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莲舞倾城,妃你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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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身陷囹圄

青楼鸨母果然是翻脸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我会卖艺挣钱还你!”莲溪脸色煞白,咬紧牙,强逼自己,不能落下怯懦的眼泪。

“卖艺?”花妈妈不屑地白了她一眼,“你挣的那几个钱儿,还不够老娘我打牙祭呢!”。

“你......你到底想怎样?”悲愤、无助盈满莲溪的双眸,恐惧使得她的一双玉臂,紧紧缩在腰旁。

花妈妈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淫笑一声:“别怕,我不会再逼你为娼!好歹你我也做了四年的‘母女’,我给你指条明路,不会亏待于你。”

森冷的口气,比冰霜还更冻澈人的心肺。

“城北的王员外,刚死了正室要续弦,给了一大笔礼金,让我为他挑个姑娘。”

花妈妈顿了顿,丹凤眼一瞟,笑容愈加轻佻、狐媚,“莲溪啊,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把你嫁过去最合适!虽说王员外已年逾花甲,但到底还有家财万贯、良田千顷,保证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嫁!”一种不可容忍的屈辱,令莲溪羞愤地失声大叫。

“不嫁?难道你还巴望着潞王殿下,会回来娶你?别白日做梦了!”花妈妈轻蔑地冷哼几声。

“此生,即使不能与殿下双宿双栖,我也不会忍辱偷生的,随便嫁给一个男人!”

莲溪满脸涨得通红,直视着花妈妈那阴森恐怖的目光,胸口起起伏伏,双拳在裙袖下握得更紧,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更不容许,自己就这样卑微的,被人作践!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花妈妈的面孔愈发狰狞,“老娘我今天,不是过来跟你商量的!”

“我死也不会任你摆布!”猛然一转身,莲溪就要往南墙上撞去,手臂却被两名家丁牢牢钳制住,动弹不得。

“把她给我绑起来!”花妈妈执扇一挥,厉声令下。

“是!”

几名家丁听命扑了上去,莲溪瞬时被他们,用绳子五花大绑。

“放开我!高威、高武......”她拼命地挣扎,话未说完,嘴里就被塞入一块巾帕,堵住了。

“别叫了!那两个蠢货,早就被我下了药,这会儿正做着春秋大梦呐!”

花妈妈翘起兰花指,捏住莲溪的下巴,吩咐家丁:“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好生看管,别出了什么差池!三日后,送她去王员外家里拜堂成亲,也省得夜长梦多!再把看门的那两个蠢货,扔到城外去,别让他们坏了老娘的好事!

“嗯、嗯、嗯……”

莲溪不住地扭动身体,却是徒劳无力挣脱几个牛高马大的家丁,双脚扑腾着,被拖了出去......

*

“陛下圣体安康,社稷之幸,百姓之福!”

张太医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皇上李嗣源,端坐在承恩殿内,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笑吟吟地赞扬:“朕能平安度过此劫,太医署功不可没,朕一定要好好嘉奖你们!”

“臣等……惭愧。”

张太医面露赧颜,“实则……不敢贪他人之功为己有。”

“哦?何出此言?”皇上大惑不解。

张太医躬着身子,低下头,吞吞吐吐地回道:“陛下,请恕臣等……才疏学浅、医术不精,救治陛下的,其实是……潞王殿下带回来的那位女子。”

“是她?”

皇上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震惊不已:小小女子,竟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那位女子不眠不休,在陛下床前,守候了整整三天三夜,而且医术精湛,令臣等佩服!”张太医感慨道。

皇上的心底,涌起一丝感动。

立起身,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沉默不语,环顾了一下承恩殿,眼神深邃。

这里,曾是鲁国夫人的寝宫,所有摆设,仍与她生前之时一模一样,纹丝未动。

触景伤情,皇上又不禁回忆起,与鲁国夫人恩爱旖旎的往昔,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只可惜,那位女子的父亲,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

*

入夜,“轰隆隆”几阵雷声,滚滚的黑云,如同奔腾咆哮的野马,越聚越厚,越压越低。

狂风呼啸,树枝在空中狂舞。

天牢内,仿佛被烈火烤过一样,异常闷热,夹杂着酸臭腐烂的味道,使人透不过气来。

安中会慵懒地坐在地上,花白的头发,如杂草般散乱,衣衫褴褛;一脸愁苦相,却没有一丝半点怯懦的样子,黑洞一般的眼睛,闪烁着奸险狡诈的光芒。

好死不如烂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暗自思忖,双拳紧握,嘴边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天牢内,只有一盏小小的烛灯,暗青飘摇,忽的一阵阴风吹过,烛火摇曳几下,猝然熄灭,冒出一缕淡淡的青烟。

天牢里愈加昏暗、阴森,看守的狱吏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暴雨倾盆而降,突然一道闪电,从窗外划过,原本幽暗的天牢,猛的一亮。

伴随一声炸雷轰响,天牢在剧烈的震动下,战栗起来。

安中会不由得全身发颤,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身穿白衣,低头掩面,长发披散的女人,出现在天牢门口,身形似幻似真,时隐时现。

“啪”的一声,牢门的铁锁,极其诡异地自动打开了,白衣女人推开牢门,无声无息、由远而近地飘了过来。

安中会惊恐不安的,直往后挪,脊背抵着墙壁,壮了壮胆问:“你......你......是谁?”

“安宰相,你还记得本宫么?”白衣女人幽幽地问。

本宫?她自称本宫,难道她是一宫之主的娘娘?

安中会狐疑地抬起头,定睛细看,这一看,却吓得他厉声尖叫:“呀啊——!”

只见那那女人,面色惨白,双目流着血泪,鼻孔、唇侧也淌着鲜血,眼神空茫,却有无尽的恨意,嘴角上挑,却勾出刻骨的怨毒。

见安中会不回答,白衣女人轻叹了一声,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双手,手中握着几束花,“安宰相,你还记得这些花吗?这可是当年,你进献给本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