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周青寻觅了数月,也没找到合适的肾源。这期间周立民病情不断加重,虽不至危及生命,却也每况愈下。周青虽嘴上不说,心中却始终焦虑不安,甚至有些绝望。
陆白在一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终于,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下定决心的一周后,陆白决定去看看父亲陆石。他与周青结婚后,只在春节时探望过他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与他见面。
当然,陆石也并不感到寂寞。有了周青的信托基金,陆石的生活变得与过去大不相同。他感觉自己对于异性的魅力也突然提升了不少,陆石如今同时与两名女性保持着亲密关系,这便是他丝毫不感到寂寞的原因。
陆白前去探望陆石的时候,陆石正要出门。陆石一见到陆白,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你啊。”“这不年不节的,你不老老实实在家伺候你媳妇,跑来看我干什么。”
“你要出门啊?”“是啊,你有事吗?有事就长话短说,我急着出门呢。”
“你出门干什么去啊?”“你管我呢?老子出门干什么还得跟你汇报不成?”
陆石嘴上虽厉害,但心里还是想跟陆白炫耀,所以他最终还是道:“我跟你说吧,我现在可忙着呢。”当然,陆石不能把自己和那两人的亲密关系直白地告诉陆白,然而他的表情已经替他诉说了一切。
陆白却没有心思理会陆石的这些小心思。陆白微微沉默了一阵,陆石见他爸不说话,抬腿准备出门,陆白却忽然开口说道:“爸,你自己一个人……要注意身体。”
“嗯?”陆石惊诧地道。自从陆白当兵以后,陆白就很少管他叫“爸”,每次说话几乎都不带称呼。除了上次来和他说自己的婚事,因为怕陆石横生枝节,陆白才叫了他几声“爸”。如今陆白不仅叫了他“爸”,还用从未有过的关心的语调对他说话,这令陆石不免起了疑心。
“你小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姓周的要休了你?”
“什么呀?我们俩感情好着呢。”
“那就是她们家给你气受了?”“没有的事。周青要多疼我有多疼我,岳父岳母也对我很好。”
陆石将信将疑地看着陆白,直至感到他脸上的表情确实不像在骗自己,方才道:“那就好。我当初就说嘛,嫁给周青没亏吃。我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的儿子我了解,你性子那么软,跟谁谁不得欺负你?还不如跟了她,起码人家有钱。虽说受了欺负,但好歹能落着钱,也算不亏。”
“爸,我跟你说了好几回了,周青没欺负过我。”
“好好好,没欺负更好。”陆石又准备出门。
陆白又道:“你以后……少喝点酒,烟也少抽,那些东西都对身体不好。平时少跟人吵,老生气也伤身。”
陆石闻言皱皱眉,转过身来对陆白道:“你小子是不是真遇上什么事了?”
“真没有。”陆石闻言叹了口气:“哎,算了,不愿意说就算了。”他转身要走,复又回过头来对陆白道:“她们家要真欺负得你狠了,咱就豁出去了,跟她离!还得再狠狠敲她一笔,不能让她白欺负了!你要是抹不开面,你就跟爸说,爸去跟他们闹!听见没有?啊?”
陆白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真不用。你赶紧出门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