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吼过之后,似乎又觉得后悔,把脸埋在膝盖里,低低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吓到你们了。”
“没关系。如果不想看医生,我们也不会勉强你。”黛薇儿柔声道:“那教室呢?你一上午没去上课,要不要去教室坐坐?”
“我想去,可是……大概不行吧。”他小声嗫嚅道:“同学们肯定会觉得我这种家伙碍眼。”
“同学会觉得你碍眼?你这是想多了吧,我就是你的同学,我就不觉得你碍眼啊。”
“那是你善良,而且还不够了解我。我就是个瘟神,无论在谁身边久了都会连累到对方——啊,对了,刚才你不就被我连累了?”
“你是指什么……?”
“害你输了一个星期的麻辣烫钱啊。虽然当时我的意识已经不大清楚了,但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你因为我得在接下来半个月吃土。我当时就想,啊,我又害到别人了。”
“……”黛薇儿竭力想要忍住,但还是哈哈地笑出了声:“不,我说小白痴,你还真的相信了啊?”
“这种语气……这么突兀的笑声,难道你要为了让我安心说谎把事实抹去么?说什么其实并没有赌约的事情,全都是你乱编的之类的哄我。这份情谊我很感激——”他把脸埋得更深:“但我这种人,不配被你这么温柔的人,用温柔的谎言欺骗。”
“你这人有毛病?”
黛薇儿揪住他的领子想把他抓起来,他本能似的缩了缩脖子,哆嗦了一下。
她立刻放了手,但又想以一个和抓着对方衣领有类似的威胁性和压迫力的姿势对他说话。
她的身体在1秒钟内做出了反应,玖疏言和云暮歌都发出惊呼。
等到她大脑反应过来时,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姿势震惊了——双手抵住了玖疏言身后的墙壁,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
以一般性常识来说,这种造型应该被称作——
云暮歌掩住口,小声叨念道:“壁咚哎!竟然是壁咚!不知道为什么好羡慕那个臭小子——”
玖疏言以一双纯洁无瑕的大眼睛BULINGBULING地盯着她,黛薇儿自己都觉得尴尬起来。
但再尴尬,想说的话还是得说完才行。
黛薇儿将心一横,以凌厉的口吻道:“小子,你可别误会了。我才不是什么温柔又善良的人,只是个利己主义的恶魔。如果不是我熟悉的人里恰好有你的迷妹,我才懒得搭理你个怂货。赌约、一个星期的麻辣烫的钱?那些东西确确实实不存在。可即便如此,我救了你一次,你欠我情这件事情不会改变——所以报酬我半点都不会少要,还要开出你还多久都还不清的高价,让你变成我的东西。这才是我的目的,你明白了么?”
玖疏言点点头。
“你明白什么了?”
“你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
黛薇儿无语,他是怎么做出这么奇葩的理解的?
“以身相许是可以的哦,不如说这样目的不良最好,反而无欲无私会更让我不安。”
下一秒钟,她猝不及防地被他吻了一下额头。
“请多关照了,我的主人。”
他的脸上仍然带着一份不谙世事的天真无邪,微笑的样子也如春风中的清水般干净。
云暮歌却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