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书圆说道:“卢健认为,单凭个人努力,能干到副处就不错了,要想干到正处或者更高,必须要上头有大关系。你是不可能跟他结盟的,就算你肯,周伯伯也不可能为他做徇私的事。正在这时,栗阳主动递上了橄榄枝,如同雪中送炭一般,卢健当然就接下了。”
周青皱着眉道:“栗阳主动拉拢卢健,恐怕是没安好心。”
“那可不是?这不,一上来栗阳就说卢健要想跟着他混,得交‘投名状’。其实依我看什么投名状啊,栗阳根本就是单纯地想利用他,才不会真给他什么好处。”
周青问道:“栗阳让卢健替他做什么事?”祝书圆道:“栗阳私自成立了一个清门建材行业协会,自封为会长,拉拢了一些和他沆瀣一气,或者受他挟制的企业入会。就在不久前,栗阳组织协会企业召开会议,公布了他私自制定的《清门建材企业行业自律条款》,以及《检查处罚规定》,约定对各会员企业进行综合评估,根据评估结果确定其市场份额。并且明确会员单位未经协会统一分配私自承接业务,予以处罚,甚至强制退市。栗阳这种行为是严重的行业垄断,因此遭到了几家企业的联名举报。但是卢健竟然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周青的眉毛拧到了一起:“卢健怎么能干这种事?这不是自己毁自己吗?”
“不仅如此,卢健还试图他们单位内部结党营私。”
周青问道:“这么详细的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祝书圆道:“我堂姐夫原先不是跟他一个部门的吗?只不过卢健调去了市局,我姐夫还在基层所里。虽说我姐夫级别没他高,可人可比他正派多了。这次举报卢健的企业中,有一家就在我堂姐夫联络的辖区。卢健便让他给那家企业施压。卢健还拉拢我姐夫说,如果他帮他干成这件事,就给他调到市局,或者帮他调个fu ke长副所长什么的。”
周青问道:“你姐夫同意了?”“怎么可能?我姐夫坚决拒绝了。可是没想到……卢健之后就一直想方设法打压我姐夫,他不断跟我姐夫的领导说他坏话,还四处散播谣言说我姐夫经常收受商家hui lu,总之搞得我姐夫在单位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周青有些难受地问道:“那……他就一直那么忍着?”周青最见不得好人受委屈,但是此事她又实在不好出手相帮,因为她和祝书圆的关系,她如果出面,很容易让父亲周立民背上徇私的恶名。
祝书圆道:“没有。我堂姐看不下去了,就直接去找卢健,说如果他再敢欺负我姐夫,她就做一篇深度报道,把他的wei ji事实都扒出来。卢健质疑我堂姐说她没有证据不能乱写。我堂姐却说,她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他们gong wu yuan最看重名声,只要她的深度报道影响力够大,就足够对卢健造成负面影响,卢健的领导一定会找他谈话,他以后升迁可就困难了。”
“那……卢健怎么说?”“他立刻就怂了呗。再也不敢折腾我姐夫了。”
周青笑笑道:“你堂姐倒真是霸气护夫。”祝书圆撇撇嘴道:“那当然了,不是我说,我堂姐在这点上比某些人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