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忙跪下来说道:“多谢姑娘的知遇之恩,我香菱此生无以为报,只能全力以赴地服侍姑娘于左右,助姑娘成就一番大事业,香菱纵然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宝钗笑道:“好了,我自知你的忠心,你也不必在此发誓了,好了你把干草放在这里吧,我一会儿再用,你先下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香菱问道:“敢问姑娘我们要去哪里?我也好依照那里的气候为姑娘准备行装,再有,还需要准备太太的行装吗?”
宝钗道:“你才来我们家时间不长,这也难怪你不知道,我们的别居,就在离京城不远的清风山上,太太和少爷都不去,就我们三个,再带些家丁就可以了,所以你就去准备我们三人的行装就行了。”
香菱依言自是下去准备,宝钗又对莺儿说道:“你也去向母亲说一声,只准悄悄地对她老人家讲,切不可让第二个人听见,对了,还要嘱咐母亲对哥哥也不要说实情,只说我到寺庙里去还愿,顺便赏玩山中之景,不过几日就回来了。”
莺儿道:“姑娘放心,我定会说得滴水不漏的。”
莺儿下去后,宝钗便依然静坐运气排解体内之寒毒。
再说黛玉这几日,除了料理府里的一干事物外,为了怕打草惊蛇,就只让雪雁和紫鹃暗暗打探宝钗的动向。
这一日,黛玉吃过午饭,又把回事的妈妈说的事都料理妥当了,就把其他闲杂人等遣了出去,屋里只留下雪雁和紫鹃二人。
紫鹃把一碗香茶递到了黛玉手上,说道:“瞧这半日忙碌的,连吃午饭的时候都是那么匆匆的,这会子好容易能得会闲,姑娘赶紧喝口茶,歇息一会儿吧!”
雪雁也走到黛玉的身后,一边轻轻为其揉捏太阳穴,一边说道:“紫鹃姐姐说得也是呀,贾府这么一大家子的事也实在是难打理呀,瞧姑娘这几日都累得憔悴了,这可不行,姑娘可要暂且歇息一下,养养精神了,不然等哪日世子来探望姑娘来,必要问我俩个失职之罪呢!”
黛玉笑道:“雪雁这丫头,一年大似一年的,竟越发的会说笑了,罢罢罢,我也知道你们二人的心思,左不过我省些力干也就是了。”
紫鹃道:“姑娘说得对呀,殊不知你早晚也还要离开贾府的,不如这会子再培养出个人来,日后能接你的班,纵然是现在也能帮衬一二呀。”
黛玉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事呢,只是如今看下来,原还是凤姐姐最合适不过,前些日子因她碍于二舅母的面子,不好出来帮我料理家事。现今,二舅母诚心知道悔过,她就也好出来了,紫鹃呀,一会儿你就去她那院里告诉她,就说是我的意思,刚开始的时候,也还是让平儿先代她出面,等日子久了,她再慢慢地插手进来也就是了。其实,凤姐姐原来就是协理老太太管家的,也干得有声有色的,近日还听到了一些下人们的议论,她每一次行事都是尊规而办,照理而行的,虽然为人严厉些,但这些下人也都是很佩服的,所以日后她接管过来自然是没得说的。”
紫鹃听罢,点头道:“姑娘放心,一会儿我去了,一定照着姑娘的话把这些意思都跟二奶奶明说了。”
黛玉道:“那就好,如果她能出来帮忙,我也好腾下功夫就处理宝钗的事。对了,这几日你们暗暗地都访到了什么?”
雪雁道:“宝钗这几日着实奇怪的很,每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是在屋里静坐,就连服侍的人,也只有香菱和莺儿两个,其他一律不让进她的屋子,搞得古里古怪的,也不知她在干些什么?我估摸着,因着上次的较量,她一准是怕了姑娘你了。所以只好每日蛰伏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黛玉摇摇头道:“我看未必是这样,溶哥哥曾跟我说起过她的为人以及她前世在我身上做的那些坏事,我看她未必就肯这样善罢甘休的。”
紫鹃也说道:“我也觉着姑娘说得有理,我猜想她这些日子一定不知道在编纂什么阴谋诡计了,咱们还是莫要轻敌,依然小心提放才是。”
雪雁道:“听你们二人这么一说,我也是茅塞顿开,看来真要更加谨慎应对才是,今晚我就再去打探一回。”
“士别一月,怎么咱们雪雁妹妹也成了京城名捕快了,今夜要去探哪里呀?”
三人听言,便都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却是水溶身着官衣,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雪雁和紫鹃都很惊喜,忙走上前道过万福,紫鹃说道:“是水溶世子大驾光临呀,我方才还想呢,今日喜鹊一早就在枝头叫个不停的,想来必有贵客临门呀。果不其然,这不世子就登门造访了吗!”
雪雁道:“姐姐还拿世子当客呀,我从心里可造就不把他当客人了,而是……”说到此处,她停下话头,而是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黛玉一眼。
黛玉的脸儿立时泛起一抹微红,嗔怪地笑道:“你这丫头,嘴巴越发的厉害了。”
水溶朗声笑道:“这倒没有什么,雪雁妹妹原本就是口齿伶俐的呢,不过恕在下愚钝,雪雁妹妹到底把我当做何人呀?”
雪雁调皮的笑道:“自然是当成我的亲姐夫呀!”
此言一出,令黛玉羞得满面通红,怒道:“你这丫头,现在说话越发没个谱了,看我今日不好好的修理你!说罢,站起身就要追打雪雁,谁料雪雁早料到黛玉要来追打自己,一个闪身就躲开了黛玉,一溜烟地跑到门外去了。
紫鹃也笑道:“姑娘莫生气,我这就追出去教训她,给姑娘你好好出出气,世子,那桌子上有新沏的好茶,就让姑娘为你倒茶吧,你与姑娘一月未见,自有说不完的贴心话,我也不必在这里久留了!”说罢,也一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