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们之所以愿意让江溪赌一把,是因为曾经晏时凛说过:江溪可用。
江溪这种人不会甘愿受人控制。
只是那个时候,江溪回绝所有人的邀请,她特立独行,随心所欲。
许默言将有关晏时凛的检查报告交给你江溪,只见江溪带着一次性手套以极快速度翻阅,比一目十行还要厉害!
“未受到外力影响,那就是心理原因了?”
“是。”
病例上清楚记录了许默言曾经对晏时凛做过的治疗方案,包括心理诱导,可却一无所获。
江溪对晏时凛病症有了大致了解,便带上医用手套,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医疗包,从中取出银针盒。
她正要往晏时凛头上扎,晏七徒手将她制住,“江医生,你想做什么?”
江溪抬眸睨他一眼,“这位先生,请把眼角膜捐给有需要的人。”
晏七:“……”这犀利的怼人方式好熟悉,甚至比家里那位尹小姐还要毒。
好在他已经在尹星眸那里练就聪耳不闻的本领,自动将江溪话里的不善排除。
晏七提醒,“许医生也使用过此类治疗方法,但是失败了。”
江溪哂笑,“许院长医术高明,竟唤不醒一个昏迷的人。”
她句句犀利,可以说是目中无人。
偏偏人家有本事!
晏七低头,“抱歉,您继续。”
江溪挑眉,微微眯眼笑,指着门口说:“银针入穴,不能受人干扰,门口在那儿,请吧。”
晏七不悦的表情冷凝在脸上。
许默言扼住他的手腕,眼神示意他先离开。
晏七拎得清孰轻孰重,虽然心里有不平之气,但还是走了出去。
“许院长,接下来你只需要看着就好,我不介意你学习一下。”
这话……可真是狂妄。
只见江溪熟练的取出银针,将其插入正确部位,偶尔会说到两句专业术语,许默言将江溪的治疗过程看在眼里。
她认真起来与之前的轻狂模样大不相同。
最后一根银针入穴,她的额头已经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原本陷入深度昏迷的晏时凛,眉心微皱。
“成了!”
那人终于有意识了。
江溪松了口气,站起来将银针盒收回医疗包中。
“帮我准备纸笔。”
“给。”许默言将她需求的东西递过去。
江溪接下本子按在桌上,用左手写了一手漂亮的字。
“你……”
“这是治疗过程,如果以后再出现意外情况,你可以试试。”江溪写字时,见许默言盯着自己,又笑道:“我没有那么小气,医者父母心。”
许默言:“……”
信你个鬼,那么多人捧着数万家财求你治病,也没见你去关爱一下!
江溪写完,收起笔,便提起着自己的东西准备走。
“剩下的就由许院长接手吧,我先走了。”
“等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很快就会醒来。”江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的晏时凛,“我只是受人之托,不便久留,再见。”
沙哑的烟嗓好似比之前清亮一些。
江溪走到门口,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灰蓝色的眸中多了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