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绿风暖,第一缕草吐绿时,西域热闹起来,战事不断扩大延伸开来。
大康经过几个月的战争,在西域取得了极大的效果,这个冬季和春季,中原的北疆一片安定,很少能看到昔日这个时节,汹涌不断,如一波波潮水般,涌入大康边境劫掠的匈奴人。
北疆的安定,在西域取得的巨大战功,令盛帝欣喜不已。
他终于做了一代开拓疆土的帝王,边境向西域匈奴延伸数百里。只是用以维持这数百里疆域的消耗,却是巨大的。
数百里没有人烟,有沙漠有戈壁,有雪山有荒原,一切的消耗,都要靠背后的大康支持。
每一斤粮食运送到塞外,价值早已经超过原来的粮食的数倍,越过千山万水送来给养,是靠金山堆积起来的功勋。
巨大的消耗,就连大康也开始难以承受,靠近西域边境,本来就土地贫瘠,多沙漠戈壁,寸草难生。想就地养兵取粮,那是不可能的。只能从中原腹地,把粮草等物,从千里之外运送到西域。
纵然有大兵压境,但是一路运送的粮草,也屡次遇到流寇和悍匪的劫掠,各族彪悍勇士的打劫。
派的兵将太多,本身的消耗就足以令大康不堪重负,运送到西域一斤粮食,要消耗上百斤的粮食。
押送粮草军需的军卒少,不足以保护粮草,多,本身的消耗足以吃掉运送粮草的一半。
西域的战事支持了数月,到如今已经很难支持下去,冬季大康军兵损失严重,不是因为战事,而是因天气和环境,粮草和疾病。
支持了几个月后,盛帝不得不下旨收回一半的兵马,为了节省粮草和消耗,也为了让军兵们得到休养。
此时,拓跋飞和索卢连山,各自带领人马在西域横扫,收服了众多的部族,疆土扩大到西域的各个角落。
一只海东青在天空飞翔,抿翅从空中箭一般落下,停在拓跋飞的肩头。
拓跋飞伸手从海东青的腿上,取下一个竹筒,里面是密信。看罢密信,拓跋飞脸色阴寒,久久不开口。
“呼不邪,这里交给你,我要回大宛。”
“是王爷,为何在此时回大宛?”
“单于半路收兵回大宛,留下呼揭金寒带队征战,我必须在单于回去之前回到大宛。”
“废物!真不明白,王爷为何选择这个废物当单于。他这个时候不带兵征战,好好的回大宛去做什么?”
拓跋飞冷笑:“我不在大宛,他回去无论做什么,都难以阻挡。不要忘记,他念念不忘的就是无忧公主,天单于归天后,他便多次敦促要娶无忧公主,立为大阏氏。只是因为我阻拦,以战事拖延,他才不得不离开大宛。如今,他身为单于,如何会甘心受我压制,恐怕此次回去,他不仅想得到无忧公主,还有其他的想法。”
“蠢货,真是蠢货。”
“不蠢如何会被我控制在手中,只是这次,他的行为让我很不快。”
呼不邪撇撇嘴:“王爷,不然就废了他,王爷可以立他为单于,也可以废了他,立别人为单于。”
拓跋飞轻笑:“呼不邪,给你留一半兵马,战事迁延日久,如今已经没有大的部族需要浪费太多的兵力,一半兵马,足以让你征服其余的部族。”
“请王爷放心,末将一定尽心竭力。”
拓跋飞微微叹口气,粮草还是太少,如今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若不是之前向大康求援,得到了不少给养,难以坚持到如今。
“大康撤兵后,我又坚持到如今,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部族,已不足以对大月支形成威胁,大月支的人马也需要休养生息,如今大月支再度扩大,增加了千里土地和许多部族,我是该回去看看,那位单于到底想做什么。”
索卢连山把所有的战事和带兵的权利,交给了呼揭金寒,认命呼揭金寒为主将,本人带领大部分人马,悄然向大宛回转。
就在他还不曾离开时,消息早已经从呼揭金寒的手中,传递了出去。
海东青的速度,是飞禽中最快的,不过三日,便把消息送到拓跋飞的手中。
拓跋飞冷笑,想趁他不在的机会,回去夺权还是夺美人?岂不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早在他的控制之中。
舍弃了属下大队人马,拓跋飞带领精兵急速赶赴大宛,他必须在索卢连山赶回大宛之前回到大宛,把所有的一切,都控制在手中。
“启禀大阏氏,单于把军权交给呼揭大人,如今带着人马回转大宛。”
月婵娟正在吩咐试种作物,这些作物是从遥远的海外传到中原,据传产量极高,而且耐寒不必用肥沃的良田。
在中原曾经小范围的试种,效果很好,被称之番薯和马铃薯,便于管理,月婵娟吩咐在西域大范围的试种。
“单于半路回转大宛,这个消息王爷可知?”
“此消息就是王爷传过来,王爷如今带领精兵向大宛回转,这是王爷的密信,请大阏氏观看。”
火漆的密信,送到月婵娟的手中,月婵娟唇边溢出冷笑,那位野兽单于,还真是不安分,如此匆忙回来,是想做什么?
看罢密信,把密信焚毁,一道道命令从王庭中传了出去。
如今王庭的主人是月婵娟,王庭的侍卫是拓跋飞的心腹,何巨辉带领几百人,也留在王庭和大宛,随时恭候月婵娟的旨意。
“索卢连山,要回来吗?希望你放聪明点,和拓跋飞斗,你还差的太远。连棠梨孤最后都栽在拓跋飞的手中,你,最好安分点,还可以在单于的位置上坐稳,否则……”
月婵娟的手,悄然在袖口握紧,如今的她,再不是刚刚出塞,由人摆布左右的弱女子。身边有精心训练的侍婢,精兵良将,左贤王护驾,她无需再担心再恐惧。
“大康,何时我才能出兵大康?母亲,两位母妃,弟弟,等着我,这一天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