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顾长安退了出来。
叫了人来收拾，自己抱着楚时去洗漱，亲手给他擦洗身子。
那上面的斑驳痕迹让他痴迷，这都是他种下来的，包括楚时那宛若夜莺般的呻吟，都让他欲火更甚。
洗着洗着……
*
楚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了。
他觉得全身疲惫不堪，沉重的不想动一根手指。
后方那处更是一动便痛。
他这是怎么了？
楚时刚醒，脑子还有点发懵，等扶着墙到了放置铜镜的地方，一看才觉得不得了。
他穿着的是一身白色亵衣，胸口微微敞开，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这是……
他和顾长安的。
他想起了顾长安最后说的那些话。
男宠吗？
楚时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男宠，或许，也未尝不可。
就算是死，他或许也觉得未尝不可。
对，他也是将死之人了，不过要多做几天顾长安的男宠罢了，还有什么不丢人得了？
人不过终有一死，况且他本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就算他想活，顾长安也未必会让他活下去。
想着，楚时淡着眉眼，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整个人都消瘦许多，脸色也有些苍白，
顾长安进来的时候，楚时对着窗外发呆。
寝宫外一直种着梅花，艳红的美，总是那么好看。
今日的天格外冷，还下了雪，楚时却只有一件亵衣亵裤，顾长安皱着眉走过去，拿了搭在架子上的狐裘披在他身上。
“天寒，冻坏了没人给我暖床。”
楚时轻声道：“没事，我死了，你不正期盼着吗?”
顾长安没应，楚时身体一僵，因为顾长安从身后抱住了他。
楚时死寂的心有一瞬间颤动。
“你干什么？”语气清淡，没有责怪，仿佛只是平常聊天罢了。
顾长安一遍一遍说服自己，自己只是想让他死得更凄惨些，绝不是这样轻易冷死。
“放心，这点温度，我死不了的。”
楚时大概也能将他的心思猜个五六分，心绪淡然，他已经习惯了。
他会死在他给的毒药里，痛苦地死在他的手中。
两颗心只隔着两层皮肉，心思却隔着天与地这么远。
原来，两个人距离这么近的时候，也有会感觉身处异地时的时候。
“长安哥，你后悔过吗？”楚时温柔的声音充斥耳边。
顾长安把头埋在他的脖颈中，“杀你，不后悔……”
如情侣般的如漆似胶，卧榻缠绵，却说的是如此残忍冷酷的话语，楚时漠然极了，没有任何表达，只道：“嗯。不后悔，便好。”
“可，我喜欢你，我后悔了…”
窗外的红梅沾上了白雪，鲜艳的红色在纯白的雪中显得格外娇艳欲滴，美景养眼。
红梅当配美人。
顾长安呼吸停了两秒，一口咬在了楚时的喉结上，轻轻舔弄。
楚时呜咽一声，被顾长安攻略城池，很快丢盔弃甲没有丝毫抵抗力。
他对顾长安，从来没有防备状态。
他一直在等他进来，可他却始终不愿踏出一步，宁肯后退恶心他，也未踏过他的心房。
顾长安，我，只恨年少识人不清。
顾长安，我只怨你是我求而不得的一味药，一味苦得涩口的毒药。
顾长安，我恨的是……即便是这样的你，我也曾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