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宝跟沈云川一样，临门一脚换了个新娘。
新娘不是他的前女友。
一共六十桌，新娘又矮又胖，化了妆还是很丑。
新娘的爸爸是煤老板，许家宝入赘，结婚的钱全是岳父掏。
以后生的孩子要跟着岳父姓。
沈英没来。
许家没有任何一个亲戚来。
唯一出席婚礼的亲人就是沈云川。
婚礼主持人是电视节目主持人，婚礼异常奢华。
沈云川跟新娘父母坐一桌，神色淡然的望着台上的新人。
幸福是什么？
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
对吃不上饭的人来说，能吃饱肚子就是幸福。
对许家宝来说，能奢侈的享受就是幸福。
他被沈英宠坏了，变成了没有骨头的人。
婚礼结束，许家宝给沈云川一张银行卡，里面是113万，还给顾娟的钱一分不少。
他把自己卖了，换了这113万，或者更多。
沈云川接过银行卡。
晚上八点，顾娟还穿戴整齐的坐在电脑前。
视线不时扫过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沈云川说了晚上过来找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进来一条短息。
“楼下。”
顾娟一下站起来，将手机塞进手包，关了电脑，关了灯，打开门走出去。
“姐，要出去啊？”慧慧从洗手间探出一张煞白煞白的脸，她在敷面膜。
顾娟嗯一声，径自朝门外走去。
等电梯上来，顾娟飞快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露出光秃秃的额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脸颊有点粉扑扑的，嘴唇也粉粉的，像是化了淡妆，她什么都没往脸上抹。
顾娟冷下脸，将镜子塞回去。
沈云川背对着公寓，站在路边，身上还是早上的那身衣服，他出神的盯着前方，背影挺拔又有些寂寥。
顾娟一手插进裤兜里，听到高跟鞋声，他转过身回头看她。
他的眼睛黑亮而清澈。
薄薄的唇角条件反射般的向上勾了勾。
可能是爱笑的缘故，他的嘴角有微微上扬的弧度，一笑起来，笑容就灿烂得像个孩子。
如果说她长得面恶，沈云川则属于面善之人。
都说相由心生，顾娟从小就假装善良，到底她心底里的凶狠还是透过面相显露了出来。
“有事？”顾娟不耐的冲他一挑眉。
“给。”沈云川笑眯眯地递给她一张卡。
“什么？”顾娟满脸戾气的问。
“许家宝还钱了，113一分不少，密码我改成了我的生日号码。”沈云川握住她插在裤兜里的手，将卡放进她手心。
“你的生日号码？”顾娟脸色不善的斜着他。
沈云川搂住她的肩，拥着她朝前走，“万一你钱包丢了，别人捡到你的银行卡和身份证，根据你的身份证号就能破译你的密码，所以用自己的生日号码做密码是最不安全的。”他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压低声音道。
顾娟冷嗤了一声，“你是不知道我的生日号码吧？”她斜睨着他。
“1226。”沈云川悠悠答道。
“我的生日呢，你记得吗？”他反问道。
817狮子座，顾娟用沉默表示不屑。
领结婚证的时候，她扫了一眼他的身份证，然后就记住了。
闲着无聊的时候，她研究过他们俩星座的配对指数。
她是摩羯座，他是狮子座，这是一对前途一片黑暗的组合。
“8月17。”沈云川握住她的手背轻咬一下。
他这咬人的毛病还是跟乐小嫚学的，她像只小狗。
心里有个声音轻叹一下，乐小嫚像一团烈火，铺天盖地的包围住他，刚开始觉得很温暖，后来就变得烫人，他们两个被困在火里，甚至能闻到皮肉烤熟的味道，再烧下去就会变成灰烬。
“去哪里？”顾娟突然停下来。
“我订了一家快捷酒店。”沈云川拉着她往前走。
跟顾娟在一起，他变成主动的一方，彼此有独立的空间，互不干涉，细水长流的感觉很适合天长地久的婚姻。
顾娟的例假真的来了。
不过是今天下午才来的，提前了一个星期，人真的不能随便撒谎。
房间里摆着两张单人床。
顾娟冷冷勾唇，还真的现实啊，说例假来了，他干脆连大床房都不订了。
“没有大床房。”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特意解释道。
解释就是狡辩，遍地都是酒店，这家没有难道别家也没有吗？
顾娟进去洗澡，反锁上门，拒绝跟他一起洗。
沈云川洗完澡爬到她的榻上，想要搂着她亲亲。
“一边去。”顾娟冷着脸推开他，嘴巴里有泡，她一点都不想跟他接吻。
他立即松开她，回他自己的床，感觉他刚才的行为只是为了履行夫妻间的义务而已。
沈云川靠坐到床头，从包里掏出书，认真地看书。
顾娟打开电视，调到一档韩国的综艺节目，面无表情的看电视，她没特意将声音调高，也没特意调低。
“没关系，影响不到我，你可以调高声音。”沈云川体贴地说。
“你想多了。”顾娟幽幽地道。
沈云川抬眸看她一眼，他们两个就像缺油的齿轮，磕磕碰碰的咬合在一起。
困了，顾娟关掉电视睡觉。
沈云川调暗灯光，拿着书起身。
“你看你的，开着灯我也能睡着。”顾娟开口道。
“你想多了。”沈云川摸摸肚子，他只是想上个厕所而已。
顾娟勾勾唇，没想到他也学会反击了。
上完厕所，沈云川轻手轻脚拎来自己的包，拿出笔记本，放下马桶盖，坐到马桶上敲他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