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凉如水，寝室中炭火红的刺目。
高高挂起的水晶灯，迷离奇幻的光线，给寝室涂上一抹朦胧旖旎的光线。单于的王庭果然富贵奢靡，周围竟然都是水晶灯。
灯光透过水晶，折射出来，斑斓的光线闪烁变幻，缤纷地洒落在床榻上。大红的锦榻，被褥都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是中原大康的丝绸。
唯有这被褥，才有令月婵娟有熟悉的感觉，和中原并无区别。
高阔的寝室，比大康中原的寝室要高很多，没有那样的局促和低矮。房顶垂吊的水晶灯，流苏缀满零碎的水晶，折射出从上面透出的灯光。
淡绿色的帐幔，令寝室内透出点点的春意，月婵娟不明白，为何要用如此娇嫩的淡绿色。
在大康的皇宫中，见多了明黄色，一味的黄，带着颓败的黄。
此时见到这浅绿色，却是令眼睛舒适了很多。
棠梨孤紧紧地抱住她，却是小心地没有碰触到她的伤口，月婵娟身躯绷紧，紧张到微微颤抖。
再次和棠梨孤如此亲密无间，她垂下无助的眼睑，修长的睫毛抖动，如翩然凋谢的花瓣，透露出她的紧张和畏怯。
棠梨孤伸手去脱外衣笑道：“无忧不该侍候朕宽衣吗？或者是无忧还没有学会，就让朕做第一个被无忧实验的男人吧。”
月婵娟羞涩地低下头，不是羞涩，而是紧张和畏怯。她逃不掉，无处可逃，今夜她再无处可逃，陷入他的沼泽不能自拔。
她，终是要做他的女人，就如大康后宫的那些女人般，用尽所有的心机和手段，邀得这个老男人的宠爱。
伸手，修长青葱玉指微微颤抖，碰触到单于的衣服，手颤抖的更加厉害。
棠梨孤握住月婵娟的手，脸色柔和起来，他看出月婵娟的紧张和羞涩，如此纯真的一个女子，真的是没有和男子接触的经验。
“害怕朕吗？”
月婵娟摇摇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让紊乱的心平静下来，只是又如何能平静。
手不再颤抖，该来的总是要来，她已经准备接受这样的命运。
“就当棠梨孤是拓跋飞吧。”
这个念头让月婵娟一惊，她已经忘记了大康京都的那个人吗？
为何每一次，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那道挺拔的身影，俊逸的脸庞便会从心底升起。京都的那个人，却是在她心底越来越淡，几乎遗忘，很多时候第一时间，她想起的都是拓跋飞，而不是那个人。
衣襟被解开，月婵娟的情绪稳定下来，注定是要承受这样的命运，无法改变。
“这便是我的命运，我选择的路，既然如此，无论如何走下去吧。转身，再没有回头路，只能走下去。”
脱下棠梨孤的外衣，月婵娟半跪在地，伸手为棠梨孤去脱靴子。无论她在大康是什么身份，到了大月支，她是棠梨孤的女人，男尊女卑，这一点在大月支更是明显。
棠梨孤低头默然看着月婵娟单膝跪在地上，伸手为他脱掉靴子。
她娇美无伦的脸上没有为难和异色，仿佛很自然一般，平静的神色略带羞红的媚，拨动他的心弦。
月婵娟抬头，看着棠梨孤，此时她只是为棠梨孤脱掉了外衣。因为是冬天，棠梨孤的外衣里面，还有两层衣服。
月婵娟犹豫起来，脸色更加羞红，难道他定要在今夜要了她吗？
身上只披着一袭貂裘，棠梨孤给她披上的貂裘，内里只有贴身的抹胸和中衣，再无其他。
雪白的貂裘柔软顺滑，边缘的毛触到肌肤上，柔滑温暖。
透过雪貂的裘皮，分不清何处是雪貂的毛，何处是肌肤。微微若隐若现柔和的光泽映入棠梨孤的眼帘。
细腻柔滑，宛如上好的丝绸，若隐若现，在雪貂的裘皮中微微露出些许。
如此，却是比刚才的半裸更具诱惑力，吸引他想伸出手，探幽寻密，追寻那隐藏背后的美妙。
见月婵娟羞涩不胜，那婉转的娇羞，令他怦然心动，不由得伸手紧紧地搂住了月婵娟的纤腰，就想把身体压上去。
娥眉微微轻蹙，棠梨孤急忙松了力度，想起月婵娟受了伤，再想起月婵娟身上的淤痕，心中不由得有微微的歉意。
侧身轻轻地把月婵娟放在床榻上，看着月婵娟紧张微微战栗的娇躯，不由得露出暧昧的笑容。
“看她的样子，分明是没有和男人接近过，真是令朕心动不已。”
把手搭在月婵娟的腰间，非常地轻，搂住月婵娟的纤腰，让月婵娟的娇躯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
“还疼吗？”
“没有什么要紧，多谢单于垂询。”
垂下头，盯着棠梨孤的前胸的衣襟，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棠梨孤想象成拓跋飞。
“想不到难度如此大，我如何才能把他当成拓跋飞呢？”
心头蓦然间一惊，为何又想起他，大月支的左贤王。
如今，她已经和棠梨孤同床共枕，即将成为棠梨孤的女人，和拓跋飞是君臣有别。再见，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拓跋飞。
藏起无尽的心事，在心底问自己，为何每一次想起的，总是拓跋飞，而不是京都的那个他？
男人的气息浓重地包围了月婵娟，月婵娟身躯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和拓跋飞在一起的那夜，让她明白，越是挣扎，越能挑起男人的欲望，因此她此刻不敢动，静静地让棠梨孤搂在怀中，希望棠梨孤不会一定勉强要了她。
不敢反抗，不敢推拒，刚才单于的话，令她明白，若是再挑衅单于的权威，她将陷入绝境之中。
阿史那猎骄、铁弗冒顿、须弥军这些人，就是她的前车之鉴。那些人是一族之王又能如何，何况她一个远离大康的冷宫公主，有何能力抗拒单于的天威。
棠梨孤低头吻上月婵娟的唇，细细地描画，温柔而细密。
棠梨孤的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月婵娟闭上眼睛，让拓跋飞的影子占据自己的脑海，紧紧地抿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