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醉爱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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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永远到底有多远

第41章 永远到底有多远

罗莎撅起嘴来刚要发作,停了停,还是忍住了。她是个识大体的女子,这种时候还是分得清轻重。千阳的前途要紧。

双喜临门啊!

没想到南方师兄这么容易地就考上了御医,罗莎心中突然想到,爹爹该要伤心了吧!

知道自己考上后,南方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写信给英子,叫她带上母亲,赶紧到京城里来,而自己就着手找房子,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罗莎突然想到,那他们是否也该去找房子了,总不能永远住在客栈里吧。而且,千阳答应过她的……考中了武魁,就会娶她的。

罗莎唰地,自己就把脸羞红了。

英子要与年迈的母亲同行,自然行程就慢了许多,不过信可是却先到了。南方纳闷,他这妻子虽然贤惠,可却也跟大多数女儿家一样并不识字,要写信也是要找他人代笔,麻烦。这次人都要来了,怎么还会写信来呢?

罗莎凑到跟前,跟南方一起拆信来看。“师父让我嘱咐你,现在你是御医了,只要医术高超,就要保持中立,不要加入到任何一个帮派中去。”

罗莎一愣,若要说这话,爹爹自己写信来不就行了嘛!却让英子姐姐代劳传达,看来也是知道,比起师父,现在是媳妇的话更管用了吧!

“大师兄,莎莎,快收拾一下,与我一同赴宴去!”外面突然传来了千阳的喊声。

千阳的应酬是不少,可今天是怎么了,还要带上他们?

“谁的宴会啊?”罗莎问道。

“谭大人的。”千阳答。罗莎能看出来千阳回答时的一丝得意。

“也邀请我们?”罗莎吃惊地问道。

“是啊,不然你不又要像上次那样担心了么?”千阳宠爱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毕竟还是没有名分,三人约好,在外人面前,三人就以师兄妹相称。

宴会上,罗莎就坐在千阳身边,却总是感觉有一道目光从谭大人身边传来,往千阳身上看去。罗莎抬头,那谭大人身边有一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孩坐着,应该就是他的女儿,也就是送千阳湘妃笛的谭芳了吧。

酒席已经吃到一半了。谭泽突然清了清嗓子,宴会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知道,该言归正传了。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来了。

“首先,我们敬今年的武魁,楚千阳楚大人一杯!”谭泽率先失重,干了一杯,其他人连忙效仿。

“其次呢,我想来个双喜临门。楚大人尚未娶妻,而小女也到了婚嫁年龄。我也就厚着这张老脸,想跟楚大人拉个亲家,不知武魁大人意下如何?”

罗莎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看了谭芳一眼,却是满脸绯红,一片娇羞神色。

“这可真是门当户对啊!”

“不仅是门当户对,而且楚公子英俊潇洒,谭大人的千斤可也是沉鱼落雁之姿,两人那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罗莎的心中气得快要吐血。瞧这一个个人的嘴脸,全知道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什么天生一对,她跟楚千阳才是天生一对呢!

“多谢谭大人的厚爱,可惜在下已经心有所属。没有那个福气娶谭小姐为妻。”千阳如是对谭大人说着,可目光却朝罗莎深深地看了一眼。

罗莎心中砰然一动,霎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却抿着嘴笑了起来。这算是楚千阳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的保证吗?如此一来,那位谭小姐应该对千阳死心了吧!

谭泽的脸拉了下来,顿时有些尴尬。宴会的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谭泽的目光朝罗莎看了过来,盯了她良久。

罗莎有些害怕,心虚地低下了头。这谭泽该不会恼羞成怒,一怒之下要杀了她吧?这些人高高在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罗莎的心中紧张了起来,开始为自己和楚千阳的命运担忧。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老夫也不会强人所难。”谭泽突然把目光移开,笑呵呵地说道。

变脸变得还真快。罗莎心中想道。不愧是在官场上混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依旧是如同往常一样,一个沉闷的夜晚。打了招呼之后,我和朱昀两人之间就再没有了言语。

我随意地浏览着网页,找找论文资料,一点一点地把时间耗光了。

“我要下了。”

他没什么反应。我就这么不重要吗?一晚上不理我也就算了,临到我要下线了也不肯看我一眼吗?

等了片刻,我咬咬牙,在键盘上敲出了“晚安。”

我都说晚安了,起码你回一句也行吧!这不是我们说好的吗?你到底在忙什么?

学校的时间与北京时间出奇的同步。看着电视上离熄灯时间还有几十秒,我知道我是等不到他的回话了。我终于一狠心,按下了叉叉。

他还没有说晚安呢。我钻进被子里,不管手机辐射不辐射就把它抱在怀里。他一定会打电话来的,一定会。他还没有跟我说晚安呢。

感觉时间像是过了有半个小时那么长,手机还是安安静静的。按开了看,只是过了五分钟而已。

才五分钟而已,我安慰自己。他会打过来的,因为以前他都会打过来的。有一次我不是还等了十五分钟吗?

十五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了。

我终于明白他不会打过来了。

寂静的夜,空无一人。只剩手机屏幕的幽幽蓝光,刺痛了宁静夜晚的心脏。

我以为,不论我们如何争吵,他都不会忘记那个晚安的承诺。原来,只不过是我高估了自己,却低估了时间和距离的力量。

大清早起来,又要马不停蹄地写论文了。上次去导师那里审核论文,导师说有些单薄,我需要再找到大量的资料,是我的论文更加丰满些。

可心里却总是像压着砖头一般,提不起精神来。

直到洗漱完毕,打开了电脑,我终于明白了心上的石头是哪里来的。以前,我只要是打开了电脑,不管聊不聊天,都会先把QQ挂上,而现在,看着桌面上那可爱的小企鹅,我却像中了邪般,不敢去点它。

咬咬牙,我破天荒地没打开QQ,直接开始搜索资料了。

夜晚降临了。我伸了伸僵硬的腰,瞅了一眼电脑右下角上的时间,朱昀应该上线了。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把QQ上线。

他的头像在右下角不停地跳动着,我点开对话框,上面赫然只有两个字——晚安。

看了看时间,应该是我下线的十分钟后。

明明知道我都不在了,还说这句“晚安”干什么?说给谁看的?只是敷衍了事地完成任务吧,就因为答应我每天都会跟我说晚安。所以只要他说了就算遵守承诺,至于我看不看的到,根本就无所谓,对吗?

我等他这两个字等了一个多小时,而他却写在了我看不到的地方,这个晚安还有什么意义吗?

难怪我白天都不敢上线,这是老天对我的恩典吗?若是大早上就看到了,我今天的论文就不用写了!

他就在线上。我一行字打了过去:“我都下线了,你还跟我说晚安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每天都跟你说晚安的吗?”

看了这话,差点让人把血都呕出来。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在键盘上敲着:“我要的是能看见的晚安。当天的晚安我要当天看到,而不是第二天。”那意思就是你见我下线了,为什么还要把“晚安”写在这里?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哪怕你只是发个短信也行啊!

他沉默了,一句话也没说。可我知道他还在,因为我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聊天室。他跟别人聊得还很起劲。

我没有继续追问他。我知道他是不想理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凉,直至结冰。冰的连眼泪都掉不出来。眼看宿舍的熄灯时间就要到了,我终于抬起已经在桌下僵硬地手打出了几个字——“我要下线了。”

“等等。”这会他回复的倒是快。我心中一喜,他终于主动跟我说话了?

当我欣喜地对着屏幕期待时,他却又没了动静。看到对话框上的输入提示动了动,却又停了下来。

他是要说什么,吞吞吐吐的?

“怎么了?”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我们分手吧。”屏幕上的一行小字终于发了过来。

我呆住了。

愣了两秒后,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我们分手吧”这句话还清楚的待在电脑屏幕上。

为什么是这句话?看到他叫我等等,我还兴高采烈的等待着他今晚主动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可为什么是这句?为什么是这句所有人都会用疑问语气表示肯定陈述的句子?

心脏就像一个装满了水的水囊,被人狠狠一攥,随着一阵剧烈缩紧地痛楚,水份就从眼睛和鼻子被挤出。

昨天一刀没把我捅死,所以今天再补上一枪吗?

为什么?就因为我要求要看到当天的晚安吗?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想去思考,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思考。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怎么还有力气去想别的问题?

我想要问为什么!可是问了为什么有用吗?知道了原因就可以不分手吗?既然已成定局,何必还要多此一问呢?

那让我说“是”,让我说“好”吗?也许一个潇洒的女人可以做到,大度地分手,然后转身去寻找下一个新欢。可惜的是,我不是。就算是装我也装不出来。让我答应跟他分手,不能,我做不到。

做不到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我能说“不,我不分”?这不过是一个决定,只是看谁提出来这个通知而已,没有商量的余地。

嘴巴张得好大,用力的喘气。可氧气似乎就是供应不到身体里。眼前一阵昏眩,浑身都抽搐了起来。

喘不过气来,心也好痛,耳朵里都听不见声音了,头好晕,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晓梅是第一个发现了我不对劲地人。她连忙跑过来扶了我一把。回头看了一眼电脑,愣了。

“你电话给我,这人是什么意思!”晓梅立刻愤愤不平地为我吼了起来,伸手就要拿我身边的手机。我连忙侧了下身,挡住了她。

“你干吗不让我骂他一顿?”晓梅急得喊道。

算了,分都分了,闹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不撒泼,难道让别人帮我撒泼吗?我不希望分手后还给他心里留一个这样的形象。有一个这样的舍友肯替我打抱不平,就足够了。

喉头哽塞,我发不出声音来。只能虚着对晓梅说:“帮我把电脑关了吧。”因为我的手已经颤抖地不能动了。

晓梅又看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情愿。我只好费劲地抬起那只已经哆嗦地像糠筛般的手自己去拿鼠标。晓梅见状,只好赶紧替我关了它。然后担忧地看着我,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沉默就可以不分手吗?也许我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在他看来只是默许了而已。

我可以不同意吗?分手是个决定,告诉我不过是个通知。又不是离婚,还要两人商议一下签个字什么的,分手用不着。只是一方提出,另一方无条件接受罢了。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在床上静静地坐着发了会呆后,就去洗手间洗脸刷牙了。没人看见我对着镜子在默念:“幻觉、幻觉。今天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去睡觉,睡醒了幻觉就消失了,一切都好了。”

然后躺回了床上。仰头看着上铺那劣质的铺板,默默数着上面有几条纹路。催眠自己,逼着自己赶紧睡去,睡醒了就没事了,这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我成功的催眠了自己,不哭,不闹。可我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心里某个地方像裂了缝似的,风吹了进去,凉飕飕地疼。

宿舍楼熄灯了,喧闹的宿舍安静下来。想看上铺的床板都看不到了。夜为什么这么冷清?这么孤寂?寂寞的让人害怕。

夜黑的好吓人。连窗外透过来的那几缕月光都像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冰刀,刺得从眼到心的凉。

偶尔传来舍友的几声梦话,听到我耳中却是无比的安慰。让我知道这黑夜中不是只有我一个。

可是这夜太长了,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当看到洗手间里的灯光突然亮起来的时候,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天终于要亮了,这个寂寞而又漫长的夜晚终于结束了。

可天亮了又怎么样?无非一样睁着眼睛等天黑。是的,等天黑。天黑了朱昀就该上线了吧,我们约好了每晚都要语音的。

到了时间,上了线。可是朱昀怎么还没来呢?我只好进到我们常去的那个聊天室,准备在这里等他。可是屏幕上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中我赫然发现了他的名字。而且还在不停说,字幕不停地滚动。

看了看他灰色的头像,又看着他在聊天室里跟别人不停地聊天。我的脑袋在短路了几十秒后终于明白过来——他对我设置了隐身。

晴天中的一声旱天雷。我突然从催眠中惊醒了。

像是本来置身于一出美丽的风景,忽然所有的画面转换,紧接而来的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而四下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劈头盖脸就被冰雹砸了一身。

被砸得遍体鳞伤,暴露在荒郊野外,将伤口展示给所有人看。

如当头一棒,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真的分手了。不论我默念多少次,它都变不成幻觉。

你看他还多高兴啊?还那么有兴致的跟聊天室里的人谈天说地,丝毫没受分手的影响。原来他生命中少了一个叫丁含笑的女人真的一点都无所谓。也许,更轻松了吧?起码每月光当花费都节省了不少呢!我愤愤地想着。

心里像是插了把刀,翻来覆去地在里面乱绞。神经连带着脚心手心都一起痛了起来。我咬紧了嘴唇瞪大了眼睛,努力压制着那心痛赶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