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孩围着办公桌坐在那儿,一听岑雪说要穿比基尼,这便轰地一声,议论纷纷。一个说:“那呀,那东西,瞧我的粗胳膊,粗大腿的,穿起来,怕好难看哦!”
另一个说:“怎么还要穿那玩意儿呀,那东西,我可是接受不了的,穿起来,毛毛都露在外边了,屁股沟里,夹个布条条,羞死人了。”
还有一个说:“我怕是这来招人的,是那些不正经的单位吧,他们故意来骗人的吧,现在好多都是打着模特公司的幌子,干的却是帮娱乐城,夜总会招小姐的勾当,我们千万不要上当了!不然被骗到哪个地方做小姐,一天不知要经历多少男人呢!”
虽然是几个女孩交头接耳说的,而且岑雪因为说着话,已经走得有点儿远,但站在她们身后不远的我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说这话的那几个女孩,还真是长得有型的,一个有沈殿霞的潜质,一个有成为凤姐的风姿,要是这样的女孩穿上比基尼,肯定恐怖到吓死人。
当然,她们也或许没我说的这么丑得紧,只是她们说模特公司怎么样,我心里堵得慌,不好受而加之憎恨罢了。
有接受不了的,也有接受得了的。其中高高瘦瘦的女孩站起来说:“穿比基尼,那好啊,我在电视中看过,挺漂亮的,我要穿起来,肯定漂亮极了,大家说,是不是呀?”说话的女孩,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圆圆的脸,红红的嘴唇,在青绿色的工衣里边,身材玲珑,估计年龄,也就是十七八十八岁吧。
有女孩这样炫着说,自然就有人附和,取笑她:“是啊,你穿上,让我们厂里那帮大色狼看看,说不定,你能让那帮男工!”
“让他们睡不着,才好哩,又不管我的事!哦,是什么啊?”女孩争辩着说。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吧,你问晴姐去啊?……”众人开怀起哄而笑。
岑雪见大家这样七嘴八舌的说,也不是办法,她便提高声音说:“要不这样吧,大家分成两队,能接受穿比基尼的,站在左边,不能接受穿比基尼的,站的右边”。
这些女孩一听,哗啦一声,各自站在自认为该站的队伍,左边一除,是能接受穿比基尼的,大约只有十多人,右边的不能接受比基尼的,却有三十多人。
这与我们期望挑二十到三十人,有很大的落差。
岑雪看看悬殊这么大,但也没有办法,她说:“既然这样,我们有些姐妹不能接受穿比基尼,那我们也不勉强,嗯,这样吧,这十多个女孩,都做个登记,我们明天派车来时,就接大家去培训,争取将活动做好”。
岑雪并不是特别挑剔地将女孩们归出队伍来,而且这归出的两队,还别说,真的那些漂亮的,皮肤好的,才敢站在左边一队,那些又矮又胖的,还真不敢站到左边一队来。这样,其实还免得再进行挑选了。
见岑雪基本上挑定了人选,岑雪的爸便不动声色地给大家打气。他说:“各位也晓得,你们这次去,也就是我女儿的公司,所以,大家敬请放心,我们就是站台,给商家做一下促销,工资呢,她那边按市场行情,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我们自已公司呢,工资也照开。而且,这也只是短时期的尝试,半个月之后,你们还会回来!”说完这些,岑雪的爸接了个电话,便推开会议室的门,出去有事儿。
岑雪见她爸这么爽快地支持自已的工作,也相当高兴,她说:“姐妹们,我们从家乡来广州打工,都不容易,我也晓得,大家认为穿比基尼很火爆,很不好意思,但是呢,其实这在城市里,是一种文明的,美丽的着装,我认为,这样的一次机会,对姐妹们也是一种锻炼,当我们走向T台的时候,不仅能展现自己青春靓丽的身姿,更能让我们找到自信,找到自已生活在都市的美丽,因此,我希望更多人加入我们!”
见岑雪这样说,又有她爸在不扣薪水的承诺下,另有五个女孩跃跃欲试,从不敢穿比基尼的队伍中,哗啦啦的一下子走出来,站在另一边。这一下子,就有了二十多人。这虽然离要我们想要的二三十人还有些人数方面的相欠,但是,环视一周,也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了,而且,离我们预定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岑雪看了看,很满意地和这帮工厂女孩打了招呼之后,然后便说:“明天中午,我们派车过来接大家,大家明天早上,就将行李收拾一下,咱们先到广州去参加培训。”那些报名参加培训的女孩们,都喜笑颜开地应着:“好”!
从面试的会议室出来,岑雪父亲的助理守在门口,一见我和岑雪,便说,岑小姐,李先生,岑总已经在春源阁订了桌饭菜,他已经过去了,他让你们吃了饭,再回广州去。
我估计岑雪是不想去,但她扭身望了望我,征求我的意见:“李慕,怎么样,吃完饭便回去!”
一说吃饭,我自然应允,因为时近九点,虽然在来时的路上扒拉过一盒盒饭,但那不是人吃的东西,青菜都没有炒熟,更像没有放油儿一样的。这会儿听说岑雪爸爸订了桌饭菜,正好大快朵颐。
“好吧,吃就吃啦,再说,我这个未来女婿,还可以和老丈人好好喝一杯,你呢,就帮着回程开车就行!”我乐呵呵地回应道。
岑雪见我这样说,也没有办法,便示意岑爸的助理带路,到他们工厂门口工业区一家叫春源阁的酒楼吃饭。我们到春源阁时,岑雪的爸已经在那坐着了,菜也上了,只等我们到来。
“哇,爸,整这么一大桌子呀!”岑雪边挂包,边开怀大笑。
“是啊,李慕不是来了嘛,怎么着,也得整好点。”岑雪的爸笑笑。
“爸,今晚,我让雪儿开车,我陪你好好喝一杯!”我抡起袖子,回应道。惹得挂包包的岑雪,狠狠地用包包撞了下我的屁股。
我们都坐下来,我给岑雪的爸斟满酒。正在我们准备端酒杯的时候,从餐厅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
定睛一看,那个女孩子穿着一套细花翠色长裙,扎着头发,脚蹬高跟鞋,看起来华丽高贵的样子。重要的,是这个女子,她和岑雪长得一模一样,连眉毛,连嘴唇,也一样!
她是岑雪的双胞胎妹妹,叫岑雨,我知道!
岑雪见她噔噔地走进来,脸色一沉,扭头就朝门后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