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随着升起了一团白烟,白烟过后,水溶再望去,宝钗已经变成了一只洁白的兔子,她那红红的眼睛里,似有泪光在闪烁,水溶心头一阵伤感,忍不住走上前轻轻抚摸其背道:“你放心的去吧,你此前的一切痛苦是源于你爱错了人,现如今你已然顿悟,希望你日后能够找到一个真正与你心意相通之人吧!”
兔子显然听懂了水溶的话,感激地朝其点了点头,转过身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深秋的早晨已经有了些许的寒意,水溶备好车马,带着香菱和莺儿往贾府而去,宝钗先前带来的几个家丁自是跟在马车的后面。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莺儿自是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清晨水溶只是敲开房门对她们说:“你家姑娘已经到远方去了,再也不回来了,她拜托我带你二人回去,然后自会安排你二人的生活。”
莺儿见了水溶心里不由突突乱跳,因为虽然不知道宝钗这次来别居的具体目的,但是也是知道要危害黛玉的,而这个水溶又是黛玉的贴心爱人,她实在搞不清楚,怎么一夜之间自己的主子就消失了,而这个应该是主子敌人的人来到近前,说要带她们回去。正在莺儿迟疑不决之时,香菱走过来说道:“劳烦水溶世子了,我们二人这就收拾一番,随您回府。”莺儿见其如此,也只好随着香菱去做了。
此时,马车正缓缓行驶在寂静的山路上。莺儿感到周身突然升起了一股凉意,她感到很是不安,可是朝香菱望去,后者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似乎对一切事情已经了然于心似的。她哪里会知道,水溶的这次前来,正是得到了香菱的密报,而香菱自始至终在心中当成主子的人却是黛玉,虽然香菱对于昨夜发生的事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从水溶的表情她也能洞悉出,水溶必定是降服了宝钗,而且宝钗的消失,也证明了他们这次是彻底的胜利了,今后她也再不需要假意逢迎于她了,她将是一个自由之身了。
此刻的香菱脑海中正想着这些,想着想着心里就是一阵轻松,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轻松的微笑。这在莺儿看来更是不可思议了,遂问道:“香菱,你没来由的笑什么?”
香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虽然宝钗现在已经消失了,但还是要刻意隐瞒一下为好,遂遮掩道:“没有呀,准时你魂不守舍,一时看差了。”
莺儿长叹了一口气道:“哎,也不知道咱们姑娘怎么一夜之间说走就走了?她不是很有法力吗?可是如今……”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睛谨慎的朝车门的方向瞅了一眼,又坐到香菱身边,附在其耳边悄声地说:“这个水溶世子虽然模样俊俏,可是看我们的眼神却是那般冷酷,他必定是与咱们姑娘不合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咱们姑娘怎么又会突然劳烦她带咱们二人回去呢?真是莫名其妙,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也不知他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又会怎样处置我们?”
香菱听其长篇累牍的说了那么多,不耐烦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没的在这里嚼舌根,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多问,更不要多想,水溶世子虽然不喜欢咱们姑娘,但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会言不由衷呢?再说,你我二人不过是一个下人,主子吩咐咱们干什么,咱们就得干什么,如今咱们姑娘去了,水溶世子也就是咱们的主子了,所以你还是稍安勿躁听从他的安排吧!”
莺儿听了这一番话,果然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约莫又走了三个时辰,马车方到了贾府门前。水溶带着香菱和莺儿径直来到了薛姨妈居住的别院。
薛姨妈此刻刚刚起身,冷不丁地看到水溶进来,不由大吃一惊,而见其身后跟着香菱和莺儿而独独不见自己的女儿宝钗,心里便感到不妙。
她尴尬地说道:“不知水溶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请坐,同喜快去倒茶来。”
水溶也不客气,自在靠右手的第一把椅子上坐了,说道:“请薛夫人屏退左右,在下有要事相告。“
薛姨妈无奈,之得照水溶的话做了。水溶见旁边已无他人,便开门见山的把实情一一叙说了一遍。
薛姨妈听罢,不由泪如雨下,虽然自己早知道宝钗并非是个凡人,但是她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儿,况且这么多年来,宝钗对她一直是孝顺有加,母女二人相处的很是融洽,自从丈夫离世以后,因为儿子不争气,她就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的身上,巴望着日后能靠女儿颐养天年,谁料想这个靠山都失去了,这以后让她该怎么过呀?想到这一切,薛姨妈越发悲伤,忍不住哭出声来。
水溶见其如此伤心,也就简单的宽慰了两句,遂又说道:“夫人也请节哀,令爱毕竟不是逝去,她本非凡人,早晚还是要到她的归处去的,其实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难道夫人想看着他与我继续斗下去,而落得惨烈失败的命丧黄泉的下场吗?告诉你,她虽然有法力,但与我相斗,不啻于以卵击石,现今她只落得打回原形,如果她要是还执迷不悟,执意与我斗下去,那只能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薛姨妈听到水溶如此铿锵的话语,心中感到了一丝害怕,遂忙解释道:“水溶世子误会了,老身并非是为了这个哭的,只是如今女儿去了,我身边再也没有可依靠之人,加上又是这把年纪,心中感到凄凉,这才哭了出来,还请世子大人大量,不要与老身一般计较。”
水溶道:“夫人的后顾之忧,其实宝钗也早已想到了,在她屋子里的大檀木箱子底下,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红木小匣子,里面的金银细软足够夫人你安度晚年了,所以夫人大可不必为这个忧愁。我还想奉劝夫人一句的是:是选择继续住在贾府,还是选择回老家,请夫人自己定夺,但是无论在哪里,还请夫人自重本分,休要再生任何事端,如若不然的话,本世子定然不会轻饶,好了该说的就这么多,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水溶就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