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转身向店铺外走去,她不想凭空为自己增添烦恼,只是想随意游览,不想却遇到如此无赖没有眼色的家伙。
她身边有十数个侍婢,说明她的身份不凡,身上那一袭火红的狐裘,也可以说明她不是普通人。这几个年轻人却仍然要调戏她,说明这些人的背景,可能也很深。
棠梨孤想用她做鱼饵,她不能不做,但是本不想到处招摇,去为棠梨孤做鱼饵钓鱼。她只是想平静片刻,却是也极难得到。
“美人何必如此匆忙,看上了什么,跟爷说一句,把面纱掀开给爷看看,爷就送给美人你了。”
为首的年轻人,仍然不肯放过,一使眼色,早已经有人堵住了店铺的门口。
月婵娟微微蹙眉,暗暗在心中道:“你们一定要来找难受,就休怪我心狠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几只小虾米是否能引出大鱼。”
透过门口,月婵娟已经看到一直暗中跟在她身后,装作随意游逛的王庭侍卫。那些侍卫身着便装,腰间带着兵刃,已经看到店铺中发生的事情,却是不疾不徐缓缓地靠近。
为首的年轻人,彪悍的体形,裘皮半披在身上,暧昧地笑着走了过来。
两个犬戎的侍婢,迎了上去,拦住年轻人说了两句匈奴语:“休要无礼冒犯我家主子,你得罪不起,快快退去。”
年轻人出手如闪电,抓住两个侍婢的手腕,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两个犬戎侍婢不想年轻人说动手便动手,猝不及防之下也是和那个年轻人身手差了太多,因此一交手比便被摔倒在地。
那人身后的几个人,立即上前制住了两个犬戎侍婢。
其余的侍婢急忙护住月婵娟,抽出短刃,店铺中的空间太小,施展不开,因此她们只是抽出短刃防备。
“你们可知我家主人是何人?若是再敢冒犯我家主人,休要后悔莫及。”
乌冬珠飞快地说了几句警告的话,月婵娟却是不以为然,这几个的身后背景恐怕并不一般,那种身手是久经沙场磨练出来。看他们的轻松的态度,显然是没有把她这个中原女子放在眼中。
在大月支的中原女子,不是侍妾便是奴婢,极少有高贵的身份。最为高贵的身份,也只是某个贵族的暖床人。
“什么身份?以爷的身份,难道还配不上你家主子,美人,爷看你还是云英未嫁,爷赏你个脸,和你身后那两个小美人,一起做爷的侍妾吧。莫要不知道好歹,这可是爷赐给你的恩典。”
月婵娟轻笑,眸子中露出戏谑之色,就这个家伙,还敢在她的面前说恩典。大月支唯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只有单于。
目光看到店铺外已经围起了人,都把手臂抱在胸前看热闹,匈奴人是不会为了一个中原女子出手的。看热闹的人中,也有人知道这个店铺和那个为首年轻人的身份,因此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念头站在一边。
店铺的门,被堵得严严实实,月婵娟即便是想出去也很难。
月婵娟看到,那些暗中跟随在她身后的王庭侍卫,也把双臂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并没有进入店铺之中,更没有阻止那些调戏她人的意思。
一个念头从心中闪过,这一定的棠梨孤的吩咐,让他们不要太早出手,定要把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肯出来收拾残局。
眸子波动,重新审视那几个人,这几个人和为首那个嚣张跋扈的人,来头定是不小,不然那些王庭侍卫也不会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怎么样美人?若是动起手来,伤到美人就不美了。就这几个奴婢,在爷的面前,和兔子没有区别。”
这句话说的相当嚣张傲气,年轻人如同没有看到乌兰珠等人手中的短刃,一步步逼近,他并未拿出武器,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却是令月婵娟暗暗心惊。
“此人,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并未在单于的大殿上见过他,或者是哪家的少爷。”
“这位店家口口声声说侍候你是莫大的恩典,不敢请教你是哪位?我虽然不才,却是不会轻易谁都侍候的。就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这个资格要了小女子。”
月婵娟轻笑,略带讥诮的眼神看着那个人,一句轻轻淡淡的话,却是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有趣,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原小妞,爷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趣有胆色的中原女子。爷就给你个明白,爷就是呼揭王呼揭金寒。”
月婵娟一怔,不想竟然是个王爷,如此年轻的王爷可是不多见。
在月婵娟的印象中,大月支的王爷们,似乎至少也是中年人,除了拓跋飞外,她还真没有在朝堂上,看过年轻的王爷。
眼前的人呼揭金寒,年纪不过三十左右岁,看上去和拓跋飞的年纪差不多。秀逸的双眉,极为浅淡的眸子,略略带着一抹银色,看上去有些诡异。
浑身散发出彪悍的煞气,眼睛微微眯起时,射出的两道寒芒,令乌兰珠等人的心沉了下去。
呼揭王,大月支有名的懒散王爷,同时也拥有过人的身手和累累战功。可惜的是,此人生性懒散,不热衷名利,因此在朝堂上是个异类。
呼揭金寒的笑容中带着些许的邪魅和莫名的深意,月婵娟总感觉此人并不如表面上如此简单,那轻狂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原来是呼揭王。”
月婵娟目中露出揶揄的笑意,难怪那些王庭的侍卫不肯上前,单于应该早已经吩咐过他们什么。
乌兰珠等人躬身施礼:“奴婢参见王爷,王爷贵为呼揭王,行事当谨慎些,我家主子已经许配,请王爷莫要再出此不逊之言。”
呼揭金寒回头笑道:“看,本王不过离开数日,连一个小小的奴婢,见到本王也敢不跪拜,还出言教训本王。怎么,你们几个不想把那两个中原水嫩嫩的妞儿,带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