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和杜瘦瘦在书院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卖烤大腰子的地方,杜瘦瘦忍不住赞叹道书院就是书院,斯文人的地方,连个卖烤串的没有。
闫少卿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暗,月亮在树梢上露出一张羞涩的脸,似乎被两个粗野闯进了书院的新人吓到了。
“方先生那边明天一早再带你们过去,先生有个规矩,天黑不见客,所以现在过去也晚了些。”
闫少卿扫了一眼正蹲在门口台阶上,以花生米配酒的安争和杜瘦瘦,后面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来了。这两个家伙,穿着缉事司官服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森寒的气势。
“怎么了?”
杜瘦瘦抓了一把花生米递过去:“来点?”
安争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们和刚进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闫少卿讪讪的笑了笑道:“脱了衣服还真是看不出来了。”
杜瘦瘦:“你这个先生的位子是花钱买的吧。”
安争:“不得无礼.......”
杜瘦瘦:“哦......”
闫少卿抓着那把花生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吃还是扔了,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过来是想通知两位,方先生是个脾气很古怪的人,其实就算是院长把两位分给了方先生,方先生也未必会收。”
杜瘦瘦:“巧了,我们俩脾气也不好,我们俩求学向来不是等着先生挑,而是我们挑先生。”
安争这次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杜瘦瘦并不是鲁莽,而是故意在维持着一种缉事司的人就是高人一等的地位。原来的杜瘦瘦可能做事比安争还要冲动的多,可能是经过药王谷的折磨之后,人其实内敛了好多,而且也变得谨慎了许多。
“方先生有三个禁忌,希望你们俩能记一下。”
闫少卿攥着那把花生,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方先生的三个禁忌,第一刚才我说了,天黑不见客,不管是谁。第二,喝酒不教学,他喝酒的时候除了喝到酩酊大醉之外什么都不做。第三......咳咳,那啥的时候不教学。”
“哪啥啊?”
杜瘦瘦故意问了一句。
闫少卿:“咳咳......方先生在这方面的,咳咳......总之你们懂了就好。方先生这个人,天黑不见客,中午必喝酒,喝多了必找女人。”
杜瘦瘦:“也就是说,这位方先生每天教学的时间也就早晨到中午半天?”
“不一定......”
闫少卿道:“看先生什么时候醒了。”
说完之后闫少卿随即离开,他觉得自己和那种还有杜瘦瘦交流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而且这两个家伙可是缉事司的人,一句话不对付,写进风闻薄里那就是不可推翻的证据。
“天黑不见客,指不定什么时间起床,中午必喝酒,喝酒之后必找女人......白胜书院里有这样的人做先生,真不知道上面那些人怎么想的。”
安争拉着杜瘦瘦出了房门:“咱俩打听打听去。”
“谁也不认识,跟谁打听啊。”
“有酒,还怕没有舌头大的?”
两个人一人拎着一壶酒在白胜书院里转悠,拦住了几个人想打听一下方先生的事,被拦住的人都是一种你们俩有病吧的表情。
湖边有两个小情侣正在卿卿我我,借着暗下来的夜色和齐腰深的河边草还挺有激情。两个人正到了情浓之处眼看着就要脱衣服的时候,就听见旁边有人咳嗽。两个人吓了一跳,男的提着裤子坐起来就看到草丛外面蹲着一个人,那大脸就在那摆着。
杜瘦瘦三分歉意七分我就是故意的笑了笑:“请问,你们俩喝酒吗?”
“滚!”
“哦,不喝就不喝,何必骂人呢。姑娘,你的衣服和你的肤色不是很配,你应该穿嫩一些的颜色,因为你真的很漂亮肤色也白,我觉得水绿色或者嫩黄色的衣服应该比较适合你。”
那女子:“真的吗?”
那男的:“你特么滚不滚,信不信我弄死你......”
杜瘦瘦站起来,拎着一壶酒往前走,心说这还真是河边草。
就在这时候,一个看起来年纪在三十岁上的男人迎面而来,看那臭屁臭屁的样子一看就是个高级弟子。白胜书院燕城总院的弟子等级排名和苏澜郡分院是一样的,从七级到一级。一级弟子的院服都是特殊的,一目了然。而且寻常情况下是见不到一级弟子的,他们都在内院修行。
这个家伙迎着杜瘦瘦走过来,杜瘦瘦站在那往旁边让了一下,而那男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也让了一下,站在那不肯走。
杜瘦瘦道:“我给你让路了,你为什么不过去。”
那中年男人道:“你给我让路了,我凭什么过去?”
杜瘦瘦:“你这样很欠揍你知道吗?”
中年男人:“咦,你想揍我吗?”
杜瘦瘦哼了一声,拎着一壶酒往前走:“老子不理你,我给你让路你不走,你给我让路我走。”
中年男人:“你想走就走?我又不想给你让路了。”
杜瘦瘦:“你有病吧。”
中年男人:“打一架?”
杜瘦瘦:“干就干!”
安争正好过来,闪了一下挡在两个人中间:“不能打架,这位师兄我看你还是走吧,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假装拉偏架然后和他一起把你揍一顿。”
中年男人:“不行,说了打一架就必须打一架。”
杜瘦瘦:“你想打就打,凭什么?”
“石头剪刀布,输的喝酒。”
安争把手里的酒壶放在地上:“敢不敢?”
那中年男人:“怕你毛多?”
杜瘦瘦:“他怎么知道你毛多?”
中年男人:“你怎么知道他毛多?”
“恶心不......”
安争在地上盘膝而坐,将两壶酒放在正中:“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喝酒。”
杜瘦瘦忽然反应过来,之前一直找人想打听一下方坦之的事,却没有人愿意谈。现在安争是找个机会跟人打听事,毕竟喝两壶酒下去基本上也就什么都打听出来了。
十分钟之后,两壶酒被那家伙一个人喝光了。这两壶酒可是安争勾兑了紫萝给他的琼浆玉酿,那是可以醉仙的上等好酒。就算是兑了水,而且没少兑,但比人间界的最有力度的酒还要厉害的多。这两壶酒下去的话,就算是杜瘦瘦也能给放倒了。
关键是,安争和杜瘦瘦一次没输。这个家伙酒品也好,输了就喝,也不赖账。三个人玩了上百次,这家伙输了上百次,杜瘦瘦想喝口酒愣是一口都没有尝到。那人喝完了之后抹了抹嘴角,问安争:“还有吗?”
安争没说话,心说你特么就是个骗酒的吧。
“有,但是不能给你喝了。”
“为什么?”
“因为你喝酒太独......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杜瘦瘦摇头:“安争走吧,咱们找错人了。”
中年男人却站起来将安争拦住:“不行,你们不能走,我喝酒喝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酒。你把酒给我,我收你做徒弟。”
杜瘦瘦:“你长的真好看。”
中年男人一伸手,杜瘦瘦知道他要抓自己,可是杜瘦瘦变幻了三百二十二种身法,用了最快的速度,以为自己必然可以逃开,可脑子里才有这些念头就感觉到难受了。他头朝下被那个人倒提着,脑袋被那家伙拎起来放下去一下一下的撞着地面。
“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他一边问一边往下撞。
杜瘦瘦:“你......咳咳,******有病吧,酒是他的,你撞我干什么。”
中年男人一拍脑门:“说都有道理,转身看向安争的时候,却发现安争已经在几百米外蹲在矮墙上,戒备的看着这边。”
杜瘦瘦挑了挑大拇指:“行,够快。”
中年男人也不松手,住着杜瘦瘦的脚踝往前走,杜瘦瘦的实力也已经不弱了,可是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拖着走。而且杜瘦瘦是脸在地上摩擦着走,如果不是天生脸皮厚可能走不了几步就会磨秃噜皮。
“酒给我,我答应你们俩一个条件。”
“行。”
安争蹲在那问:“你先把我朋友放了,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砰!
杜瘦瘦被那个家伙好像扔麻袋一样扔过来,撞在矮墙上几乎把后脑勺撞到前边去。
“你问。”
“方坦之你认识吗?”
“认识......我就是。”
那人站在那眯着眼睛看着安争:“你们打听我,是想来干掉我的?”
杜瘦瘦:“啊哈哈哈哈哈......这******就有点尴尬了。”
安争:“啊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先生你好,我把酒放在这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俩先撤了。”
方坦之一个闪现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将安争抓起来,当然还是那种野蛮不讲道理抓着脚踝。也看不到他有什么动作,也不知道怎么自己的脚踝就在对方手里了。那家伙抓着安争的脚踝来回摔,摔了至少七八次之后把安争扔在地上,又把杜瘦瘦抓过来来回摔。
杜瘦瘦:“****,凭什么摔我两次......”
方坦之:“哦。”
然后把杜瘦瘦扔出去,把安争抓回来继续摔。
安争:“你就是这么做兄弟的?”
杜瘦瘦:“我们是亲兄弟,我两次你一次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两个人被摔的七荤八素,听到杜瘦瘦那样说,方坦之一招手杜瘦瘦就飞了过来。他一只手抓着一个,左右来回摆着摔,抡起来摔,各种花样的摔。
摔够了之后他将安争和杜瘦瘦往地上一戳。
“我打人不是白打的,以后你们俩都做我的弟子好了。收了你们的酒,以后你们出么就报我的名字......从明天开始跟着我修行。”
杜瘦瘦:“你有病啊......”
安争:“我们这顿揍和这些酒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