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尸体，许恕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块。
毫无疑问，这一具尸体，在死法上，确实和张文远的死法一样，浑身僵硬，皮肤苍白，触摸皮肤能够感觉到和外界温度不符的低温，而内部却又像是腐烂了好几天的鼓涨感。
他站了起来，当机立断的做了个决定。
“通知市总局刑警，法医，还有通知旧城分局负责张文远案的刑警和法医，一小时后带着案宗到总局开会！”
一个小时后，相关的人员都已经到了会议室。
虽然才两起命案，并且还是在未知死因的情况下并案有些草率，但许恕却认为这很有必要。
甚至即便彻底排除他杀的可能，两名死者离奇的死状，也应当，也值得重视。
在让一名刑警介绍完大概的情况后，许恕就下达了命令。
“现在的重点主要是两方面，第一方面，集中力量走访两名死者的生活状况，日常接触人群，以及详细的近况；第二方面，法医集中力量解剖和研究死者的死因，以及为什么尸体会呈现出这样的变化，有必要的话可以向省厅和疾病预防中心申请技术支持。”
他的话音刚落，总局的首席法医，闫文熙就举了下手。
“您的意思是，这很可能不是命案，而是病毒或者疾病传染？”
“我并没有那么说。”许恕摇了摇头，“我不是否定病毒或者疾病传染的可能，相反我甚至觉得很有可能，但我不会排除命案的可能，因为正常疾病传染或者病毒，通常都应该是至少具备密集性、区域性等特征，但是目前只有两名死者，而这两名死者之间应该并不相互认识，也没有处于同于区域……总之先进行调查再说，我也希望和命案无关，那可轻松多了。”
“那，许队，我多余问一句，您觉得还会不会发现第三名死者。”
“……”许恕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他有预感，会。并且是短时间内，所以他希望来得及。
或者更干脆一些，他希望他的直觉是错误的。
市局刑警队的警力开始集中，展开忙碌的调查，拉上了疾病预防中心，省厅法医支援的法医们也开始进一步解剖尸体和进行研究推断，一整个早上与下午，就在这样忙碌和有些紧张的气氛中度过。
而到了夜晚，这样的忙碌仍然还要继续。
相比这样的忙碌，这一次安让无恙起床的周楚，忽然有些茫然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是的，按照以往的惯例的话，他应该叫上一份外卖，洗个澡，写稿写文案，累了就看看电影逛逛论坛，或者干脆给自己放一天假期，跑网吧去玩上一宿的游戏。
经过这几天离奇的遭遇和诡异的变化，周楚觉得再继续自己的日常并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但是不继续所谓的日常……自己又能做什么？
他茫然了好一阵，才从自己完全不知道转到哪了的思绪里，找到一件可能有用的事情。
健身。
或者说运动？
反正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后续的展开，不是恐怖惊悚画风，就是离奇荒诞，但无论如何，肯定都有能够想象到，或者想象不到的事情。
但无论是哪种事情，最基本和必不可少的，就是所谓的身体素质和体力。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算的话，他大概连及格线都不到，更别说所谓的力量之类的玩意。
所以先改善自己的身体素质？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楚在网上搜索起附近健身馆的评价和价格来。
搜健身馆，看评价，考虑价格，看这一通折腾完，已经晚上十一点的时间，周楚想着要不要干脆就直接从今天开始。
兴之所及即刻为之。
他当即拉开椅子站了起来，走到房间外面的天台，就着夜色做起了俯卧撑。
因为没有发现任何传染疾病和新病毒，疾病预防中心的人已经走了。省厅和南城医学研究中心的人对于这样的死状很感兴趣，倒是留了下来。
但闫文熙却显得不是那么轻松，因为死者的死因仍然是个谜。
在全面解剖后，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能的致命死因，并且对于身体内脏和外部皮肤所呈现出来的，截然相反的死亡征兆，也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合理解释。
自己是不是老了？
闫文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才三十岁，就已经感觉到精力不行了，现在才晚上十一点，自己就已经感觉到疲惫了。
她扭头看看仍然在那里和同事兴奋的讨论什么的表妹林灵……还真是羡慕年轻人的活力。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对方身体内部器官其实已经处于‘死亡’，也就是腐败和无法运转的状态，但是对方没有脑死亡，所以依旧以这个样子活到最后死亡的那一刻？”
她的同事用一种看着智障一般的表情看着她。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还医学研究生呢，请你告诉我，作为一个正常人，你是要怎么在内脏完全无法运转和高度腐败的情况下，还能够正常维持身体机能的？”
“那你又怎么解释现在这种状况？内脏全部腐败并且没有办法维持身体机能，人还好好的活着到被发现死的那一天？”
林灵仍然在与同事争辩，只是她自己也知道，从学的医学知识上来说，目前还没办法解释眼前所有的异状。而且如果真的有能解释这异状的医学逻辑，那也不是她这种才入门的菜鸟能够发现和明白的。
所以还不如发散思维，朝另外的一个方面去想，就权当调解心情了。
就是有点可惜，忽然被这样召集过来，今晚好友的聚会就完全错过了。
不知道应该是说宅太久了，身体机能确实会下降得厉害，还是本身在所谓的力量和耐力上，周楚一直都不占什么优势——只是做了几组俯卧撑就觉得已经汗如雨下和疲惫的周楚，有些颓然的靠在阳台的墙壁上，琢磨着等会是洗澡之后老老实实写自己的稿，还是再接再厉挑战一下仰卧起坐时。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