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春季半年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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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后的小道

沈义不敢和吴妈说的,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子一天天过,要知道他的钱也在这医院里一天天的挥霍。

吴江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神呆滞地看着他奶奶安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假如她一直躺床上,不起来那该怎么办,这医药费该怎么一步步还,明明自己已经用尽力气去祈祷了,在这半年里去打工去为家人减轻负担。可是,可是,老天却喜欢看到这种慢慢消耗希望的结局吗。

吴江涛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坏人,见到乞丐还是会有同情心,看见野花在阳光下绽放嘴角还是会微微上扬。小时候不平凡的梦想已经不再去想了,长大后平凡人生却还要苦苦追求,如果平凡也难求,那么小时候的幻想也该不顾一切地往下跳,假如结局是生命的短暂,那又如何,总比这残忍的消磨要好多,更何况未必是不好的结果。

一想到这眼睛就开始疼了,情不自禁地眼睛就湿润了……

都在沉默!转眼就到了晚边。

这间病房没有人讲话,气氛却十分不安,护士进来也能感觉到那种气息。

“病人家属,你好。”护士给病人来送饭,看到吴江涛等人都沉默不语,就安慰说道,

“帮助病人分散注意力,使病人放松情绪,给病人按摩、听音乐,等保持环境的整洁舒适,并始终陪伴在病人身旁,都是对病人帮助很大的。”

“病人只是身体年老,身体虚弱,只要严格遵从医嘱,对有疑虑的病人给予心理疏导就好了,这其实没什么大事的,医生都说了,过几天就好。”

室友他妈和室友交换了个眼色,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继续不讲话。

沈义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有没有可能是中邪了,要不我去请我爸的辟邪剑,来挥挥剑嘛!”

话音刚落……

这时老人突然又激动起来,说,“不要靠过来,不要拉我!”还是很凶的语气,也很微弱。

“奶奶你到底怎么了!”听到老人又说昏话,吴江涛情绪瞬间忍不住了,大喊道,“求你快醒来呀!”

沈义和吴江涛他妈都拉住吴江涛,并示意摇头不要说话。

“你先出去吧,江涛。”吴妈说道。

“二伯你和我一起出来散散心吧,我……”

“嗯,我也想出去走走。”沈义知道吴江涛有话要讲,自己也不想待在这了。

吴江涛和沈义一起出了门。

晚边的风十分凉爽,是对于内心暴动荒凉的人来说,这样的空气是舒服的。

行人有的还穿着棉袄或者毛衣,在街上快速地走着,车来车往,街边的路灯也一个个突然有电了,发光。大桥上也是,小小的一粒粒紫色,红色,青绿色在桥梁和护栏上生长起来。

吴江涛靠在护栏上,双手张开,用力地呼吸着凉爽的空气,好让这风吹入肺里,降降温。

好安静……

“鸡你太美……”电话铃声在吴江涛的口袋里响起。

“少易怎么了?”

“我就问下,你那边还好吗,你奶奶身体怎样了?”

“醒了,但是总是会说昏话,讲些奇怪的东西。”

“那好吧,我先去忙了,你也不要想多了。”

“嗯,我挂了。”

“嗯……”

吴江涛挂掉了电话,看着沈义坐在用塑料袋铺着的地上,靠着护栏不讲话,感觉有些尴尬和无聊。

“二伯,你刚才说的那个剑有那么神奇吗?”

吴江涛在医院听到过沈义讲到什么厉害的东西来着,好像可以斩妖除魔,于是带着好奇心去问。

“那可不是,老叼了,以前就遇上了东西,就是用这神剑吓跑的。”沈义说的很肯定,但是知道吴江涛应该是不会信的。

吴江涛呀,被这么一说马上就更好奇了,毕竟之前看走过18号当铺对神魔鬼怪的事还是有点信的,接着问:“二伯,你遇过呀?”

“我这倒没有遇见过东西,但是我爸遇见过,他和我说的,在我小时候。”

吴江涛有些失望,还小时候听的故事。

“你要是觉得可以,那你和你妈说一声,打声招呼,我明天就去拿来试试。”沈义把心里的想法认真的说了一遍。

吴江涛看沈义说得那么真,也答应了,说不定真是东西搞鬼呢!

沈义第二天早早地就回去请神物了,吴江涛也和吴妈讲了一遍,吴妈也没什么不同意,就是说不要太闹就好。

就这样吴江涛等人无可奈何的过了四天,沈义从医院门口抱着用麻布裹着一件长物,像贼一样,左右相看,过往的病人大多都以为他也有病。

当沈义快到吴奶奶的病房时,吴奶奶也慢慢的慌乱,人是昏迷不醒的,但是像做了噩梦一样,说着梦话,摇着头。

全家人在一次次的紧绷的神经中好像都要习惯了,就是看着吴江涛他奶奶做着差不多的动作,和大概的语言。一病房的人听说过沈义的想法也甚至期待沈义的到来。

一屋人都有些慌了。沈义打开了房门看见老人又开始疯癫了。

二话不说,把麻布给解开,露出了一把长匕首,带鞘的,

开始念口诀,念了几遍,老人没什么好转,他于是就念出了声,又念了几遍,并说,我手里有一把七星宝剑(口诀里面有七星宝剑),所有妖魔鬼怪都快滚!

听起来其实很好笑的,不知情的人都觉得他在这里演电视,,拍什么大电影呢!!

高潮来了~

在他的几声怒喝之下,老人家突然安静了,眼睛还是没张开。但是,竟然说道,把门打开,他们(or 它们)要走。

尼玛,他们要走!!!

吴江涛心里顿时一惊,一个许多天未醒的老人,一开口语气平稳的讲到这些话,可能是巧合吧,但是依旧让人惊喜。

沈义自信的把门打开了,然后老人家又恢复到昏迷的状态。不吵也不闹了。

但是这个效果和之前的差不多,也是老人哭闹之后又进入了昏迷状态。但是这一次更多的是给了众人希望,感觉好像马上就要变回原样了,要变好了。

隔壁的病友说,这小伙子还真有两下子!

不过到了下午,老人家又像上午那样开始说胡话,依然是叫别来拉她。沈义又重复念口诀。

后来发现这些原来只是治标不治本,不管如何小声或者是大声,怎样的阴阳怪腔,都只能让她安静下来,但是还是会重复发作。

之前沈义看到这种问题的话,还会说多试几次就好了,后来发现压根不行,在这十天左右的时间里,终于没办法再说了。

吴江涛他好像也不会再那么的激动,不会再盼望着有什么好转之类的。这不科学,为什么迷信的东西失败了之后科学也不在相信了呢?可能亲人最重要的人即将要离去的时候,紧崩了太久,接近极,限。坚持这么久,可能已经松弛了,或者已经断掉了。

后来吴江涛回到了工作的地方,“来者客”。

沈义把这件事跟他爸讲了,他说,这口诀本来就是赶鬼的作用嘛,又不能捉。它们听到口诀是会害怕一阵,但摸清楚了念口诀的人并不能拿它们怎样,就又回来了。另外,生老病死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人能左右的,何况几句口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