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昕今年三十一岁了。
女人过了三十岁,似乎就特别容易老。
想事情做事情也不似二十几岁时候那么冲动,会考虑许多东西。
关于爱情,也不再相信那些不显示的童话,而是开始面对现实。
大概是三年多以前,洛倾昕二十八岁。
她有一次照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大卷的长发,嫣红的嘴唇,脖子上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耳朵上的红钻耳钉……
她突然,就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很陌生。
她侧过脸,目光望着外面有些暗黑色的天空,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包出了门。
很快,白色的跑车从车库开出,她开的很快,想去找白墨阳。
那一刻,她迫切的想要见到白墨阳,想见他。
可惜的是,白墨阳不在家。
她翻找自己的包包想要找钥匙,也没找到。
可能忘在了什么地方,或者丢了。
谁知道呢?
她打电话给白墨阳,电话那头没有人接听,打了三个,第三通终于被人接了。
接电话的人是一个护士,护士说,他在手术室……
又是手术室……
他似乎有做不完的手术……
洛倾昕当时这么腹诽着,然后挂了电话……
其实,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他忙碌的生活,不分昼夜不分时间的忙碌……
但这些她其实都不在乎,她二十八岁了,早已不再年轻。
她,想要一个家。
她没有走,而是坐在楼梯口等。
楼道声控灯很快灭了,周围一片黑暗,甚至没有声音。
她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似乎是想事情,想着想着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是在白墨阳的怀里。
她睁开眼睛,眼里闪烁着走廊的碎光,碎光里映出他的脸。
她很恍惚,喊了一声,“墨阳……”
“困了就该回家,以后别等我……”
他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将她抱进了房间。
直接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他本想直起身子离开,她心里一慌,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是搂的更紧。
两个人离得很近的距离,几乎他一附身,他的唇就能吻上她。
背光的原因,他的眼睛比平时更加的沉黑,那种沉黑,让她看不懂,所以她害怕。
男人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和头发,像是安抚,又亲了一下她的唇,说,“一身药水味,我去洗个澡!”
听他这么说,她才呼出一口气,放开了手。
他洗澡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之后就上了床。
洛倾昕几乎没犹豫的钻进了他的怀里,并且主动亲吻他。
而他,似乎也被点燃了热情,大手开始撕扯她的裙子,将她压在了床面上,一点一点的,吻遍她的全身。
那是一场淋漓尽致的交付,彼此都没有任何的余地,也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
他是医生,这方面一向在意,多数情况下,是他戴~套。
结束时外面星辰明亮,夜色很沉,很黑。
那晚,她在他的怀里,被他圈的很紧,而他,很快闭上眼睛睡了。
洛倾昕和他说话,他会很轻的回应,似乎真的累了。
可她有说话的欲~望,也是这个欲~望支撑她等到现在。
她说起了结婚的事情。
意料之中的,他没回答。
可是,她察觉到他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
那是下意识的反应,可是那个反应告诉了她,他依旧是没有结婚的打算。
两个人感情的结束似乎有许多征兆的,只是她一直忽略,甚至经常会去尝试理解他的想法。
两个人在一起,那张纸真的重要吗?
没有那张纸,他们的爱就不存在了吗?
每每这么想时,内心巨大的不安全感就开始一遍遍的撕咬心灵。
因为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居然还是觉得,白墨阳从未属于过她。
她没想到那天的那一次,会让她怀孕,可惜最后,流~产了。
似乎许多东西都在将他们的感情推向陌路。
所以到最后,就真的陌路了。
那个时候,她像是疯了,可是表面却装作坚强无比的样子。
她的朋友劝她说,分了就分了吧,你都二十八岁了,应该为自己考虑了,以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她当时沉默,心里却在想:不了,不会了。
她再也不会爱上白墨阳以外的任何人了,或者,再也不会像爱白墨阳那样去爱一个人了。
但很快,她就想通了。
嫁人吧。
随便找个人嫁了吧。
嫁不了白墨阳,嫁给谁,她都无所谓了。
所以,她相亲了,然后,通过相亲认识了邢颢天,邢颢天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条件,两个人,很快结婚了。
婚后,日子寻常,没什么特别的,可是生活的确和以前不同了。
房子里不再是她一个人了。
是啊,她结婚了,不是一个人了。
邢颢天在她看来,算是个不错的丈夫,至少对她还算体贴入微,只可惜,她的心冷了,任何东西都捂不热了。
他容忍她偶尔和白墨阳见面,容忍白墨阳见她,容忍她给白墨阳准备生日礼物,和他打电话,互容忍许多……
其实,没有男人可以做到这样的,可是邢颢天都做到了……
在她眼里,邢颢天应该是个事业心很强的男人,这种男人是不怎么看待爱情的。
如是想着,就连犯错,都错的理所当然了。
毕竟,婚前就说好的条件,只要不越过底线,就没关系,不是吗?
这段婚姻就这么维持了很久,久的让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而且,她还怀孕了。
是的,她怀孕了。
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里居然没有任何高兴,因为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
她和白墨阳的孩子。
后来呢……
后来,像是报复一般,他和一个女人走的很近。
那个女人她也认识,是贺迟的表妹,Diana。
但,她们不熟。
他在她面前好几次接听过Diana的电话,话语虽少,却满含温柔。
她想,大概是她的许多所作所为,真的让邢颢天受不了了,他开始厌倦了。
她想摊开事情,好好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