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望了望皓月那期盼的眼神和那一片向往的神情,不由得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皓月一定会听大哥的话。”皓月雀跃地拉住林峰的手,欢声道。
花雅兰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温和地道:“皓月,我为你准备了两件防身的厉害武器,可以应急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筒和一柄折叠型的小弩,递给皓月。
“谢谢圣姑的关爱!”皓月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感激地道。
林峰也向花雅兰感激地望了一眼。
“这圆筒名为‘七巧袖珍筒’,内藏有四百七十九根小型毒针,只要一按机括,便会作三次喷射,便是练过罡气的高手也会惧怕三分,内部有七条强力机簧,劲力之大可以穿透一寸厚的红木板,而这折叠小弩也是巧匠所铸,可以同时射三支小箭,所用力气不需要很大,但其射出力道却异常强霸,连虎豹都可以射杀,若是在小箭之上涂以毒水,将会更具威力。”花雅兰指点着两件武器,介绍着并作出示范动作,只把皓月的小脸欢喜得通红,将针筒和小弩把玩不已。
“雅兰如此,会把她宠得连练功都会疏懒的。”林峰轻柔地搂着花雅兰的香肩笑道。
“不会的,大哥,皓月一定会更加勤练武功,否则岂能对得起圣姑?”皓月欢喜地插口,天真地道。
林峰和花雅兰相视一笑,神情有些郁郁,也有几分欣慰。
“圣姑,马匹已经备好,副总管的一切东西也为之准备好了,冯老师和孙老师正在厅外等候。”石素凤走进来,低声汇报道,同时也斜眼向林峰投来一道复杂无比的眼神。
林峰心中一阵暗叹,紧拥了花雅兰,淡然道:“雅兰,那我便要动身了,走,咱们一起出去吧。”
花雅兰神色有些黯然,并不说什么,只是抬头,在林峰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口,又以手轻轻地抚摸着林峰肩上那昨日留下的伤痕,突然一惊,问道:“阿峰,怎么伤口还没好?”
林峰却在花雅兰的樱唇上浅吻一口笑道:“雅兰咬我,是想我永远记得你,但我的身体很特异,无论是什么伤痕都会在几个时辰中完全消失,变得一点痕迹也没有,而我也不想忘记雅兰,所以不希望那齿痕消失,便在昨日中午在伤处涂上了‘消肌去腐散’,今天我仍未洗尽这些药物。”
“啊!”花雅兰一声惊呼,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疼惜,忙解开林峰的衣服,露出显示着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和宽阔的肩膀,但见肩上一块白纱布此刻也显出血色,湿湿的,正是花雅兰刚才摸上去的感觉。
“你为什么这么傻,自己折磨自己?”花雅兰幽怨道,同时迅速拉开纱布,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手绢,轻柔地擦去沾在肩上那墨黑的粉末,吩咐道:“素凤,赶快去打一盆热水来。”
林峰眉头涌起了无限的柔情,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花雅兰的俏脸,眼中尽是难尽的爱意。
花雅兰的娇躯轻轻一颤,“嘤”的一声,软弱地靠在林峰的怀里,皓月乖巧地走了出去,惟剩下两个人,两颗心在颤动,在相接。
石素凤的脚步声惊醒了林峰,林峰再缓缓地推开沉醉的花雅兰。
“圣姑,热水端来了!”石素凤低声地提醒花雅兰道。
花雅兰低低地应了一声道:“放在那儿,你先出去吧!”然后便深情无比地望着林峰。
林峰笑了笑,苦涩地道:“雅兰的眼神使我欲走不能,若是再如此,恐怕直到魔毒发作,我仍走不出雅兰的温柔,真的,雅兰,我从头到尾都在怀疑这是一个梦,这是一个很美很美却怕醒来的梦。”
花雅兰神色黯然,拿起盆中的丝绢,轻轻地将伤口处的药物洗干净,望着此刻变得又深又宽的齿痕一眼,有些伤感地道:“但愿梦醒后,这个齿痕仍在。”
“雅兰,我该起程了!”林峰拥了拥花雅兰有些黯然地道。
花雅兰像温柔的小妻子一般,缓缓为林峰拉上衣服,并将之整理好,将宝刀和神剑,在背上扎紧,才缓缓地牵起林峰的手,温顺地道:“阿峰,吻我吧!”
林峰心神一颤,很温柔地吻在花雅兰的樱唇之上。
花雅兰的手迅速上升,搂住林峰的脖子,似乎怕林峰会突然消失一般,搂得很紧。
林峰的一双修长的大手,重重地掰过花雅兰的香肩,整个人变得狂野、热烈、粗暴……
花雅兰紧闭着俏目,热烈无比地回应着,比林峰更狂野,更动情,似乎可以把林峰整个身体在这一吻之中融化。
良久,二人才缓步走出房门,手牵着手,步子很慢,有一种让人心碎的愁绪,从脚步声中传出,感染了周围的空气和春意。
屋外,立着一堆人,是两广六怪、秃鹰、披发头陀、石素凤和石素心,当然少不了依那情朗,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庄重、肃穆,没有半丝杂音,有的只有马儿偶尔传来踏蹄之声和幽长的呼吸之声,脸有喜色的只是皓月,她能和林峰一起长途旅行,且又获两件武器,当然是高兴万分。
“圣姑、副总管好!”几人同时低声恭敬地呼道。
“嗯!”花雅兰和林峰微微点头应了声。
林峰望了望那四匹稳立的骏马,和那挂在鞍上的大弓和数筒劲箭一眼,沉声道:“很好!”
“副总管,这是圣姑特地叫人为你们赶制的貂皮大袍,以备在雪山上寒冷之用。”石素凤温柔地捧过一件貂皮大袍道。
花雅兰轻轻地接过来,为林峰温和地穿上,又优雅地抚平有皱褶的地方。
“这里面我还特设了两个长袋,可以供副总管将刀和剑放入其中,而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石素凤温柔地道。
“哦!”林峰伸手向两旁一探,果然有两个深袋。
这时,石素心又捧出一件小貂皮袄,为皓月穿上,把小皓月喜得欢跳不已。
“雅兰,我们这就起程了。”林峰望了花雅兰一眼,沉声道。
花雅兰拉着林峰的手,深情地望了林峰一眼,幽怨地道:“尽快赶回来。”
“我会的,只要我仍活着。”林峰肯定地道,说完,转身大步向那负有大弓的骏马走去。
众人立刻让开一条路,皓月也迅速追在身后,翻身上马,将那两筒小箭背在身后,长剑斜插,便若粉妆玉琢的善财童子一般,自有一股逼人的灵秀之气。
“圣姑,属下去了!”冯过客和孙爱人向花雅兰恭敬地行了个礼,也转身,飞跃马上。
“阿峰,这一路到西蜀都会有本教弟子为你接应,要保重啊!”花雅兰黯然地道。
“我会的,我林峰乃是有九条命的灵猫转世,死不了。”林峰立于马首傲然地道,遂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依那情朗的身上,豪笑道:“依那兄,为我留几坛美酒,我回来时,定要与你拼上个三天三夜。”
依那情朗也暴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道:“副总管尽管放心,我会存上几坛茅台等着你,你回来的那一天,我们不醉不休。”
林峰的心头也植上了深深的失落,他并不是一个很喜欢表现脆弱的人,所以他并没露出任何伤神的表情。
皓月更是不太明白大人的心理,但却知道众人心中不欢快,也便黯然不语。
行出城外冯过客疑问道:“副总管,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呢?”
林峰立稳马头,辨明方向,坚定地道:“先到汉源,猎鹰堡!”
“啊,猎鹰堡?”冯过客一声低呼。
“不错,正是猎鹰堡!”林峰沉声道。
冯过客再不说话,策马向西驰去,四骑向西疾驰。
汉源,大渡河之畔,逼临西部山区,又与藏地相近。(古史中,西藏还包括了现在的四川雅砻江流域,至贡嘎山之国守处边陲,但并不是荒蛮之地。)
汉源与峨眉山为近邻,有大渡河相畔,也可谓山清水秀。
大渡河之水多为雪山融化之水,极为冰寒,但却并不影响汉源城内之春意。
在汉源,最有名的大概便是“猎鹰堡”,叫一些蛮子、土著畏敬若虎,是以在这边陲蛮子之地,汉源城却得到少有的太平。
汉源城中也许会有几个老人记得“猎鹰堡”是在何时搬至汉源,那大概是在六十年前的日子,似乎是从很远很远南方的海边迁移而至,不过到底是在海边何处的城市,知道的人并不多。
江湖中有个传说,“猎鹰堡”的主人乃是数十年前曾被封莱国公,数朝为相的寇准后人,因此,猎鹰堡虽未在江湖中有过很轰动的事,却也被江湖中人尊敬,因为寇准当年的事迹的确已达到了万民敬仰的地步,虽然后人不在朝,在江湖却仍然受到各门各派的尊重。
“猎鹰堡”和“五魁门”乃是亲家,江湖中人更有所闻,自然使猎鹰堡的身价倍涨。
林峰走进了汉源城,这是在离开新郑的一个月后,途中已换过十次马,不过这一切并无碍于他的行程,路上也并无什么耽误了行程,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魔毒将在何时侵入脑中,所以他不能等。
汉源城中,不知道“猎鹰堡”的人几乎没有,不过林峰并未贸然进入“猎鹰堡”,不过他的确很激动,因为很快便会见到杜娟,一路上他几次都梦到这美丽而又有些冷傲的三小姐,而此刻又能重见杜娟,难以掩饰的便是心头的激动。
皓月似乎看出了林峰的欢快,疑问道:“大哥,你怎么今天这么高兴?”
林峰不由得笑道:“难道你要大哥整天哭丧着脸吗?”
皓月不好意思地一笑,娇笑道:“自然不是,皓月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冯过客和孙爱人也不禁莞尔。
“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吧!”林峰淡淡地道。
冯过客和孙爱人并不反对,顺从地在街上策马缓驰,却引得众人大为侧目,因为像林峰这般派头极大的人,在汉源并不多,无论是那骏马,还是那华丽的貂皮袍,以及那张大弓,都足以让人多加注意,更何况又有林峰这充满魅力的俊人。
林峰并不在意,在一旁叫“长渡”的客栈下了马。
“客官,你要住店还是打尖?”那柜台的掌柜以一口川话问道。
林峰扭头淡然道:“给我来三间上等客房,先为我准备一桌酒菜。”
“客官你几个人?”那掌柜疑问道。
“给我上六道你们这里最拿手的菜,再来三斤你店中最好的酒!”林峰吩咐道。
“是,是,马上就来,我店中最好的酒便是猴儿酒,人说贵州茅台是好酒,可我们汉源的猴儿酒更是别有风味呀!”店老板唠叨道。
“大爷,你请这边坐!”店小二热情无比地擦拭好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恭敬地道。
林峰向小二道:“快给我上五斤‘猴儿酒’,被你们掌柜如此一说,把酒瘾也引发了。”
掌柜欢笑一声,向店小二吩咐道:“狗子,还不去准备,将本店最拿手的六道菜给这几位爷演上一演,让几位客爷吃了后舍不得离开咱‘长渡’客栈。”
林峰温和地一笑,几人都为之莞尔,这掌柜的确有意思,光是对自己店中的菜那十足的信心便让人不禁对“长渡”客栈起了好感。
林峰扫视了店中的场景一眼,并不十分在意,不过对他挺在意的人大概不在少数,光是那件貂皮长袍就已足够让人心动。
窗外的花开得很艳,眼下已是四月初,春意正浓,百花齐放,而在这边陲之地,鲜花更是异常烂漫,不过在此听到的多是吐蕃各国的战事,当然还有那神出鬼没的蛮子、土著。
林峰四人靠窗子坐下,顺便可以看看窗外的风光,一路上,虽然春光无限,却无心欣赏,不过此刻已到达目的地,自然可以轻松地欣赏一下了。
山野中一片殷红,那是春天中最热闹的花,映山红,也叫杜鹃花,想到此,林峰苦涩地一笑,杜鹃花,杜娟何在?见了她又如何?说些什么呢?林峰在心中一阵轻叹。
“阿祥,五百坛猴儿酒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位穿着有些暴露的苗女走进来,娇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