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总是有许许多多的咫尺天涯,明明****相对,甚至很多时候寸步不离,可就是不会有什么本该美好的故事发生。无论是谁也无法否认,不管是现在的安争还是当初的方争,都是一个有着超强魅力的男人。
在方争那个时代,有多少女子愿意成为他的红颜知己。奈何,那是一个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人。
茶园。
古千叶坐在凳子上,胳膊肘顶着桌子,两只手托着下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争:“为什么你现在这么多风流债,让我给你算算啊,先是那个割舍不清的天昊宫许眉黛,然后是那个你把她当姐姐她未必把你当弟弟看的庄菲菲,再是车贤国的公主殿下哒哒野,然后呢,据我说知,这金陵城里还有一位对你念念不忘的宇文家的宇文无尘。”
她认真的问:“你哪里好?”
安争摇头:“我不知道。”
古千叶像是自言自语的又问了一遍:“你到底哪里好?”
安争楞了一下:“我不知道啊。”
古千叶白了他一眼:“傻子,我是在问我自己,不是问你。”
安争:“哦......我哪里知道你是在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我。”
古千叶脸微微一红:“所以你是傻子啊。”
她好像个小八婆的似的,忽然爬到了桌子上,跪在那翘着丰满圆润的臀部,脸都快贴到桌子另一侧的安争脸上了,眼睛对着眼睛的认真问:“你上辈子呢,上辈子也这么多风流债?”
若是从古千叶的后面看过去,那一定是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她趴跪在桌子上,那两片臀瓣形成了一个好像桃心一样的形状,随着桃心的尖转移到了腰部,就是纤细的两只手就能完全掐住的腰肢。这种姿势,无论如何都会让人有一种冲动。
虽然已经是深秋,可她身上的长裙很淡薄,这种姿势之下腰身和臀部都被勾勒出来,可能在这一刻,没有什么风景比得上她的美。
然而安争真的是个傻子,他不敢和古千叶的眼睛对视,转头看向别处,为了掩饰自己的怯意,还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抓了一颗草莓放进嘴里,咬了一半还没有松开嘴巴的时候,古千叶忽然往前一探身子,那红红的润润的樱桃小口张开,硬是从他的嘴巴前把剩下的半颗草莓咬住,然后吃进自己嘴里。
她可不觉得怎么样,安争却脸红的好像烧着了似的。
古千叶一边咀嚼着草莓,一边大大咧咧的问:“说啊,说说看,我想知道你上辈子是不是也这么多的桃花债。”
一说话,淡淡的粉色的草莓汁就从嘴角流下来。安争下意识的抬起手为她把嘴角的草莓汁擦了擦,然后看起来好像很凶狠似的瞪了古千叶一眼:“没有,上辈子什么风流债都没有。”
古千叶:“才不信。”
她不再趴跪着,而是盘膝在桌子上坐下来,有点居高临下的看着安争的眼睛:“快说快说,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安争:“嘁......你的不放过我,还能是怎么样?”
古千叶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晚上不洗个澡就睡不着觉,所以你睡觉的屋子里必然会有一个大木桶。一会儿你洗澡的时候,我也跳进去,你说怎么办?”
安争:“这个......算了,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个时候的我是一个完全忽略了感情的人,包括许眉黛在内,对我的感情我其实都有些抵触......又或者说是抗拒。”
“为什么?”
“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我当时做的事得罪了太多人,虽然身为首座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或者,何必浪费人家的大好青春?第二就是我确实对男女之情不是很看重,我觉得......咳咳,你可不许打我啊,我那个时候觉得,身边带着个女人是个累赘。”
古千叶噢了一声:“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死板的人呗。或许若是认识上辈子的你,我就不会觉得你有这么好了。”
安争:“嗯?”
古千叶:“我说什么了?”
她从桌子上爬下去,调转了一个方向的时候那翘翘的圆圆的屁股正好对着安争,安争心说这个心大的家伙啊......古千叶从桌子上爬下去,然后双手在背后手握着手蹦蹦跳跳的往远处走了:“我去看看陈白痴和杜白痴在干什么,对了,别忘了给我烤肉。”
安争笑着摇了摇头,越发的觉得自己不敢面对古千叶,不敢看她的眼睛。
金陵城外,客战之中。
周芷柔看着站在窗口那怔怔出神的姑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姑姑,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小时候父亲就曾经无数次的提起,他说姑姑你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而且那么优秀。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你的男人凤毛麟角,为什么就喜欢了他?”
“他......”
周不予脸色微微变了变,故意很凶狠的说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提。”
周芷柔走过去,挽着周不予的胳膊来回晃了晃:“姑姑,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根本就放不下他,虽然你故意装的很冷酷无情,但我看得出来,你一直念念不忘。就算是这次你带着无极宫说是来报仇,其实你和无极宫的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周不予一摆手:“我杀了他们的宗主,你还认为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不是的。”
周芷柔使劲儿摇头:“虽然你杀了他们的宗主,那是因为你知道他们该死。你当初掌管着档案室,关于天理宗的事你知道的很清楚,而且你还说过,那个时候这件案子是方争亲自盯着的,你跟着他就追查过好几次。正因为有这些档案,你才从那蛛丝马迹之中找到了线索,然后根据档案之中对那个天理宗宗主的记载而杀了他。死的都是该死的人,你看起来很凶狠,但哪怕就是这次和京城里的那个侠义堂出现了矛盾,你其实也是不知情的,都是左家的人和左护法他们之间的勾结。”
周不予微怒:“你在胡说什么,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杀了他,杀光明法司的人。”
周芷柔笑起来:“再凶有什么用,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些人把侠义堂的人杀了,你知道侠义堂的人其实放出明法司的人之后,你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久没有出来。然后你就下令那几个人去给左护法报仇......其实你很清楚那两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才会派去的是吧,你说是为左护法报仇,其实......是让右护法他们去送死,为侠义堂的人报仇对不对?”
“不!”
周不予道:“我和明法司已经恩断义绝,和那个人也已经恩断义绝。他杀了你的父亲,我的大哥,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周芷柔苦涩的说道:“虽然我去找你,虽然我想为父亲报仇,可我和你其实都知道,父亲做的那些事确实太过分了,他的死......也算是咎由自取。”
周不予猛地抬起手像是要打周芷柔,可是那手停在周芷柔的脸旁边,就是打不下去。
终究,也只是一声长叹而已。
周芷柔笑起来:“我知道姑姑你舍不得打我的,父亲说过,你虽然看起来冷若冰霜,但实则心里特别的柔和慈善。姑姑,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很矛盾,你也舍不得杀他对不对?”
“我......”
周不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周芷柔看出来她确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浓烈的杀意,在周不予旁边并排站着看向窗外:“一个女孩子,尤其是最骄傲最青春那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旦动了感情是多么的牢固不可摧毁。我知道你喜欢他,而且甘愿默默无闻的在他身边追随他。爷爷连续几次派人去金陵城请你回家你都置之不理,还不是因为陷进去的太深了。所以你现在说恨他入骨,我其实还是不信的。”
她语气略微有些沉重的说道:“你这次和左家的人谈妥了,带着当初天理宗的人来,真的是发自肺腑的要来报仇的吗?据我所知,左家的人是他的仇人,而天理宗的人,是他一直想要除掉的败类。现在你把这两批人凑齐了送到他面前,说是来报仇的,我却不信呢。”
周不予冷冷的说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关起来,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让你好像被关进了笼子里的鸟儿一样。”
周芷柔:“是呀是呀,吓坏我了。”
她挽着周不予的胳膊:“就算不想告诉我关于方争的事,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天理宗的宗主的,怎么杀了他的?”
周不予对这个话题都是没有抵触,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真的算起来,我是这天理宗的第三代宗主了。”
周芷柔:“啊哈,说到这个我又发现了一件事,正因为你看不起天理宗的人,想除掉这些人,你不愿意同流合污,所以才会把天理宗的名字改成无极宫了。”
周不予:“你还想不想听?”
周芷柔:“想想想,姑姑你说吧。”
周不予道:“当初他追杀天理宗的人,一个人追杀数千人,几百里多血流成河。最后逃掉了一部分人,可是就算人多势众,也不敢面对他。那些人的胆子,都被他下破了。”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周不予的眼睛里微微放光。
她继续说道:“后来那个宗主逃走了,隐姓埋名的藏了起来。结果几十年前,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这些藏起来的天理宗余孽,用很霸道很野蛮的方式击杀了那个宗主,宣布天理宗以后归他所有。”
“这个人是谁啊。”
“是......”
周不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那第二个天理宗的宗主是谁。
“其实我们西北周家,也算是大羲豪门那个周家的分支。只不过地位很低,很早很早之前就从周家分离出来,独立去了西北发展。你父亲做到了城主的位置,但是你爷爷的野心更大......”
周不予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家的原因之一。”
说到这的时候,周芷柔的脸色忽然变了,有些惨白,她下意识的抓住了周不予的手:“姑姑......我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周不予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侄女,眼神里都是悲伤:“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可能,归根结底,都怪我......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