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红楼梦黛玉之有凤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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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林黛玉费尽心机为自己的乳母王嬷嬷恢复原貌,本想给林叔和雪雁一个惊喜,不料弄巧成拙,那父女两个竟然不知所措,不敢再和王嬷嬷亲近。

雪雁还一个劲儿的埋怨姑娘不该把她娘变得面目全非,她不要美人娘亲,还要以前的娘。这倒是黛玉没有想到的,怎么她娘变美了她反倒不喜欢?

王嬷嬷叹口气道:“你林叔和孩子们看惯了丑八怪,也接受了我的丑模样,弄个不一样的面孔他们当然不好接受,倒是咱们没为他们考虑。”

黛玉不禁想到,若是自己的一个亲人突然变个样子,就算没有变丑,自己心里也会疙疙瘩瘩的。想到此处,走到林叔面前,深鞠一躬诚恳地说:“对不起,林叔、雪雁,是我考虑不周,害得你们感情上受伤,黛玉年少无知,请你们原谅。”

林成早一把拉住,道:“姑娘不必多礼,老奴只是一下子没有想到罢了。姑娘的好心老奴岂能不明白?想当初云奴那么风姿绰约,姣好动人,我只有在一边暗自钦慕而已,哪敢承望得到人家呢?后来她因练功出岔子,相貌变了,别人都躲着她,我看着好生心疼!她心里有多苦只有我明白罢,现在姑娘替她治好了,老奴该感谢姑娘才是,哪儿会埋怨姑娘呢。”

黛玉笑道:“林叔不怨我,我才敢说。王嬷嬷这些年因那次练功出岔子,容貌上的改变还是小事,身体上折磨才更难受。这下子好了,再也不用受罪了。”

雪雁睁大双眼道:“娘这些年一直受着磨难吗,我怎么一点儿也没觉出来?娘,你有痛苦为什么不和女儿说?让雪雁好好心疼一下娘。”说着,撒娇的扑到娘的怀里。

紫鹃笑道:“不害臊,瞧你轻狂的!方才还和姑娘红眉毛绿眼睛的吵架呢。”

雪雁难为情的挪到黛玉跟前,吭吭哧哧半天道:“姑娘……”

黛玉笑着用手刮脸羞她:“这会子知道羞了?还不多和嬷嬷亲亲呢。”又正色道:“这事也怪我太心急了,和你们先商量一下就好了。”

这天,负责京城事务的林楠忽然捎了一个信来,原来是贾元春薨逝了。林黛玉一惊,前些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林楠道:“据咱们在宫里的眼线说,不知道皇后用了什么法子,皇上忽然有了生育能力,皇后娘娘很快就怀了龙子。自皇后娘娘进宫,皇上再也没有宠幸过别的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临幸凤藻宫,现在贾元春也有了喜,被皇后娘娘发现,没过几天,贾元春突然就痰迷不治仙逝了。”

林黛玉突然打个哆嗦,宫廷险恶,元春遇害,皇后会不会迁怒贾家?不过,薛宝钗现在是皇后的心腹,她也会救贾家的。

忽然想到迎春,现在元妃不在了,孙家会不会对她更加肆无忌惮?黛玉不放心,决定回去看看。

带着紫鹃易了容,两人匆匆回到京城。先到朱雀大街吉祥酒楼找到林楠,问起迎春之事,林楠道:“贾二姑娘也没派人送信求助,想来没什么事吧?”

黛玉道:“你不知道,二姐姐绰号叫二木头,针扎一下都不知道吭一声。想当初在贾府,我们虽然说话不多,但却比那些整天在一起的要贴心的多。那年王夫人想害我,被二姐姐知道后,连夜跑来告诉我,这些我一直记着。今晚,我一定去看看,不然真不放心。”

紫鹃道:“姑娘别着急,天黑后咱们就看到二姑娘了。”

好容易谯楼上鼓打三更,黛玉、紫鹃悄悄潜入孙府,正愁不知道迎春住在哪里?忽见几个上夜的婆子走过,其中一个嘟嘟囔囔道:“你们说奶奶要是真死了,会不会变成恶鬼回来找咱们爷算帐?”

另一个道:“少满嘴胡吣!让人知道了,爷先来找你算帐!”

又一个道:“就咱们奶奶那个软性儿,做了鬼也不敢出来报仇。”

黛玉悄悄跟上走在最后的婆子,点了她的哑穴,将她拖到花丛里,那几个婆子说说笑笑,谁也没有注意少了个人。

紫鹃拉起那婆子,低声道:“别耍滑头,不然送你上西天。”

婆子抖成一团,一个劲儿点头,黛玉道:“带我们去找你家奶奶。”

婆子不能说话,哆里哆嗦带着她们来到一个低矮的柴房,只听得里面有人哀哀哭泣。黛玉、紫鹃慌忙进去,见地上的柴草上躺着一个人。有个人在旁边守着哭,紫鹃眼尖,一眼认出原来是迎春的丫头绣橘。黛玉忙过来,一看迎春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迎春脸色死一样灰黄,左眉骨处一片淤青,伸手在她鼻子下试试,气若游丝,黛玉道:“姑娘都成这样了,孙家不管吗?”

绣橘哭道:“姑娘已经病了好几天了,他们家太太也不让人请大夫瞧瞧,还冷嘲热讽,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昨儿,爷又来向姑娘要钱,姑娘气急了,和他对打了起来,咱们姑娘哪儿是他的对手,不过是实在忍不下去了,和他拼命罢了。这不就吃了亏?眼见得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熬不过今夜了。”

黛玉怒道:“当初不是告诉你,有了难事到吉祥楼找林老板吗?怎么不去?”

绣橘道:“不是我不去,是他们不让我出门。”

黛玉为迎春看过,见她病得凶险,幸亏来时随身带了自己亲手配制的保命丹,忙喂迎春服下,又用散花功为她调理气脉。半晌,迎春悠悠回过魂来,见黛玉在跟前,道:“这莫不是在梦中么?”

黛玉笑道:“二姐姐,这不是梦,妹妹看你来了。”

迎春一听,慌忙道:“林妹妹快离开这里,这不是人呆的地方。”

黛玉关切地问:“姐姐,你差点儿就没命了,跟妹妹远走天涯可好?”

迎春只是摇头:“好女不事二夫,姐姐生是他孙家的人,死是他孙家的鬼。妹妹不要再劝我了。”

绣橘气得直哭:“姑娘好糊涂,他们谁把你当人看了?真跑了,还能捡一条命。”

迎春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不理人。黛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叹道:“二姐姐,害你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害自己。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有喜了,你不为自己,也要为肚里的孩子想想,你死了,他也要跟着,岂不白投了一次胎?”

绣橘听了惊喜道:“恭喜姑娘,这下子爷知道了,肯定不会再为难姑娘了。”

迎春淡淡地说:“我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他们早就知道了,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们是狼!豺狼什么时候也不会变得有人心的。”

黛玉心里一阵冰凉,她也无话可说,给绣橘留下一些药,带紫鹃回了吉祥酒楼。

林楠见姑娘面有泪痕,偷偷将紫鹃叫道一边询问,紫鹃便将孙家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说道动情处,不由得哽咽难言,林楠又难过又后悔,道:“姑娘曾吩咐我照顾二姑娘,我却把姑娘的话当作了耳边风,实在该死。”

紫鹃叹道:“姑娘没有怪你,咱们家二姑娘也太固执,姑娘几次要带她走,她不听,一心守在孙家等死。”

林楠恨道:“孙家欺人太甚,我虽没见过这个二姑娘,听姑娘话里的意思,这二姑娘温柔善良,孙家太可恶了。”

紫鹃进去伺候黛玉睡觉去了,林楠和几个好兄弟议论这事,都为迎春不平,又觉得辜负了黛玉姑娘的嘱托,决定有所作为,弥补自己的过失。

第二天一早,就听说孙家出了一件大事,孙家太太和孙绍祖被人害了,家里的主人只剩下孙奶奶贾迎春和一个即将出阁的姑娘。

林黛玉悄悄问林楠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干的?林楠道:“姑娘放心,孙绍祖这人死有余辜,林楠不会错杀好人的。早听说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一直没机会搭理他,这下子也算是为民除害。二姑娘现在是当家的奶奶,这下子没人欺负她了。”

林黛玉想想道:“可说不定,在娘家时候,连那些下人奶妈子都欺负她好性儿,现在出那么大的事,她身子又不好,我还得再去看看她。”

这次到孙府,黛玉直接报出凤仪郡主的名头,说是来看望孙家奶奶。接待她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一身孝服。

黛玉问:“你家奶奶呢?”

那姑娘道:“嫂子在灵堂守灵。”

黛玉不觉大怒,迎春奄奄一息,还在守灵?因道:“姑娘又是谁?”

那姑娘道:“我是孙家主人,孙二姑娘。”

黛玉冷笑道:“这孙家当家的应该是孙贾氏吧?姑娘闺中女儿,怎能算是孙府主人呢?我要见孙贾氏。”

那姑娘神色有一丝羞恼,毕竟听说过这凤仪郡主来历不凡,皇后娘娘非常爱惜,也不敢分辨,红着脸到灵堂守灵去了,叫迎春出来见客。

迎春吃了黛玉留下的药,身体已经恢复了几成。黛玉气恼道:“在贾家,你因自己是庶出,大舅舅又不疼爱,所以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现在你才是当家的奶奶,哪里轮到一个未出阁的丫头辖制你?你只是一味的做好人,却不知道妹妹有多心疼。”

迎春嗫嚅道:“她是孙家姑娘,我不好和她争执……”

黛玉走过来,在她耳边道:“姐姐知道我为了你才进的京,你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风险?我就是林绛珠,叫人发现我命都没了。姐姐还不珍重自己,明明叫妹妹放心不下。”

迎春虽少言寡语,以她之聪明,已猜出林黛玉身份不凡。现在由她嘴里说出,才发现原来为自己,黛玉舍着命来救的。一时间对自己不知道珍重自己,自暴自弃的行为后悔不已。哽咽道:“妹妹你放心走吧,姐姐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的。我保证活的好好的,有事就找吉祥酒楼的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