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何遇醒来时,已不见季青临。
她拖着还有些疲乏的身子起了身,想起昨夜的事情,面上起了些羞涩。起身时衣袖不经意打倒了床头矮桌上了的香炉盖子。
屋外候着的婢女闻声赶忙进来看。
见何遇已起身,便行礼道,“王妃,王爷一早入宫面圣了,怕扰了王妃便未知会,命奴婢在门外候着。”
“现在什么时辰了。”何遇手轻遮唇,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声音中也是刚起床的沙哑。
“回王妃的话,巳时了。”婢女垂着头回道,她依着季青临的吩咐问道,“王妃可要沐浴,热水已经备好。”
何遇从没有晨间沐浴的习惯,多是夜间入睡前沐浴,而婢女这么问,她知道定是季青临吩咐的,他倒也想的周到。
此时她身上由于昨夜出汗,也有些不舒服,“准备吧。叫木樨过来。”她不喜欢别人伺候沐浴。
由于木犀与她自幼在凤栖山长大,虽名为主仆,实则为姐妹,所以何遇也不喜欢用婢女的身份约束她,没什么事,木樨都是干自己的事。
不一会儿,木樨便来了。
何遇此时已经入了浴桶,木樨在何遇身后,轻揉着她的太阳穴位置,笑道,“看来小姐是心悦王爷的。”
木樨自上次何遇说自己被臭虫咬后,木樨还问了资深的老嬷嬷,她自是知道何遇上次的痕迹是什么了,如今再见何遇身上某些地方的痕迹,可知他们已坦诚相待。
何遇露出女儿家的羞涩,“明明从凤栖山到帝都,总是被他压着一头,可是我非但不讨厌,还有些喜欢。婚前,他目光灼灼说此生只许我一人,婚后,他事事以我为先,温声细语,呵护备至。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颗心已满满都是他,这种感觉熟悉而自然,就像我前世就与他相识、相恋一般。”
木樨笑,“说不定小姐和王爷真是再续前缘呢!”
何遇也笑了起来,木樨的想象力可是够厉害的。
沐浴过后,何遇昨日一整天都没见念予,便让木樨寻了来。
何遇考了考前日给念予教的‘念’字,然后又与她猜谜语玩呢,季青临便回来了。
季青临一身朝服尚未换,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进了屋子。
“念予见过王爷。”念予规规矩矩地朝季青临行了礼,屈着的膝还在微微发抖,一本正经的样子可萌了。
惹得何遇笑了起来,溶月尽是难为孩子,给这么小的人教的这么懂礼。
季青临见何遇笑,他眸光也温和了不少,对念予柔声道,“免礼。”
“谢王爷。”念予站直了身体,乖乖站在何遇坐的软榻边上。
“阿遇,我给你顺路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糕、水晶梅花包、糯米凉糕。”季青临说着将食盒给了木樨。
木樨提着食盒,笑嘻嘻道,“皇宫和糕点铺子可不顺路。王爷专程去买就专程去买了,非要说什么顺路。”
“你这丫头,竟也敢编排本王了!”季青临笑道,话虽这么说,却没有一点怒意。
何遇见念予一直盯着食盒,笑着轻推了她一下,“念予,去让木樨姐姐拿给你吃。”
念予笑着跑到桌边去了。
季青临见何遇待念予极好,便也坐在了软榻边上,凑近笑看着念予的何遇,“阿遇,你既这般喜欢孩子,不如我们生一个?”
何遇瞪了季青临一眼,这人真是得寸进尺,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