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被蛰了一下,唐尧很快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但不说话不代表闹不出动静,他一把抓住了床边上的柜子,用了全身力气将柜子一下子推倒在地,这一下发出的动静可不小,外面询问的护士立即紧张起来,尝试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了,便在外面喊道:“怎么回事啊,里面有人开一下门吗?”
这时候山水台的幻师见已经暴露了,却没有逃走,回头盯着唐尧说道:“如果你敢再发出一点响声,或者敢求救,我不仅宰了你还会把外面那个护士一起杀了,听见没?”
这厮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唐尧看了看在门外焦急催促的护士,幻师要对付普通人实在是太简单了,更何况眼前这家伙是铁了心想杀人,如果唐尧不按照他说的做,这家伙很可能真的动杀机,当下唐尧对这厮点了点头。
山水台的幻师缓缓走到了门口,打开了病房的门,外面的护士立即问道:“我听见好大的声音,怎么回事,你是哪位病人的家属?”
山水台的幻师笑着说:“我是他的家属,刚刚才到,他先前想喝水结果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把柜子给撞倒了,不过没事了,我会打扫干净的。”
护士探头朝唐尧的方向看了看,唐尧害怕她受牵连便佯装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护士这才放下心来说:“你们动静小一点,其他病房还有病人的。”
护士走后,山水台的幻师正在关门并且再次准备将门锁上,而见到护士转身离开的唐尧立即在脑中思索如何脱身,手边什么武器都没有,而且黑暗中还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蝎子,这些蝎子的毒性虽然无法杀死唐尧,可却能麻痹唐尧的身体,从被蝎子蛰了的喉咙和手臂就能看出,当时喉咙和手臂被蝎子蛰了之后立即失去了原本的活动力,如果其他身体部位被这些蝎子蛰几下的话,只怕他就算不死也得全身动弹不得,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他必须趁着自己还能活动的时候想办法找到一些可以反击的东西,但这里是病房,就连水果刀都没一把,唐尧身边只有一堆塑料餐具,唯一的铁制品也就只有热水瓶了。
山水台的幻师锁了门正往回走,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近,这时候倒下的柜子里有一样东西映入了唐尧的眼中,那是一个黑色的皮夹子,原本唐尧是没有皮夹子的,一来他压根就没有钱,就算是银行卡也就只有一张,可自从张家老人将火曜石送给他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地方放这枚幻师圈子里的宝贝。
虽然知道他得到火曜石的人很少,可这么重要的宝贝总不见得到处乱扔或者直接揣在裤子口袋里吧,所以唐尧一咬牙,趁着网上有折扣的时候买了个便宜的皮夹子,用来存放火曜石。
在他住院的时候,手机虽然不见了,但皮夹子却被收藏在了柜子中,现在柜子倒下后,皮夹子也就跟着露了出来。
一丝微弱的红光从打开的皮夹子中透了出来,在黑暗中一团火焰在皮夹子里燃烧,并非真的火焰,而是在唐尧的眼中火曜石散发出的气形成了火焰的形态。
这时候山水台的幻师已经走到了唐尧身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顺着唐尧目光的方向看去,目光盯在了唐尧的皮夹子上,一开始还以为唐尧到了临死关头还想着自己的钱,正想嘲笑,却在下一秒看见了唐尧皮夹子里透出的一丝红光。
他看不见火曜石上燃烧着的火焰,但直觉却告诉他这枚红色的石头不简单,他开口道:“那个红色的是什么东西,拿过来。”
唐尧却一把将火曜石抓在了手中,这是除了青铜环之外他最宝贵的东西,在唐尧的眼里,宝贝比钱更重要,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守财奴的潜质。
“拿过来,快点。”山水台的幻师越发觉得不对劲便厉声喝道,同时从腰间摸出一个罐子,从里面洒出一些粉末,这些粉末落在了唐尧的身上之后,唐尧很快便听见黑暗的病房内传来无数细碎的响声,微弱的月光下,他看见十多只的黑色蝎子正从病房的角落里钻出来,并且直扑唐尧而来。
山水台的幻师也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短刀,恶狠狠地说:“我知道这些蝎子的毒杀不了你,但我的蝎子所含有的毒素可并不仅仅能将你的四肢麻痹,这些毒素如果进入了你的痛觉神经,会让你真正尝一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要是想舒舒服服的上路,就快把手上的东西给我。”
黑色的蝎子已经爬上了唐尧的身体,虽然还没有攻击唐尧,但那一根根高高扬起的毒针对准了唐尧的身体,虽然个头不大,但威慑力十足,此时唐尧的喉咙基本上只能发出最微弱的声音,一只手也动不了,如果这十几只黑色蝎子再刺中自己的其他身体部位,那麻烦可就大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厮见唐尧不肯照办,登时有些气急败坏,再次洒下粉末,这些粉末洒多了之后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腥味儿,而与此同时,粉末也刺激到了唐尧身上的蝎子,这些蝎子忽然发疯了一般开始攻击唐尧,十几根毒针刺进了唐尧的身体内,唐尧试图将蝎子赶走,但大量蝎子毒已经注射进了唐尧的身体内。
很快,被刺中的身体部位开始有了反应,先是红肿,接着开始麻痹,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两只蝎子的毒针刺中了唐尧的痛觉神经,顷刻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烈疼痛席卷了唐尧的大脑,在这个瞬间他几乎握不住手上的火曜石。
太疼了,疼的他差点无法呼吸,那种疼痛并不是火烧也不是冻伤,而是一种刺痛,就像是有人拿着尖锐的锥子一寸一寸往你的肉里扎,头皮发麻,身体动弹不得,刺痛一阵接一阵似乎不会停息,而且一波比一波强烈。
对方拿着短刀走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唐尧的头发,接着将短刀顶在了唐尧的脖子上,刀尖已经划破了唐尧的皮肤,可与此时唐尧身上遭遇的疼痛相比,这点小伤实在是无足轻重。
致命的短刀,可怕的刺痛,唐尧的生命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并不害怕,心中充斥着不甘。
生活之艰难,他尝到了。
年少之悲惨,他经历了。
未来之无望,他体会了。
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人生,中毒也好,干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危险工作也罢,被人嘲笑轻视,他过着别人眼中绝望的生活,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拥有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不奢求改变命运,他所希望的只是能得到命运公平的对待,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那他只有用自己的双手去开创。
为了有一天可以不担心自己是不是能吃饱饭,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不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没出息,为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能觉得生活是美好的,他必须活下去。
气在他身体内疯狂游走,远超过常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气在不受控制地运转,流过唐尧剧痛的身体,穿行于唐尧被麻痹的神经,这一刻唐尧的眼睛开始剧烈发烫,魑瞳开启的速度竟然h比之前快了好几倍,黑暗中微弱的金光也能刺痛敌人的眼睛。
魑瞳终于激活!
不仅如此,唐尧手上紧紧攥着的火曜石也燃烧起更可怕的火焰,就连之前看不到任何火焰的山水台幻师此刻也看见了唐尧手心里的火苗,他惊讶地问道:“你手里怎么捏着一团火?”
下一秒唐尧突然以超越他想象的速度一把抓住了这厮握着短刀的手腕,瘦弱的胳膊释放出惊人的力量,竟然轻而易举便将对方的手腕给扭断了。
伴随着对方手腕发出“咔嚓……”一声后,这厮疼的痛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