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三朝红颜:公主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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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雄风犹存(中)

迈步走进呼不邪的府邸,却正看到呼不邪从里面迎了出来:“臣呼不邪迎接公主来迟,请公主殿下恕罪。”

呼不邪在椅子上微微躬身:“不知公主凤架到此,臣多有失礼。”

“呼不邪,何必如此客套,丁志忠可是还在你的府中?”

“是,多谢公主派遣太医为臣诊治,只是日后公主也不必为臣一个废人再操劳。公主请进,丁志忠就在大厅恭候公主。”

月婵娟走到呼不邪的面前,低头盯了呼不邪片刻:“呼不邪,我还未曾向你道谢,只是如今想起来,一句道谢的话,却是太轻了。”

“公主不必如此,臣只是尽责而已。”

“若不是为了保护我救我,你……”

月婵娟说不下去了,目中隐隐有晶莹。

呼不邪苦笑低声道:“王爷曾吩咐过,千万不可令公主有性命之忧,何况臣是男子,当然要保护公主。公主请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中,臣不是还活着吗?”

月婵娟一惊,不想拓跋飞竟然有如此的密令,他的心中莫非一直就有她,只是从不肯提起承认吗?

“呼不邪,我知道,即便是没有王爷的命令,你也会如此做的。”

呼不邪淡漠地一笑:“多谢公主如此说,公主请到里面休息。”

月婵娟吩咐玉书让丁志忠先为知画诊治,跟随呼不邪到了大厅之中,呼不邪挥手令人奉上香茶。

“呼不邪,再次见到你,你变了很多。”

“每个人都有改变,公主也变了很多。”

“我常常在想,当初尽力保你性命,你是否会怪我。恐怕如今的你,宁愿当初死去,也不愿意如此的活着吧?”

“公主说话,还是如此直爽。”

“那要看是和谁说话,和你,我无须说虚假之言。”

“臣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吗?”

呼不邪靠在椅子上,目光黯淡无神,茫然地看着地面。

“活着,还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为何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既然当初你有赴死的勇气,为何如今就不敢活下去?”

月婵娟霍然起身,走到呼不邪的面前:“呼不邪,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你拿了烤肉和美酒给我。那时,你一定以为我吃不下去吧?从那时起,你才接受了我,我也认识了你。永不会忘记,在须弥的乱马中,你让我先走,回身迎向万马奔腾的马群。那时的你,一直铭刻在我的心底。”

“都过去了不是吗?”

呼不邪淡漠的脸上,终于露出痛苦之色:“为何?为何公主不让我当时就死去?为何费尽千辛万苦,不惜被须弥军掳走,也要保全我的性命?”

手紧紧地捏住椅子的扶手,呼不邪用尽全身的力气,他太久都不曾发泄过,一直在忍耐。

“咔嚓……”

扶手被呼不邪捏碎裂,发出响声,呼不邪颓丧地松开手,无力地垂下手:“你可知,这日日夜夜我是如何度过?多少次,我想了结自己的性命和这条残躯,但是,王爷让我莫要辜负你的美意。王爷他,不让我死,要我继续留在朝堂做事。可是,你们谁能了解,我的痛苦有多么深邃?”

月婵娟伸手握住呼不邪的手,低头看着呼不邪青筋暴起的手背,这双手,还是同样有力。

轻轻地抚摸被呼不邪捏碎的椅子扶手,她陷入沉思。

“公主请回吧,想必单于也在惦念公主,臣祝愿公主万事如意,早日登上大阏氏的位置。臣当倾力相助,为公主除去所有的障碍。”

“你是王爷的人吧?”

月婵娟抬眼盯住呼不邪,她要确定,呼不邪到底是单于的人,还是拓跋飞的人。

“公主此言颇为奇怪,王爷乃是单于的臣子,臣也是单于的臣子。”

“我明白,但是我也明白,你是拓跋飞的人。”

月婵娟抬头目光向远处望去:“他快回来了吧?”

“王爷正在加紧处理手头的事务,应该很快就回大宛了,公主想见王爷,还是有什么事情要转告王爷?”

月婵娟摇摇头苦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王爷回来,恐怕就是我和单于的大婚。”

“听闻下个月初十,是黄道吉日,可能单于会把大婚的日期,定在那个时间。”

月婵娟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你如何会知道?”

“单于命人挑选良辰吉日,虽然挑了几个日子,但是唯有这个日期,是最早的,臣想单于应该也想早日把公主迎娶过去。”

“那么王爷在初十之前,是一定会回来吗?”

“应该是。”

月婵娟看着呼不邪,深知劝说是无用的,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呼不邪痊愈。她再次把目光落在呼不邪的身上,仔细地看了起来。

“公主你莫要如此看臣,被单于看到,臣会被处罚的。”

呼不邪开了个玩笑,把木头的碎屑从膝盖上拂掉。

“呼不邪,你最大的心愿,可是想重新上马征战,指挥千军万马吗?若是那样,你就会如以前那般生龙活虎了吧?”

呼不邪脸色一冷,没有回答,他明明连站立都不能,从腰部下面便没有了知觉,连房中事都已经做不了,如何能上战场。

“呼不邪,你回答我。”

“公主该回去了,臣恭送公主,来人,抬我回房。”

“呼不邪,若是我有办法让你重新上战场,你也不想听吗?”

呼不邪冷笑:“公主是在拿臣开玩笑吗?或者是公主无事可做,来拿我开心戏耍?”

“你看我会吗?”

“曾经有一位名将,和你一样,他也不能站起来,但是他仍然是一代名将,指挥千军万马。为将者,不一定要冲锋陷阵,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才配称之为一代名将,铭刻在史书中。”

“可惜臣头脑愚钝。”

“但是我并不想让呼不邪做这样的名将,我另外有办法,能令你可以重新骑在战马上,驰骋疆场。”

呼不邪霍然回眸,盯着月婵娟:“不可能,不可能的,是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