一定很贵吧……”
“的确不便宜,前排的十块钱一张呢,我买了一张躺票。”
“你是自己去的吗?”
吕菁当然明白庞劲东的话都是玩笑,但是却煞有介事的顺着说下去,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这个问题。庞劲东明白她要步入正题了,回答说:“我有没有女朋友,所有事情都是独来独往。”
“可是为什么在你的家里会有女孩子出没呢?”
“你通过什么断定的?卫生巾?还是胸罩?你随便动别人的东西,还拿去化验,让人感觉很变态!”
“其实呢,我是知道你没有女朋友的,所以在你的家里出现这些女人用品,我感到很奇怪。”
“那又怎么样?”
“我是想知道……”吕菁说到这里,脸一红,有些说不下去了。
“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