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给我出去！滚啊！呃啊——”岑寅的吼叫声全都压在喉头，不肯喊出声来。
岑暮发狠地碾压着他的肩膀，不屑地冷笑，“岑寅，你现在怎么废物成这样了？自己惹了一身的臭还问我为什么，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清白呢啊。”
“想想岑家是如何对你的，岑远康也没亏待过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又在胡乱做什么，岑寅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恩？”
面对岑暮的质问，岑寅脸色难看，肩膀上的疼并不严重，全身上下多处伤口也都像是没了痛觉，可是他却浑身发抖。
如果岑暮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天晚上在母亲房里看到的，就不是什么幻觉，而是，而是……
“说话！”岑暮用手拍着他的脸，“跟你说话呢，别装聋作哑！”
岑寅耳朵里全是杂音，好不容易才听到她的话，他动了动嘴，却始终没把母亲的事情说出口，岑暮和母亲关系本就很差，现在情况还是未知，还不确定，他不能将这事告诉她！
“你先咳咳，放开我。”岑寅虚弱地说。
尽管收敛的很快，但岑暮刚才还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
“岑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要是还有心，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你不知道现在岑家的情况有多……”
“我不知道。”岑寅沙哑的声音响起。
岑暮的眼睛猛地变得更加冷冽，突然伸手用力卡住他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冷漠地看着岑寅，像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岑寅，你说什么。”她问。
分明有过犹豫，却选择包庇。
“我不知……”
啪！
岑暮扬手就是一巴掌，把他的头重重扇到一边，打的他头晕目眩，而后又将他的脸扭正。
“岑寅，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知道什么？方眉虞那儿藏着什么东西。”
岑寅头脑昏沉，但是听出了岑暮语气里的不确定，所以岑暮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母亲那边是否有异常，她不知道，现在只是在炸他。
“母亲那边什么都没有，我母亲不会做这种事。”
啪！岑暮扬手又是一巴掌，她最讨厌的，就是恩将仇报，就是反戈一击！忘了自己的职责，只为私欲便将真相置之度外！
她拎着岑寅的衣领，将他上半身拎起来，“我看你真想要了岑家全府上下的命才开心！”
“呵……”岑寅要不是手脚发软，早一拳上去了。
岑暮看着他，忽然冷笑一声，将他扔在地上，满脸失望，“听说你做噩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人一旦做了太多坏事，就算不死于他人之手。”
“也会死于自己的惊恐、愧疚。”
“你找人暗算我的时候，让人把我当成岑棠的时候，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就算不是家人，只是一起生活了几年的人，多少也会有点感情吧，可你找的那些人，都要我的命。”
岑寅不解地看着她，嗓音沙哑，“什么？！我何时找人害过你！”
“敢做不敢当。岑寅你还要不要脸，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演戏，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没有，我说没有！”岑寅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就连那些力气都没有了，挣扎几下越发显得狼狈，“我什么时候让人去暗算你的？究竟是我敢做不敢当，还是你血口喷人！”
岑暮咬了咬牙，“就是你给岑棠出去毁药的那天，我就跟在你身后，躲在树上看完了全过程。”
“你，你居然一直看着我！”岑寅后背阵阵发凉，他居然没有察觉到？岑暮什么时候隐藏的这么好？！
面对岑寅的震惊，岑暮真的要鼓掌了，怎么岑寅和岑棠的演技都这么好？哦对，还有方眉虞！
他们还真可以说是“演艺世家”了。
“对，我都知道你做了什么，那药不对劲，你既然知道，也懂应该毁了，就不应该在现在还瞒着我，你……”
“我那日没有找人害你。”岑寅一脸正色，从未有过的认真，“岑暮，我做过的事我不会不承认，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
看着岑寅信誓旦旦的样子，岑暮一时间分不清楚他这是不是演戏了，要说是演的，这也太真了，从微表情都没有破绽。
“岑暮，这件事我绝对没有骗你！我那天是看出了药物有问题，所以才去焚烧，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后面，又怎会找人去害你？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岑暮往旁边一坐，冷漠地说：“那你倒是说说，你知道什么？”
岑寅不说话了，岑暮看着他高肿的脸颊，没话说了，她又不可能真要了岑寅的命，这岑寅还能软硬不吃不成？
她叹了口气，说：“我确实不知道你母亲那边的具体情况，我怀疑她有问题。”
“只是怀疑，你连证据都没有。”
“对，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岑暮看起来有些气馁，一脸无奈，这才软了口气，“岑寅，我真的需要知道你现在了解到的情况。”
“可是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岑寅挣扎着爬起来，岑暮忍着怒气才没一脚把他踢倒。
岑寅扶着桌子站起来，也坐在凳子上，声音比刚才更哑，他说：“所以是你让岑彧用螣蛇给我造了近日来的噩梦，就为了知道这些事？”
“是我，大哥只是心疼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二哥，大哥听说我差点被人伤了，气不过罢了。”
这声二哥，叫的岑寅心里很不舒服。
他皱着眉，嗓子已经快失声了，“岑暮，我真的没有找人害你，那药的事……确实是岑棠不对，是她拿着不对劲的药，我已经毁了，也警告过她，再有这种情况必须先跟我说。”
“我就算再看不惯你，也断然不会找人要你的命。”说罢，他指着自己的脸，“这就当是那日岑棠做的不对的事，我替她挨了，你别再找她麻烦。”
岑暮起身站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神情蔑视，“如果真不是你做的，那你就想想是谁要陷害你吧。”
她满脸失望的出了门，看到站在院外的楚致，她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