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三朝红颜:公主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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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双面臣子(中)

仲傲霜抬头直视拓跋飞,却被拓跋飞犀利肃杀的目光,逼视的垂下眼睑。

“王爷垂询,臣敢不吐露肺腑之言,臣是大康人,是大康的臣子,绝不会做出背叛大康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王爷要发兵推到大康,进犯中原,夺取大康江山,请王爷先以臣祭旗。”

“啪、啪、啪……”

拓跋飞轻轻鼓掌:“说的好,既然如此,何必要来效忠本王。”

“臣效忠王爷,必当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和二心,即便是和大康暗通消息,一切都在得到王爷的允许后为之。臣也会为大月支争取利益,就如这次大康给大月支的军需和粮草。一切在王爷和大康联盟友好之基础上,臣效忠王爷,效忠公主,清除奸臣,使皇上身边没有奸佞小人,公主大仇可报。”

仲傲霜目光落在拓跋飞雪白狐裘上,直到如今,拓跋飞仍然不肯穿貂裘,只穿狐裘,因为貂裘更加珍贵,属于单于。

其实,并没有规定是如此,朝臣中也有很多人,甚至一些富贵的商人,会身着貂裘。

但是拓跋飞从不会穿貂裘,让自己的衣饰超过单于,即便如今的单于已经不是棠梨孤,他仍然如此。

拓跋飞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唇角飘起浅淡笑意,没有了刚才的肃杀和犀利,却是更令人心寒敬畏。

仲傲霜看到了拓跋飞唇角淡漠略带戏谑的笑意,平静无波的表情,心不由得一沉。

今天来,已经有死的觉悟,他从未想过能侥幸逃出大宛,回到大康。左肩被一刀劈中,也就是借着这一刀,他伤了对方的腿,才能逃离。但是若不是在月婵娟的军营中,那些红妆军都认识他,他如何能离开军营。

暴露身份是难以避免,他只是不想惊动月婵娟,被月婵娟得知他偷窥,因此才冒死从拓跋飞的部下手中冲了出去。

拓跋飞的部下,素知仲傲霜很得拓跋飞的礼遇,因此发现仲傲霜的身份后,也没有必杀,而是尾随监视仲傲霜,回禀了拓跋飞。

今日,他来得来,不来也得来,无论拓跋飞要杀要留,他只能任凭拓跋飞处置。

他不畏死,但是不想死,还想能够默默守护在月婵娟的身边,长久地守护在她的身边。

仲傲霜苦笑,他知道的太多,隐瞒了太多,如今再向拓跋飞投诚,是否太晚?

房间中一片静默,拓跋飞不开口,仲傲霜也不敢开口,跪在拓跋飞的面前恭候。良久,拓跋飞只是淡淡地看着仲傲霜,没有开口。

“王爷,仲傲霜不敢有劳王爷费心,这便向王爷告辞,定会在今日,给王爷一个交代。”

“公主殿下,臣交给王爷,但求王爷善待公主殿下,臣五内铭感,在此拜谢王爷大德。”

仲傲霜缓缓地低头再拜,抬头起身,脸上并无悲伤颓丧之色,他早已经有死了觉悟,在须弥,在犬戎,都是如此,今日,本来是求死。

交代,他不劳左贤王费心,会自行了断,只是请求左贤王给他一日的时间,准备后事。

“站住。”

仲傲霜停住脚步,垂首恭立,静候拓跋飞的吩咐。

拓跋飞起身,走到仲傲霜的面前,逼视仲傲霜:“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只有一个机会,你该明白,莫要让本王失望。”

“臣不敢,但凭王爷吩咐,臣万死不辞。”

仲傲霜再度撩衣跪倒,深深地拜了下去,能活着守护在她的身边,他已经别无所求。

“起来吧,本王有一件事交给你。”

“请王爷吩咐。”

“大阏氏和楼兰王暗中通传消息,此事你可知道?”

“臣略知一二。”

拓跋飞轻笑,看起来这位大学士,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你还有何事知道,隐瞒本王?”

“在大月支,有什么事情可以隐瞒过王爷,臣知道的没有王爷多。若是大康的事情,或许臣知道的会详细一点。”

“婵娟即将临产,已经没有精力去做许多事情,你去陪伴保护她,接手和楼兰王通信之事,盯紧楼兰王。”

“是,臣遵命。”

“以后,在本王的面前,称呼照旧。”

“是,在有人时,臣会注意。”

“你的伤如何?”

“只是皮肉之伤,多谢王爷垂询。”

“你既然想守护婵娟,本王也给你这个机会,做她身边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

“是,此乃臣的心愿。”

“今日你我只是叙旧喝茶。”

“是,臣明白,臣告退。”

仲傲霜躬身退了出去,拓跋飞有些疲惫,昨夜留宿在月婵娟的军营中,今日凌晨才回到王府,又处理了许多事情,到如今还不曾好好休息。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婵娟把几个贴身的侍婢召了进来,有这些人护卫在左右,还有凶猛的白犬,即便是红妆军中的人,也不能靠近她的房间。

昨夜,她隐隐听到些微声音,但是没有过多注意,手下有侍婢还有红妆军,更有拓跋飞随身的护卫,想必不会有什么大事。

“有人偷窥偷听。”

“是谁,如此大胆,如今此人安在?”

“是贤博候。”

月婵娟怔了片刻,不知道仲傲霜偷窥到多少,偷听到多少。

“仲先生此刻何在?”

“昨夜被王爷的手下伤了,已经逃了出去回府,没有再出来。”

“去,请仲先生过来。”

“是。”

玉书走了出去,派人去请仲傲霜,却不料片刻后,仲傲霜自行进入军营求见。

“启禀大阏氏,仲先生求见。”

月婵娟沉吟片刻,她派的人应该还没有到仲傲霜的府邸,如此说来,仲傲霜是特意自行来求见。

“请仲先生进来,玉书、知画,你们二人在院门守候。”

“是。”

仲傲霜走进房间,撩衣跪倒:“臣参见大阏氏。”

“仲先生请起。”

月婵娟挺着高高隆起的肚腹,坐在椅子上伸手虚扶仲傲霜,她如今行动困难,因此没有起身。

“臣前来请罪,请大阏氏赐罚。”

仲傲霜没有起身,深深地拜了下去,昨夜的事情是隐瞒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