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啊,睡个觉也不老实。
黛薇儿正欲起身把他抱回床上去,躺在地上的玖疏言突然来了一个神奇的走位,咕噜咕噜地在地上滚动着,滚到了她的地铺上,把她像大抱枕一样抱住了。
“嘤。”
他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咂咂嘴巴,又呼呼呼地睡着了。
黛薇儿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哪来的嘤嘤怪啊,这样了还没醒?
干脆给他一拳直接让他长眠算了。
当然,黛薇儿也就是想想而已。对这样一个睡着了的可怜兮兮的病号,她是根本下不去手的。
她想再度安静地离开,换个房间休息,却突然发现——这个小弱鸡瘦弱的手臂并不能轻易挣脱开。
她尝试了数次,似乎都无法做到在完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摆脱这束缚。
该死,醒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弱的要命,怎么睡着了力气倒变得这么大了?
倏然间,她想起了白天他用围巾勒住南宫瑾脖子时的情景,意识到自己的思考可能产生了某种相当致命的疏漏。
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发现尽管他的手臂瘦弱,却有着很结实的肌肉。
原来如此。
被那张如同少女般流丽华美之颜和病弱之身所欺骗,选择性地忽视了身为偶像的他,实际却需要进行相当高强度身体训练这一事实。
隐约记起不知多久以前,小诗说玖疏言以病弱的残躯,也未缺席过任何舞蹈室的排演——一边吐血,一边训练。
她对于这种说法多少有些不屑,认为其中多少有凹人设之嫌。可仅仅一天的相处时间,她觉察到无论Spices其他人的属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至少这个少年的人设,似乎没有多少伪装。
那么,难道说Spices其他的成员其实也……?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么。
想着想着,瞌睡虫也向她袭来,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虽然有点对不住,不过……我也快困死了。只能用这招了。”
她在他的太阳穴上轻一点,让他陷入无法被吵醒的睡眠状态后将他的胳膊挪移开去。
本来想把他抱到床上去,可是太麻烦了,就将他朝床底下一塞,香甜得睡着了。
翌日。
破天荒早起了一次的妖精先生买好了早餐想叫黛薇儿起床,在踏进她房间的一刹那又捂着眼睛退了回去。
“抱歉,打扰了。”
“哎——?!”迷迷糊糊的黛薇儿瞬间清醒,一下从地铺上蹦了起来:“妖精先生!妖精先生你听我解释,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不,你不用解释,我懂的我懂的。夜深人静,他长得那么娇弱可爱,你也正处大好青春年华我理解……只是你们的进展实在是有点快,昨天才亲额头,今天……嗯,他竟然都钻到床底下去了,看来你把人家吓得不轻……”
“您别理解啊?!完全想歪了好不好?!什么吓到床底下啊,您这车速也太快了吧?!”
“对,请您不要误会薇儿。”玖疏言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一个箭步护住黛薇儿,诚恳地低头道:“我不是被吓的,是觉得床底下比较凉快而已。”
“咿?都开始直呼其名了?有点亲昵啊。”
“你给我一边去,不要添乱了行吗!”
她把玖疏言拨到身后,抓着一副意味深长表情的君山银针的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前因后果连吼带喊地说将出来。
“您别摆出这种脸!我的话您到底明白了没啊?”
“嗯、嗯,明白了。”君山银针的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总之呢,为避免夜长梦多我用处刑剑将这小子处刑就好了吧。”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身为长辈,您不能干涉晚辈的恋爱自由和钻床底自由。”
“你有你的钻床底自由,我也有我的处刑自由。其实从我得到这把剑开始,从头至尾最想砍死的都是你,今天我能得偿所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