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的目光紧紧地跟随阿史那猎骄,她总感觉,阿史那猎骄不应该如此轻易就被射杀,其中或许有诈。
她的直觉一向很灵,从未出过差错,见呼不邪带着几个人靠近,不由得大喊了一声:“呼不邪,小心有诈。”
呼不邪此刻已经靠近了阿史那猎骄,忽然之间听到一声娇脆熟悉如仙音般的声音,心中顿生警觉,挥起手中的弯刀挡住了前胸。
一道寒光从趴伏在地上的阿史那猎骄手中挥出,正砍在呼不邪的刀上,饶是如此,因为呼不邪并无多少防备,只是听到月婵娟的呼叫,才临时用刀护住了前胸,因此被阿史那猎骄的力量推了出去,胸口一阵发闷。
不想,阿史那猎骄的另外一只手中,也有一道寒光挥出,急迫之间,呼不邪尽力躲闪,却还是中了一刀。
呼不邪尽力挥出手中的刀,飞身后退,倒在地上就地滚了出去。
周围的几个人,急忙挥刀拦住了阿史那猎骄,此时昆弥的人,也从后面追了上来,那几个人不敢有丝毫停留,急忙扶起呼不邪,也顾不得去看呼不邪的伤势如何,匆忙地跳上了骆驼,转身飞奔而去。
阿史那暗暗叫可惜,回眸望向月婵娟的马车,若不是刚才她忽然大叫一声,提醒了呼不邪,他今日定然可以把大月支的这员大将,斩杀在此地。
脸上一寒,眸子中露出杀意,飞身跃上骆驼,也不敢带人去追赶,深恐拓跋飞另外还有埋伏,回到了大队之中。
“继续行进。”
他冷声吩咐,众人答应一声,加快了速度。
阿史那跳上了骆驼车,钻到了车中,带着寒意的眸子,直盯盯地看着月婵娟。
此时月婵娟才发现,阿史那猎骄的确已经被呼不邪的箭射中,只是伤似乎并不重,因为他行动之间,没有受到太大的限制。
“你敢背叛本王?可知道该受如何的惩罚吗?”
月婵娟淡笑:“我本就不是王爷的人,何言背叛?须知,我乃是大康的无忧公主,奉了圣旨下嫁大月支,王爷把我劫掠到此,难道还想我十分愿意,甚至帮助王爷你去对付大月支和大康吗?”
阿史那猎骄,此刻才想起,他是把她硬生生从大月支的酒泉,用了种种手段劫掠到此地。
“莫要忘记,你此刻是本王的俘虏,还是乖一些,柔顺一些的好。得罪了本王,可没有你什么好处。”
“不得罪王爷,难道就有我什么好处?身为阶下囚,我还是知道自己处境的,王爷你受伤了,还是及早包扎的好。”
“你可愿意为我包扎?”
阿史那的目光中,露出几丝热切,凝望月婵娟凑近了她。
月婵娟微微侧身,避过阿史那猎骄的目光,淡漠地道:“男女授受不亲,请王爷自重。”
“你即将成为本王的女人,有何授受不亲之说?”
阿史那进逼,身体贴到月婵娟的娇躯之上,呼吸暧昧地靠近月婵娟的耳边。
“你很快就会要做本王的女人,现在可以先熟悉一下本王的身体。”
似笑非笑的笑意,在月婵娟的唇边勾勒出令人心颤的弧度,她记得,每次看到拓跋飞唇边如此的笑容,都会在心底有些不安,似乎已经被他的目光看透,所有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夜,他走下床榻去推门时,唇角便带着那样的笑意,有些淡漠,有些讥诮,还有些冷意。
不知不觉间,月婵娟把拓跋飞唇边的笑,学了个十足。
“王爷真的要我为王爷包扎伤口吗?”
“你不愿意?”
阿史那猎骄侧目看着月婵娟,她的美,令他无法拒绝,也无法压抑心中不安的冲动。她的美,令他有无法掌控的感觉,只有把她尽快压在身下,变成自己的女人,这种感觉或者才会淡去。
“怎么会,我很愿意为王爷包扎伤口,还请王爷莫要嫌我愚笨才好。”
月婵娟笑靥如花,伸手去解阿史那的衣服,阿史那不由得微微避开,心底那种不安的感觉更盛。
“你真的愿意?”
他有些疑惑,在他看来,月婵娟是不愿意接受他的,更不愿被劫掠到此。刚才,她还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如今转脸便笑的如此娇艳魅惑,令他更是疑虑重重。
“王爷是担心我会害了王爷吗?还是不愿意让我熟悉王爷的身体,后悔了呢?”
“本王有何担心。”
阿史那硬气地回答,挺直了腰杆,却是伸手自己解开了衣服,袒露出健美古铜色的胸膛。
他中的箭,在肋下,伤口并不深,箭只是划伤他的肌肤,并未射入身体之内。
每一条肌肉都蕴藏无穷力量,瘦削的躯体,却是有惊人的爆发力。健美的肌肉勾勒出优美性感的线条,令人脸红心跳。
幸好,月婵娟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男人的躯体了,还曾经有过和男人同床共枕一夜的经历,因此并不太紧张。
欣赏地扫视阿史那猎骄的躯体,没有一丝赘肉,胸肌和腹肌形成优美的线条,显示出这个男人的力量和精壮。
殷红的血,仍然在不停地流淌,月婵娟伸手从衣带中掏出一个竹筒,从竹筒中倒出几枚银针。把银针插入阿史那猎骄伤口附近,血很快便止住了。
她曾经苦学过针灸之术,也学习过很久的医术,对此虽然谈不上多么精湛,但是在阿史那的眼中,无疑就是神术了。
“几根小小的银针,便可以止血,这便是大康的医术吗?”
悠然神往,若是可以得到大康公主带来的那些嫁妆,他昆弥定然能够很快崛起,成为雄霸塞外的大部族,甚至可以建立起如大月支的帝国。
他奢望能占有月婵娟,以此得到大康的认可,拥有大康的支持,在西域再出现一个大月支,也不是不可能的。
月婵娟微微点点头没有回答,阿史那猎骄把药交给了月婵娟,她把药在伤口涂抹均匀,然后用白布包扎好阿史那猎骄的伤口。
伤口处已经不再疼痛,而是有着微微酥麻酸胀的感觉,阿史那猎骄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月婵娟:“你贵为大康的公主,还懂得医术吗?”
“略有所知,我是个好学的人,各类学问都喜欢涉猎,王爷感觉如何?”
“已经不疼了,中原的医术真是神奇。”
阿史那猎骄望着月婵娟的目光,更加热切起来。
“王爷刚刚受伤,还是好好歇息片刻的好。”
看到阿史那猎骄目光中的占有欲望,月婵娟的眸子幽冷起来,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死心,不会放过她。
如今,有大月支的军队出现,一路追杀,他的心想必更不安稳,想尽快占有她。
银针已经被她拔了下去,想重新放在竹筒中收好,手却是被阿史那猎骄抓住。
她的手,柔若无骨,放在手心细细地看,羊脂美玉一般温润迷人。手指间的几根银针,耀眼生辉,细细的银针在她手指间震颤,微微摇动。
“就是这几根小小的银针,便有如此大的功效吗?不仅可以止血,还可以止痛,令伤口不再疼痛。日后,你把这医术,教授给我昆弥族的人吧,我会立你为王妃。”
月婵娟淡笑,也不收回手,手指轻轻地一翻,用另外一只手抽出银针,刺入了阿史那的手腕,阿史那的手,顿时无力地垂了下去。
双眼渐渐朦胧起来,阿史那大惊失色,一把向月婵娟的手抓了过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