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何?”皇上一时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元春笑道:“林妹妹和水溶都是率真随性之人,他们二人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携手相伴,游历那大好河山,过神仙般快乐逍遥的日子!”
皇上恍然道:“哎呀呀,我真是愚钝了,水溶其实早就向我透露此意了,倒是我一时疏忽忘记了。好,朕这就着人去准备建造一艘好船。”
黛玉道:“那我就代溶哥哥先谢谢皇上了。”
皇上假装不悦道:“刚说过了,我们是至亲的一家人,怎么林妹妹这会儿又客套起来了呢?”
黛玉抿嘴一笑,皇上和祥瑞也呵呵地笑了起来,屋中立时弥漫了快乐祥和的空气。
一时雪雁和小霞笑着端上了茶点,几个人便都觉着腹中饥饿起来,便都坐下品尝起来。
黛玉轻饮了一口茶问道:“瑞哥哥,你从回疆来可有溶哥哥的消息?”
祥瑞知道黛玉定是担心水溶的安危才有此一问,但是他也是奉命早就出来到中原侦探,对水溶的消息一无所知。但为了不让黛玉担心,便说道:“林妹妹你不必担心,我虽然没有和水溶碰面,但是也早就听说了很多他的事情。”
“怎么样呀?”黛玉立刻急切地问道。
“是呀,水溶好久都没有消息了,皇弟你知道吗?”皇上也关切地问了起来。
祥瑞只好略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水溶贤弟这一路所向披靡,令所有与他对战地回疆将领都闻风丧胆。”
黛玉不解道:“既然如此,溶哥哥为什么不尽快班师回朝呀?”
皇上问道:“是呀,先前还收到过他告捷的战报,怎么这几天便毫无音信了呢?”
祥瑞只好说道:“也许是水溶贤弟路上被什么给耽搁了吧,相信再有几天必会收到他的消息的。”
虽然祥瑞极尽安慰之词,但是黛玉知道祥瑞一定不知道水溶的详细消息,她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安。
就像祥瑞所说的,水溶的军队自出征以来的确是战无不胜,令与之对战的将领无不闻风丧胆,而正当大局一路看好的时候,情况突然急转而下。首先是水溶的两个得力部将莫名奇妙地中了埋伏,战死在沙场,接着水溶的军队在往藩王老巢进发中夜宿的时候遭到了突袭。
水溶向来谨慎而行,每一次宿营,都在营地的重要之地,派遣武艺高强且胆大心细的士兵来防守,而奇怪地是,敌军来偷袭的时候,这些驻防的士兵全都不见了踪影,简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幸而那夜水溶和自己的几个心腹爱将没有就寝,而是一直在帐中商议对策,这才得以及时地指挥部队反抗。即便如此,水溶的队伍也是损失惨重。那一夜,回疆的士兵简直就好像是从天而降,又好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周周围围好像都是敌军的人,兵力应该有水溶队伍的五倍之上。水溶和几个将领带着各自的队伍奋力拼杀,这才杀出一条血路,逃往了一座山谷之中。而这些敌军依然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山谷外。
这是一个很险要的山谷,进谷入口处,只能允许三匹马并驾齐驱而进,进得谷口就是林立的高山,这里易守难攻,水溶正想利用这个险地与追来的敌兵放手一搏的时候,敌军却仿佛很清楚他的意图似的,追到谷口就不追了,而是紧紧地封锁住了山谷口。
这样连续僵持了五天,这又让本来能有些胜算的水溶的军队又一次陷入了险境。因为,逃出来的很匆忙,加上负责粮草的统领已经死于敌军的刀下,所以水溶军队所带出来的粮草是少之又少的,这几天,水溶绞尽脑汁,合理分配这些粮草,可也仅仅只能维持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就粮草殆尽,只能靠水来维持了。
这一天,将士们已经三顿没有吃饭了,再加上很多将士都有伤病在身,营地里弥漫着一股颓丧之气。
水溶正和几位将领在帐中商议对策,突然帐外传来一阵忧伤的箫声,那箫声如泣如诉,吹的是一首流传于天朝京城的民谣,现在营中的很多士兵都是来自于京都,这首家乡的曲子无疑勾起了他们的哀伤,箫声如一杯毒酒,直入他们的愁肠,不消一刻营地中便响起了呜呜地痛哭声。
“这是谁人敢这般大胆,吹这种曲子扰乱士气,看我不把他抓起来军法从事!”水溶身边一个名叫王虎的大将站了起来,气愤地说道。
水溶连忙伸手制止了他,道:“王将军,不要这么冲突,如今深陷重围,我们又已经断粮了,将士们哀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我们这时候再枉开杀戒,势必让人心更加涣散,唯今之计,只有尽快想出逃出重围的良计。”
“可是三面山后都是深不可测的峡谷,又让我们到何处去寻出路呢?”一个名叫周彦的将领长叹一声道。
水溶道:“身为军队统领的我们,且不可如此哀伤,要知道如果我们都放弃希望的话,那么士兵们不就更加悲观了吗?周将军方才也说了,只是三面山后是峡谷而已,而那一面山我们还不曾知道是否有路呢,倘若有路的话,那我们不就有救了吗?”
周彦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遂低下头不再说话。
副统领尉迟金德不满道:“你们这番言语竟能出口,男子汉大丈夫本就该为国效力,更何况我们都是朝廷的武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又是何等光荣的事!你们只在这里做贪生怕死之状,着实让人小觑,甚而令人不齿!谁怕死尽可以出谷投降去,不怕死的就留下来与敌军决一死战,大不了同归于尽!”
尉迟金德就是玉阳公主的未来驸马,他这番义正词严的话语,的确令方才那几个有消极想法的将领很羞愧。
水溶拍了拍尉迟的肩膀说道:“尉迟将军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目前我们也还未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相信会有一线生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